暴风希望让人工智能在互联网电视领域做得更多。

在11月6日的AI无屏电视发布会现场，暴风正式宣布邀请人工智能领域的专家，香港科技大学教授、IEEE院士及ISCA院士冯雁加盟，担任人工智能首席科学家。

冯雁被称为“中国人工智能first lady”，于1988年在美国麻省的伍斯特理工学院获得电机工程学士学位，1993及1997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取得电脑科学硕士及博士学位。她的研究范围包括语音理解、机器翻译、多语种处理及音乐信息检索。资料显示，她在人机互动领域所作出的贡献，获得IEEE颁授的2015年度院士荣衔，还多次创立和领导AI领域的创业企业。

加盟暴风后，她会领导暴风TV与科大讯飞联合成立的人工智能服务实验室、暴风TV与香港科技大学的联合实验室，专注大屏领域的人工智能技术和服务，研究类助手的人工智能TV产品。

见到冯雁，大部分人会以为她应该混迹于时尚圈，很难想象她已经研究人工智能三十多年。“我和暴风TV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和工业界合作，我也是向他们学习场景需求，客户需求，拿到大数据，再跟他们一起研究什么才是(家庭人工智能大脑)最好的方式。”冯雁表示。

在此之前，冯雁所在的创业公司已经做了一款人机对话软件，继而寻找应用场景。在冯雁看来，AI电视是还没有被发现的大方向。

“人工智能以后，电视整个概念就颠覆性改革了，AI和电视结合的最理想状态，是让后者成为家居的大脑中心”。冯雁认为，相比智能音箱，电视更有潜力。

今年5月，暴风TV发布了自己的首台人工智能电视，9月升级了AI 2.0人工智能系统，提升了语音交互、信息流、场景服务能力。冯雁觉得，他们已经做到了第一代的人工智能电视。

而比起单纯在电视里植入语音交互能力，冯雁希望还能将情感识别、场景氛围识别、肢体语言识别、虚拟机器人都植入进去。

尤其是情感识别。八年前，冯雁开始研究机器人的同理心，目的是改进计算机中生硬的部分，让其更像人类。她和她的团队曾设计出一个名为“同情模块”的软件，能够通过分析人说话时的面部表情、语句中的停顿强调来判断人的情感。在那年冬季达沃斯现场，改进后的Zara与人交流5分钟就可以较为准确地说出交流者的个性。

“Zara就相当于是你家里的大脑，你雇了一个可以被定制不同性格的管家，现在我非常兴奋她有场景了，我看TV的时候，就能有个Zara和我对话，提醒我。”冯雁形容这就像房间里有个大脑一样。

但这离她的预想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例如硬件方面的同步技术，唤醒词问题，真正的AI电视需要的是自然语言的理解，要知道你的意图，而不是对着一个机器说，现在市面上基本是人讲机器的语言，我们希望机器讲人的语言。”

据冯雁了解，目前一般传统电视厂商比较被动，大部分智能电视只是在终端上加入了一些人工智能的应用。“过去，软件界面设计、硬件、产品设计等都是分开做的，以后肯定不能这样，要一起设计。我们和暴风合作希望变得更主动，整个用人工智能的思维看待电视这个事情。”

这也是暴风想做的。在乐视TV因资金问题逐步退败后，互联网电视领域有了一些新机会，而同时也在面临小米电视等互联网电视和传统电视转型的竞争。暴风希望更多的利用人工智能，使其能在互联网电视行业的竞争中独树一帜并突围。

“我们希望培养他们(用户)的接受度，传统电视已经有40、50年的时间，一步步转换过来是需要时间的。”冯雁说，“所有的公司应用后面的路都挺长的，我们能把它做得很好，我希望能做到世界第一。”

