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工作者的存在其实是非常合理的。科学研究表明，当我们越常听到某个陈述时，就越可能相信这是真的——而不顾基本事实。

英国谢菲尔德大学心理和认知科学教授，《说说而已：道理能改变想法的证据》（For argument’s sake: Evidence that reason can change minds）的作者Tom Stafford，在BBC刊登的文章中写道反复出现的陈述会制造出“真相幻觉”。Stafford还谈到了2015年范德堡大学的一项研究显示，即使人们能够意识到陈述中存在与事实冲突的事实，再多次听到陈述后还是会接受“真相”。

这项研究发表在《实验心理学杂志》（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上，邀请了80位参与者辨别某一陈述的真伪。实验分为2组，第一组的40位参与者被要求对一项陈述的真实程度打分，满分为6分；第二组的40位参与者则直接选择陈述的对错。两组参与者在反复被灌输部分陈述后，大部分都倾向于选择陈述为真。其中部分陈述是非常低级的常识性错误，比如“奥斯陆是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才是）。

“研究显示，表述的流畅性会影响人们的判断，即使该语境允许人们调动自己的知识储备”，范德堡大学研究报告的作者写道。判断一个陈述为假需要进行“二次的资源调动过程”，但我们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放弃这一步思考过程，放弃质疑流言。

Stafford指出，对每个新的信息片段进行逻辑分析都要耗费很多时间，由于有天生的惰性，我们选择根据陈述重复的次数进行判断也是合情的。“只要某一社会中真相重复的频率高于谎言，即使两者的比例是51%比49%，人们就会依赖这个便捷但又不正当的规则进行判断”，他写道。

但他同时也指出，经常重复谎言会让我们信以为真，但同时经常重复真相也有同样的作用。范德堡大学的研究指出，相信正确的陈述的人依然多于相信重复出现的错误陈述的人。

我们并非对事实视而不见，这个观点着实令人振奋。人类完全有能力做出合理的判断，我们也可以用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来预防重复带来“真相幻觉”。在一个政客满嘴跑火车的时代，我们绝不能因为懈怠而停止质疑事实。

（译者：王梦尧；编辑：陈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