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如何把一张小小课程表做成千万级的大格局|界面新闻

文/彭祥萍

2012年9月，26岁的王然重启了自己第四次创业。如她所说，创业者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和实现更大价值的驱动力。2014年出现的团队痛点让她认识到企业文化和管理的重要性，并开始探索全维度多元化校园营销模式。目前课程格子已经拥有2800万用户，获利千万元。王然用了近五年时间，成功地将这千万级流量实现了变现。

三次重启

连续创业失败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如果让课程格子创始人王然来回答这个问题，一定能给出一个不错的答案。“屡败屡战”这四个字，在她过去十年里经历了三次。

第一次是十年前，是时，王然大学三年级，21岁。

“记得当时西装革履去沈阳汇报项目，被说像卖电脑的！”王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笑着说。

第二次则是创立了一个线上图书馆，因为团队原因解散。

第三次是开办虎扑堂篮球馆，球馆名噪一时，因合同问题被强制拆迁，消失的速度与建立时一样迅疾。

要说头一次失败，王然接受得很坦然：“博雅赛柯是我第一个盈利的项目，如果当时它不盈利，我可能就不会这么不靠谱的一直折腾下去了。”

做线上图书馆也是全凭王然不定时的灵光乍现和勇往直前的冲劲。但第三次失败却让王然心灰意懒，她开始寻求一个全新的环境蛰伏，尝试不一样的生活方式。

或许你会问王然为什么要“死磕”创业，王然给出的回答是：“可能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大部分创业者创业都不是深思熟虑的，开始的时候选择的方向和之后业务的发展往往也不一样。并没有想过能做多大，就是看到了一些市场机会然后就开始做了。”

课程格子问世

2010年，创新工场向王然投来橄榄枝。是年，王然认识了李开复，并在其麾下效力做风险投资经理，一呆就是两年。

这两年经历对王然来说是一个转折。“在VC的经历扩展了自己的视野，让我知道原来经历过的所谓的创业是多么不成熟，同时，也让我知道了自己有巨大的可能性。某种程度上来说，创业者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和实现更大价值的驱动力。”

王然离开创新工场后，得到李开复的大力支持，这位伯乐成为了她的天使投资人。之后王然与硅谷回归的李天放一拍即合，两人一手组建了一个4人团队，很快推出一个活动类型项目“计划FM”，但却一直增长乏力。这时他们发现有一些大学用户用“计划FM”管理课程，而且互动很活跃，“于是就去学校做了一圈访谈，发现很多学生记不住上课时间和地点，这个看上去是一个刚需。”李天放曾在一次采访中说。

正是这次偶然的机会让他们将注意力转移到大学生这个垂直群体中来。

他们花了一周时间做了一个demo，然后测试了一下市场，发现用户反应不错，在衡量了需求和开发的可能性之后，就确定了这个方向，之后整个团队去丽江做封闭开发。第一个版本的开发只用了两个礼拜，赶在8月28日新学期开学前，这个叫做“课程格子”的基于课程表的校园移动社交手机应用正式上线。

课程格子首页界面

“整个过程现在回想还是非常美好和单纯的。”王然谈到课程格子诞生过程时说道。

与王然试探性心态截然相反的是，在没有做任何推广的前提下，应用上线4天后，用户下载数量就超过了10万。这样的结果完全超出了预期，并促使他们很快关闭了“计划FM”，将开发的重心全部转移到了课程格子上。

课程格子是国内首款互联网课程表手机应用，并且国外没有类似产品。2012年，苹果公司为表彰王然团队的创新精神，将课程格子评选为“年度最佳应用”，并且在2013年全球苹果零售店里面作为预装APP进行展示。回忆起这段颇有成绩的岁月，王然却谦虚地说全凭运气，“2012年9月上线第一个版本，那时候移动互联网刚兴起，大部分用户换了第一部智能手机。2013年用户量达到500万，完成了数百万美元的A轮融资，做了很多功能，苹果也做了40次首页推荐。”

艰难地突破瓶颈

2014年，对于课程格子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

团队和个人一样，都有一个痛点。当团队处于一个增长停滞期，各方面都难以前进时，这意味着需要做出某些改变。王然认为，对于创业公司而言，只是扩大团队，寻求融资，迭代版本是不够的，“其中管理者，我们更愿意称为领导者，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创业从2007年开始，过程中给我认知变化最大的就是团队管理和公司文化。”