以下是专访内容：

谈电视：比智能音箱有潜力 将来是家居的大脑中心

界面：冯教授，您是怎么选择加入暴风的？是暴风找到你的吗？

冯雁： 他们找到我的。刘总(刘耀平)和我通过做智能音箱的公司三诺结识的，他们的创始人也叫刘总，我们一起创立了一个公司，做人工智能人机对话软件，做成这个软件后，我们就寻找应用场景。人机对话应用场景非常非常多，手机、VR，暴风有各方面的设备，谈了一下我觉得挺好的，我也挺喜欢他们的团队，做一些人家没做的事情。

我在人工智能行业做了很多年，也知道人工智能会颠覆所有的行业，我就在看不同的行业，哪些可以带来颠覆性的革命，有些公司已经做得很好了，或者已经比较成熟或者很自然去发展的，我喜欢做一些人家没做过的事情。

界面：你觉得是电视？

冯雁：我觉得AI电视是大家还没有发现的大方向，做机器人我也有兴趣，但还没到那时候，智能音箱我也在做，但智能音箱要比AI电视局限性大，这是非常重要的环节，现在还没有很多人做，所以我选择做这个。

界面：您是电视在人工智能有很多可以发展的方向，您认为在哪些方面？更具体一点的。

冯雁：现在已经开始了，除了语音寻找我喜欢的节目外，推荐引擎也是人工智能的一部分，直接帮我找喜欢的内容，还有购物、娱乐、社交也可以在这个终端。

上一次（电视）互联网革命没有成功，原因是移动互联网实在太方便了，互联网电视没有给我们比移动互联网更大的进步体验，所以大家都用移动互联网。

人工智能以后，电视整个概念就颠覆性改革了，成了你家居的大脑中心，这样来看，它的潜力要比智能音箱要大，因为它也可以成为智能音箱。

自然语言的交互，情感识别，场景氛围识别都可以放上去，后面会有虚拟机器人，做不同的服务。你可以想象科幻片中看过，一个机器人大脑可以控制小机器人端咖啡、扶老人走路，我认为这是家庭的大脑中心，是未来的发展方向。大脑也需要有显示，智能音箱还不能成为大脑中心。

界面：之前亚马逊Echo说没有屏幕是希望培养用户使用语音交互的习惯。

冯雁：Echo和这个(电视)不一样，智能音箱是从国外火起来的，国外一直有不停听音乐的需求，所以他们从智能音箱切入，国内家庭主要不是听音乐，而是看电视，娱乐或者打机。我们要感谢Echo把大家用语音交互的习惯培养起来的。

Echo现在也带屏了，太小了，看清必须走到跟前，但走到跟前就想触摸了，它现在还做不到。这就很怪。

智能音箱我想的是有些场景，比如听音乐的时候不需要屏，但我现在发觉用投影器就特别好，因为我不希望每个房间都有个大的电视，如果有投影器的话，加上VR，我需要它投影的时候是电视，不需要的时候就是音箱，这个可塑性大很多。Echo这种带个屏怪怪的结合，很勉强的结合。

界面：您形容的场景我可以理解为，是AI和电视结合的最理想的状态？

冯雁：是的，家居的大脑中心。

界面：那现在电视行业对人工智能的利用到了什么程度？

冯雁：他们(一般传统电视厂商)比较被动，大部分智能电视就是科大讯飞有了这个应用，就放到终端上，就是AI电视了，和他们的技术没有任何关系，做得比较深的是小米， 我们和暴风合作希望变成更主动的，整个用人工智能的思维看待电视这个事情。

界面：您在会上说科研方面做的是十年后的技术，能不能分享一下有怎样的突破？

冯雁：是的，像AlphaGo下围棋已经超过人类，这种技术怎么用到电视还很远，怎么把学术界做出来的科研的突破用到产品里，以往都是10年、20年，人工智能时代这个时间在缩短，可能不用10年，可能5年，可能3年。

例如刚才说到用大数据来学习，在产品上用人来学到机器的智能，现在学界在做的科研方向是小数据学习，我们希望是做到将来不需要大数据也能学习，因为现在的瓶颈是数据，学界的发展是小数据。

