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业余足球裁判呼吁草根裁判们罢工示威,以抗议他们在球场上的遭遇。曼彻斯特地区的裁判员莱恩·汉普森(Ryan Hampson)说:“球员踢我的头,用拳头打我,还朝我吐唾沫。”
“如果你在大街上做这种事,你会被逮捕。为什么在球场上却完全不会?
我们向一些草根裁判询问他们的故事,以下就是他们告诉我们的。
乔·克雷文(Joe Craven):我是一个草根裁判。每个星期我几乎都会被打。甚至青年队教练也会打我,因为我的判罚没有如他们所愿。这样做对于青少年来说是不利的,他们参加比赛挣的钱并不多,还要对比赛有所付出。
伊万(Ewan):我今年17岁,作为一名业余裁判,我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青年足球比赛,而不是成人比赛爱好者。因为在成人比赛中,你做出的决定一般都能被接受。但是在青少年足球,你做的决定很可能激怒在场边旁观的球员的父母。
马丁·普理查德(Martyn Pritchard):在我18岁的时候,一件事件使我放弃了做业余裁判。一方球员的父母认为我的一些判罚十分糟糕,当然这是很正常的。在中场休息时,几名球员的父亲威胁我说,要把我的腿打断,要让我进医院。我试图保持冷静,记下他们的名字,但随后他们对我使用了暴力。我放弃了继续做那场比赛的裁判,将实际情况写了一份报告,但并没有什么改变。我觉得当地足球协会不会保护我们,所以赛季结束后,我决定放弃做裁判。地方级别的比赛中,我们寻求不到保护。
运动会-业余裁判之间的争论
大卫·福尔沃斯(David Farnworth):我曾经执法过朴茨茅斯联赛6至10岁组的比赛。我在比赛中被球员侮辱、咒骂、威胁。比赛结束后,一方的教练甚至让他的队员打断另一方球员的腿,我也在一个停车场中被威胁。后来作为家长,我看到13-14岁的球员殴打对方,裁判十分害怕,没有做出有效判罚。许多年轻的球员,尽管技巧成熟,还是放弃了比赛,因为他们遭受恐吓或被踢出局。我不再做裁判,因为我发现这件事给我的压力太大,而且我不敢太认真,害怕被打。
奈杰尔·罗斯班德(Nigel Rothband):20多岁的时候,因为膝伤我不得不放弃了做运动员。我成为一名裁判,并在沃特福德星期日联赛执法了30多年。在这些年里,偶尔会遭受语言攻击,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经历。虽然自己无法参赛,但是我还是能从比赛中获得乐趣,感受到我在为比赛做贡献,积极参与其中。
鲁克爸爸(Father Luke):在哈德斯菲尔德,有这样一名裁判员,他把所有的球员称为他的兄弟。游戏开时始,他会说:“兄弟们,我们一起好好比赛,享受过程”。他总是积极向上,对于比赛持鼓励和赞美态度。有时他也会做出了令人不解的判罚,但每个人都爱戴他,不会给他找任何麻烦。他为业余裁判树立了榜样,以他的积极态度赢得了球员的尊重。
汤姆:当我还是裁判时,我记得在一场比赛中,一个球员拦截对手进行抢球,30秒后,球被对手抢回去,对手还踢了他的小腿上。这是一场俱乐部友谊赛,我问他需不需要下场休息,他居然十分愤怒,要跟我打架。要知道,这场比赛球员年龄在12岁以下,而我已经17岁了
卡尔(Carl):在我执法的第一次比赛中,我将一个球员罚下场。在比赛后,他威胁我要打破我的头,敲碎我的膝盖。我现在仍然在做裁判,但我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放弃。
汤姆•佩里(Tom Perry):在16岁时,我取得了裁判员资格。我只在青少年比赛中担任裁判,我后来不做了,因为每周只有30英磅工资,父母和球员的攻击让我觉得我的付出与回报不对等。我现在28岁了,仍然在踢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不为难裁判。
杰米(Jamie):为什么我们只看裁判员和球员消极的一面?我做裁判已经9年了,没有遭受过殴打或恐吓。我们不能产生刻板印象,大多数球员是尊重裁判和比赛规则的。
大卫·S(David S):我被11岁以下的球员的父母攻击和威胁过。阻止这种攻击的最有效的方法是上层出面施压。
弗雷斯·杨(Freddie Young):当我17岁时,我裁判一场男子的成人比赛。一名球员对我的角球判罚不满。他从背后踢我的腿,一直咒骂我。我完全支持此次罢工,因为裁判被们被不公正地对待。没有业余裁判就没有业余比赛,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艾伦·索福利(Aaron Softley):我之前在澳大利亚作为半专业裁判,随后来到英格兰的执法业余足球比赛。与澳大利亚相比,裁判在英国没有受到尊重。球员抱怨裁判质量差。但是他们的攻击和谩骂,每年都会使50%的业余裁判在进入这个职业的第一年就退出,怎么会让裁判的质量更好呢?
