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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新闻编辑 | 谢欣
下半年流感疫苗接种已经开启，北京管庄第二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告诉界面新闻记者，接下来几个月的工作重点就是给小孩、老人接种流感疫苗。
流行性感冒，俗称流感，是流感病毒引起的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分为甲、乙、丙、丁（或A、 B、 C、D）四种类型。人群对流感病毒普遍易感，孕妇、婴幼儿、老年人和慢性病患者等高危人群感染流感后危害更为严重，在学校、托幼机构和养老院等人群聚集的场所易发生流感暴发疫情。
我国南北方地区一般均会在冬春季出现季节性流感高发流行，南方地区往往还会在夏季出现高发流行，既往引起夏季流行的主要为A(H3N2)亚型季节性流感病毒。2023年2月中旬至4月底，我国呈现一波以A(H1N1)pdm09亚型为主的流感流行季，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甲流”。
9月5日，中国疾控中心在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了《中国流感疫苗预防接种技术指南（2023-2024）》（下称“指南”），新版指南更新了五个方面的内容。
目前，接种流感疫苗是预防流感、降低流感相关重症和死亡负担的有效手段。上半年的“甲流”已经让人见识到流感的威力，那么，秋冬季节的流感毒株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需要注意什么？
今年接种的疫苗有什么变化？
与往年相比，本次新的指南进行了几个大的更新。
第一，增加了新的研究证据，尤其是我国的研究结果，包括流感疾病负担、疫苗效果、疫苗安全性监测、疫苗预防接种成本效果等；第二，更新了一年来国家卫生健康委、国家疾控局发布的流感防控有关政策和措施；第三，更新了2023-2024年度国内上市使用的流感疫苗种类；第四，更新了本年度三价和四价流感疫苗组份；第五，更新了2023-2024年度的流感疫苗接种建议。
其中，在流感疫苗方面，全球已上市的流感疫苗分为流感病毒灭活疫苗、流感病毒减毒活疫苗和流感病毒重组疫苗。按照疫苗所含组份，分为三价和四价流感疫苗，其中三价流感疫苗组份含有A(H3N2)亚型、A(H1N1)pdm09亚型和B型流感病毒株的一个系，四价流感疫苗组份含A(H3N2)亚型、A(H1N1)pdm09亚型和B(Victoria)系、B(Yamagata)系。
指南提到，2023-2024流行季，我国使用的流感疫苗包括三价灭活流感疫苗（IIV3）、三价减毒活疫苗（LAIV3）和四价灭活流感疫苗（IIV4）。其中IIV3有裂解疫苗和亚单位疫苗，可用于6月龄及以上人群接种，包括0.25 ml和0.5 ml两种剂型；LAIV3为冻干制剂，用于3-17岁人群，每剂次0.2 ml；IIV4为裂解疫苗和亚单位疫苗，可用于6月龄及以上人群接种，包括0.25 ml和0.5 ml两种剂型。
灭活疫苗和减毒活疫苗的区别在于病原体状态 。成都疾控微信平台有一篇文章解释称，灭活疫苗是将病毒或细菌的活性消灭，将灭活的病原体或其主要抗原成分制备成疫苗。减毒活疫苗，通俗地说是将病毒或细菌的威力降低，不会让人生病，但又存活的状态。灭活疫苗对于人体的免疫系统反应更为温和。
三价疫苗和四价疫苗的区别则在于涵盖病毒组份的差别。公卫专家常荣山告诉界面新闻，四价疫苗比三价疫苗可以多预防一种B型流感病毒（人流感病毒）。简而言之，三价疫苗预防2种甲型流感和1种乙型流感，四价疫苗预防2种甲型流感2种乙型流感。但因为现在主要的流行株是甲型流感，乙型流感流行较少且致病性较弱，所以三价疫苗已经可以满足当下的需求。
相较去年，今年流感疫苗涵盖病毒的组份发生了变化。 常荣山称，对于三价疫苗来说，三种类A中的毒种的一种，从2022-2023年的（H1N1）pdm09亚型变成了2023-2024年的Victoria/4897/2022(H1N1)pdm09病毒。对于四价疫苗来说，三种类A中的毒种的一种从2022-2023年的Wisconsin/588/2019(H1N1)pdm09-like virus变成了2023-2024年的Wisconsin/67/2022(H1N1)pdm09病毒。