AlphaGo会举一反三，现在小数据还不能举一反三，我们要让它举一反三，从不同的讯息来源来学习，比如现在语音识别就是语音的数据来学习，人脸的识别就采用人脸的数据来识别，情感识别就采用人的情感的数据来识别，怎么在多种数据的情况下快速学习是我们科研的方向。

不是说小数据就没有数据，现在数据有两个概念，一是我采集了人家用的，二是标注，今天的大数据是加标注的大数据，我们希望没有标注或少量标注的大数据，能自动地学习。这是现在学术界的努力方向，突破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而是一步步来的突破。

界面：您在技术上对情感识别是非常看重，您觉得这块如何应用到电视行业？

冯雁：情感识别在人与人沟通里随时都在用的，我们能够识别场景的情感，现在的氛围，大家是不是高兴，是不是挺累的，对场景氛围的理解，就可以让我们推荐更好的节目。现在情感识别能做到这方面的识别，能把人机交互，对话系统的性能更加提高，现在已经实现了。

它比市面上现在有的AI系统，包括苹果Siri多了一个层面的感知，像人和耳朵有了眼睛，又多一个器官有了感知能力，这一定是将来的趋势，所有的AI公司都会有这些方向。我们先在电视上起步，比别人跑得快，能达到我们AI电视是世界第一。

界面：您怎么看AI对互联网电视或电视这个行业的影响？

冯雁：AI进入任何一个行业，现在基本上都会创造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因为它的颠覆性太大了。因为我不做硬件不知道硬件的技术到哪个程度，我相信如果软件和硬件厂商一起合作的话，可以想出1+1永远大过2的东西，所以是会有个颠覆性的作用，会创造一个现在还没看清的将来。

别忘了还有设计，电视、音箱这些是和人的生活直接相关的东西，它的设计，包括软件界面设计、硬件、产品设计都非常重要，这变成人工智能软件加上电视的硬件，加上设计师的设计，三方面结合起来会有一些颠覆性的影响。

以前这三方面是分开做的，我们做人工智能几十年没有和智能硬件一起做，全部是分开的。现在人工智能出来，讯飞做讯飞的，大家拿着它的东西做，以后肯定不能这样，要总体进行硬件软件一起设计。

关于暴风：我们可以比讯飞、百度做得更好

界面：您认为暴风TV在人工智能应用上做到什么程度了？

冯雁：他们已经做到第一代的人工智能。

界面：语音交互。

冯雁：是的，需要用户培养这个习惯，大家习惯对音箱说话，也会和电视这个大脑中心对话。

界面：到现在，您加入暴风现阶段有没有更详细的计划和想法可以透露一下？

冯雁：我和暴风TV合作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工业界合作，学术可以在科大做，我出来做产品也是出来学习，也是向他们学习场景的要求，客户的要求，可以看客户的反应，他们的大数据。

我希望通过用户的反映拿到大数据，跟他们一起把问题研究出来，什么是最好的方式。刚才我讲的是愿景，家庭人工智能大脑，这条路怎么走，我希望和他们一起讨论，看用户习惯，这条路从A到B点应该怎么走。

界面：那您觉得到B点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决的？

冯雁：有很多问题，硬件方面有同步技术，音箱我们也在做音箱的同步，这些技术都不是特别完美，Echo是不能和很多房间同步的，5G也是，硬件我不是太懂，我想硬件是个挑战。

现在语音都用唤醒词，唤醒词是为了避免误解，但真正的大脑是不会误解的，它知道你在和他说话，不是在和别人说话，这是我希望有一天终于能实现的。再比如我平时说话会中文加点英文，就需要它语义识别和多语种识别，人在这方面就很智能，我们现在还不能做到这一点，要向这个方向努力。