什么是企业文化？

“2012年开始做课程格子，公司都是按照硅谷标配去做的：内部海报、很酷的标语、开放办公室、游戏室、桌游机、定期举办office party。之后很成功，我也觉得我们做对了。”王然回忆起创业伊时说道。

然而这些能带给企业什么？这些炫酷的东西堆在一起是否构成了企业文化核心？“但在2014年的时候，我发现大家没有以前那么努力了，氛围也没有以前活跃。当团队大了，就没有之前专注了，我们走了很多的弯路。”王然的回答是否定的。

“我上面说的一切，你去硅谷任何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绝对是标配，包括中国，去任何一家A轮以上的互联网创业公司基本也是这样。当以上一切都成为创业公司的标配，依旧99%的公司还是活不过3年。”

王然把2014年出现的团队痛点归结为创始人自己的原因：“根本上说是团队缺少一个根本方向。课程格子只是一个校园工具，有自身的局限性，作为工具也不能承载很多其他的使命。”

课程格子前期做得很好，有了很多客户，于是尝试做社交和其他功能，但效果却差强人意，结果是让课程格子这个工具变得复杂不再好用。“你的产品有没有增长，有没有用户，有了用户后你有没有变现能力，你下面的路如何走，这才是对创业来说最难的一点。”

王然眼中的企业文化是帮助企业这艘船到达彼岸的，又是无形的，难以量化。“我们所向往的硅谷文化的实质是基于顶尖人才的公平、平等、自由、相互信任与尊重、努力工作、效率至上的文化。”

文化不论好与不好都会有自我加强效应，这也是课程格子前期急缺人手也不愿将就的原因。就算现在有了千万级别流量，王然依然不愿随意扩充团队，“目前团队依旧不大，30人的规模，每周工作六天，每个人都做很多事，效率很高。”

课程格子团队部分成员

王然认为实现文化到管理的最终途径是“追求＇被尊重＇而不是＇被喜欢＇，“做一个公平、平等沟通、勇于承认错误、公开褒奖员工、私下指责员工、把荣誉给别人、独自承担责任、可信赖的管理者。创业公司说到底是人，打造一个环境，让相信你的人加入。”

探索多维校园营销模式

突破团队瓶颈后，王然将重心转移到产品研发与校园营销上来，并对课程格子未来发展方向作出了清晰明确的规划。

大学生作为一个垂直群体，具备区别于其他群体鲜明的特征。口碑是校园里APP传播的重要渠道，其次是互联网，而互联网基本是同学朋友的SNS交流。所以想要赢得大学市场还是需要可以引发口碑传播的好的产品。

如何来探索全维度多元化校园营销模式，拓展最精准的大学生市场？王然打开了无限想象空间。

王然先尝试做一些精准广告的合作，观察这个只针对大学生用户群，又有精准兴趣信息的垂直社区是否真的可以翻倍提升转化率。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王然又将眼光放向最具活力和年轻力的事件营销，联合各大高校先后开展过校花校草大赛、新学期新愿望等大型校园活动，之后更与安乐影业跨界合作，为电影《闪光少女》定制策划“寻找闪光少女·全民盛典”活动。此次活动历时4个月，超过18万大学女生参赛，累计1825万次投票，线下更是广铺成都、上海、武汉、广州、天津五大城市。

“闪光少女”全国三强

2015年，课程格子已经实现了盈亏平衡，2016年有近千万的利润。到现在课程格子已和全国14000个学生社团、学生会合作，支持导入全国1860所高校数据，超过全国高校60%的占比。用户已达2800万，其中日活跃用户达到1000万。

面粉有了，如何去生产面包？

课程格子拥有的海量用户课程信息，成为其未来盈利模式的一个巨大的大数据资源库——根据学生上过的课、参加的校园活动，可以推荐感兴趣的培训班甚至招聘信息。王然从渠道和数据这两个方向去拓展自己的产品，相继推出新的项目，包括格子求职、格子课堂等，“由于近几年业务方向调整，市场推广和PR不是公司的重点。目前公司业务早已经超越了课程格子APP，我们未来还会有更深入的针对大学生学习、就业、生活的布局。”

定位于大学生实习及初级岗位求职的培训和中介业务的格子求职现已进入内测阶段，这只是课程格子多元化发展、针对不同人群提供最精准信息服务的开始。

多元化、精准化商业模式不仅为课程格子带来了巨大收益，还给它带来了良好口碑。经过近五年培育，课程格子已成为国内最大的课程表工具软件，也从一张小小的课程表做成了千万级的大格局。

未来王然在探索全维度多元化校园营销模式上还会怎样做？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