哈里森·汤普森(Harrison Thompson):我在19岁的时候开始做裁判,后来我决定直接进入成人联赛。到目前为止,我没有遭受过严重的攻击,小部分人的评论会使裁判感到沮丧,但是这改变不了什么。
菲尔·惠勒(Phil Wheeler):罢工不会使事情发生改变。业余裁判的问题是,他们执法的比赛水平较低,比赛中只有你一个人,没有边线裁判,同样他人的不满也只针对你。我之前是一名球员,我意识到口头和身体的攻击都在增加,我担心有人会被杀死。对业余裁判的殴打、咒骂、诽谤被认为可以接受,但这需要停止。
大卫·克劳(David Crowe):我当裁判已经35年了,只受到过一次威胁。周日的联赛执法是比较困难,但我发现,如果你尊重球员们,他们也会尊重你。
克里格·波奇那夫(Craig Birchenough):我在周日下午执法15岁以下的青年比赛。在比赛最后一分钟,我进行了判罚。主队的经理朝我扔边裁的旗子,说我这么做是个耻辱,球员的父母也对我进行言语上的侮辱。我被另一方的团队经理带回更衣室。随后,我不再做裁判。
克里斯(Chris):我已经做了八年裁判,从未遭受过攻击。关键在于你在比赛之前,之中和之后如何对待选手。我在比赛前告诉两队队员,我做出的一些判罚他们可能会有异议,但我并不希望惹恼他们,我只是针对这件事。我让选手们意识到,我也只是普通人。
乔纳森·阿蒙德(Jonathan Almond):在我执法的最后一场比赛中,球员威胁要刺伤我。我没有要我的薪资,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后,我我就离开了。从此我再也不做业余裁判了。
伊森·伊文思(Ethan Evans):几个月前我16岁,比赛结束后,一名球员的父亲告诉我,在停车场见,他告诉我在一场比赛后,他被双方的球员攻击。遗憾的是,草根裁判的待遇还需要改变。
亚历克斯(Alex):我曾经做过橄榄球裁判。执法过青年组、女子组和男子组的比赛。橄榄球是个富有挑战性的运动,但每个选手和观众都尊重裁判。选手们相信,没有裁判比赛就不会进行。有时尽管判罚对一方不利,但如果解释合理,结果往往能被接受,比赛也会继续进行。当然也有一些比赛我感觉很不愉快。尊重是非常关键的因素,这也是我为什么不会做足球裁判的原因。
詹姆斯·穆加特罗伊德(James Murgatroyd):我在过去六年一直做裁判员。别人很少找我的麻烦或者咒骂我,但我知道有大量的裁判遭受言语和身体攻击。我开始每场比赛前,两队热身时都会介绍自己,我告诉他们不要嘲笑我,(我知道我很胖,我会变秃顶会变老,但我也对此比较敏感,所以请不要直接喊我名字,不然你会花钱的)。最重要的是,你要保持微笑,并和球员平等交谈。如果球员把你视作一个普通人,并决定不那么较真,那么他这一方通常会支持你。
麦克·科恩(Mike Coen):我现在仍在执法基层的足球比赛。 其实大多数选手是十分友好的。当然我也遭受过言语侮辱,但基本上都是一瞬间的事,通常不会很糟糕。如果越界的话,我会使用红牌、黄牌,这样会压制选手,告诉他们要好好比赛。在一些场合中,冲突会升级,这时会有其他球员上前,以确保我没有遭受人身攻击,即使他们并不满意我之前的决定。足球是一个充满激情的运动,当气氛过于激动时,我们要正确处理。我觉得罢工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使绝大多数从未困扰过我们的运动员感到难过!
(翻译:姚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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