真正的AI电视需要的是自然语言的理解，我要知道你的意图，像我和一个人说话一样，而不是对着一个机器说，现在市面上基本是人讲机器的语言，我们希望机器讲人的语言。

界面：所以最主要还是技术上的问题？

冯雁：是的，人工智能技术上的问题，当然还可能有其他的问题，互联协议问题、隐私问题，隐私最终也是个技术问题，就是怎么让用户有个隐私的开关。如果不需要这个唤醒词，就要想另外一个隐私的开关，或者让用户选择你要不要唤醒词，或者你说不要就随时来听，这是很大的挑战。即便现在亚马逊的Echo有唤醒词，它也是24小时在听的。所以我们提倡“数据要透明化”，让用户知道它是不是随时在听，这一定要做到让用户知道、放心。

界面：您来了之后，和科大讯飞的合作是怎样的？暴风一直用的是讯飞公司的技术。

冯雁：科大讯飞做得最久，数据最多，一开始他们技术领先是因为数据比较多，将来都开放以后，这种状况可能会改变，说不定是暴风，说不定是另一家的。

科大讯飞擅长自然语言的识别，但在后段自然语言理解不是他的强项，这点是我们的强项。这么大的工程需要很多人来做。暴风可以用不同公司的技术。

而且我们可以比他们(科大讯飞、百度)做得更好，我们是人工智能的先驱者，我在这个领域快30年了，我们开始做语音识别的时候，小米、讯飞都不在，现在我们科研方向基本和产品的距离大约有十年，现在在科研方面做的是十年后的技术。所以，我有兴趣和他们合作，就是想把我们在前面看到的人工智能技术快点落地。我们港科大缺乏的就是实际的场景和实际的数据。所以，和暴风一起做，我们可以把最好的科研加上最好的应用一起做，这样我们可以比谁家都做得好。

界面：您现在管理暴风TV与科大讯飞联合成立的人工智能服务实验室，未来会关注哪些领域？

冯雁：我刚才提出的都会关注，语音识别、自然语言处理、情感处理，甚至肢体语言的识别、机器学习、推荐引擎，他们已经开始做挺好的推荐引擎了，这些都会做。

界面：互联网电视靠增值服务和内容运营来盈利的，您认为AI会给他一些提升的帮助吗？

冯雁：首先个性化服务肯定是需要AI的，推荐引擎就有很好的效果，AI出现以后是内容主动找人了，不是人找内容了。现在我们在分水领，将来是机器学习人的阶段，而不是我们去学机器。

比如电视，将来是自动给我们提供（相应的功能），开灯、你想吃什么，它自动来理解，所以刚才说情感理解是非常重要的，他懂不懂你的情绪，懂不懂你们家的环境，你在骂孩子的时候它该不该干涉，如果你孩子在做功课了，要不要说“今天我们还要练钢琴，别忘了”，这是机器到我们生活中来，从被动到主动。

界面：您了解到用户对人工智能电视的接受度大概是怎样的？

冯雁：现在我们希望培养他们的接受度。优化新的AI，新的交互方式，又不破坏原来的企业。传统电视已经有40、50年的时间，一步步转换过来是需要时间的。

界面：我记得之前吴恩达也是说从学界到工业界的合作，他发现一个很难的地方是用户的真实需求，您在这方面有什么样的看法？

冯雁：我要讲一下苹果，没有iPhone之前一样没有用户需求，人工智能也是这样，没有用户需求。现在用户需求基本是科幻片的需求，我们要从科幻片里提炼出哪些是真正能够实现的，这就是我们用户的需求。

你会发现科幻片有一些共同点，比如希望和人工智能对话，希望它人格化、性格化，能够理解我的心态，能够体贴我，这是我们认为是用户一定要的东西，就是用户需求。

我们需要从科幻片来看，然后不断地实验，不断地创造，不断地体验，这个东西做出来以后客户喜欢我们就继续做下去，客户不喜欢我们就把它改变过来，调整过来。

界面：刚才媒体提问，您给刚发布的暴风AI无屏电视Max 6打分打了十分。

冯雁：他们是全世界第一家做的，已经是10分了吧，这叫有颠覆性的创造发明，这已经非常领先，所有的公司的应用后面的路都挺长的，我们能把它做得很好，我希望能做到世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