常荣山还说，每年的流感流行毒株几乎都会变化，用于预防流感的疫苗抗原如果不改变，会导致之前通过自然感染或者接种流感疫苗形成的抗体难以对抗冬季流行株（以北半球为例）。并且，现有技术生产出来的流感疫苗接种产生的抗体保护一般只能维持8-10个月，这就是为什么每年都需要接种流感疫苗的原因。
目前，我国获批的三价和四价灭活病毒都有较好的免疫效果。指南指出，根据公开发表的多项研究显示，我国获批上市的IIV3和IIV4接种后各疫苗株的HI抗体阳转率、HI抗体几何平均效价（GMT）平均增长倍数（GMI）和血清抗体保护率等均达到检验标准，具有较好的免疫原性和效力效果。
秋冬流感季或提前到来
常荣山称，今年秋冬季节的流感相较今年上半年的甲流又有一些不同。一是强度可能比今年上半年的甲流要更强，二是时间有可能会提前，预计12月份开始出现流感。
南方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及应急管理学院流行病学教授魏晟也说，今年秋冬季节的流感会出现反弹，但是反弹幅度及时间尚不好推测。
新冠、流感交替出现的现象还会发生在今年的秋冬季节。常荣山称，新冠和流感呈现“跷跷板”现象，新冠和流感都是进攻人体同一“生态位”--鼻腔和上呼吸道。新冠流行，则流感被“压制”；同样，流感流行，新冠就会被“压制”。最为典型的是今年2月至4月发生的甲流，在1月的新冠大流行结束后“趁势而起”。
当然，也不排除新冠和流感同时出现的情形，常荣山提醒称，大家在检测病毒时，最好两项都进行检测。尤其，流感对儿童的威胁远大于新冠。
2022年5月世界卫生组织更新的《流感疫苗立场文件（2022）》认为基于现有有限证据，灭活流感疫苗与现行使用的新冠病毒疫苗同时接种未观察到疫苗安全性和有效性受到影响，建议灭活流感疫苗可以与新冠病毒疫苗同时接种。
目前，流感疫苗在我国属于非免疫规划疫苗，公民知情、自愿接种，但已有不少地区免费为老年人接种。上述指南建议所有6月龄及以上且无接种禁忌的人都应接种流感疫苗。
常荣山称，接种疫苗最好在9月份开始。通常接种疫苗2-4周后可以产生具有保护水平的抗体，并且保护性抗体可以维持6-8个月。假使今年流感流行提前，9月份接种疫苗可以有效抵抗即将到来的流感病毒侵害。
在接种对象方面，老人和小孩是重点接种对象。指南中提到，儿童由于免疫系统发育尚不完善，罹患流感风险更高。老年人则是因为罹患流感后易出现严重并发症，面临较高的重症和死亡风险。
据世界卫生组织估计，流感在全球每年可导致300万至500万的重症和29万至65万呼吸道疾病相关死亡。人群对流感病毒普遍易感，儿童罹患率高于成年人。
据估计，全球每年约有2.8万名18岁以下儿童死于流感相关的下呼吸道感染，其中大多数死亡发生在4岁以下儿童。5岁以下儿童感染流感易出现重症，可导致死亡，患基础性疾病的儿童死亡风险显著高于健康儿童，但也有将近半数的死亡病例发生在健康儿童。
指南中提到，一项关于全球流感超额死亡率的模型研究表明，65岁以下人群中因流感相关呼吸道超额死亡率为0.1 ~ 6.4/10万，65 ~ 74岁人群超额死亡率为2.9 ~ 44/10万，75岁及以上年龄组为17.9 ~ 223.5/10万。
除此之外，指南列举了8类需要优先接种疫苗的人群，分别是医务人员，60岁及以上的老年人，罹患一种或多种慢性病者，养老机构长期护理机构、福利院等人群聚集场所脆弱人群及员工，孕妇，6 ~ 59 月龄的儿童，6月龄以下婴儿的家庭成员和看护人员，重点场所人群。相较去年的指南，今年的指南将老年人、医务人员、孕妇的排名提前。
值得注意的是，对于6月龄至8岁儿童，接种灭活疫苗，首次接种流感疫苗应接种2剂次（2剂次选择同一剂型的疫苗），间隔4周及以上；接种过1剂或以上流感疫苗的儿童，则建议接种1剂。接种减毒活疫苗，无论是否接种过流感疫苗，仅接种1剂次。
对于9岁及以上儿童和成人，无论是灭活疫苗还是减毒活疫苗，都仅需接种1剂。
指南中提到，国外RCT（随机化临床试验）研究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显示，在18岁及以上的的成人和老年人中，几乎所有类型的流感疫苗均可有效降低实验室确诊流感感染风险；而在儿童中，与三价灭活疫苗相比，三价减毒疫苗和三价灭活佐剂（MF59/AS03）疫苗保护效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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