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宋川

以下故事，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绝“哔——”巧合

要养猪的马云

“我要养猪！”

2009年的某一天，马云坐在科韵路16号的网易大厦顶层，静默地看着窗外，突然说出这句话来。冯仑坐在他的对面，险些把手中的茶杯甩了出去。不过在冯仑的印象里，这不是马云第一次做出让他惊讶的事了。

马云曾在网易内部创办过黑木崖大学，定期为集团的中高管们上课讲道理、灌鸡汤。这些人在听完马云的演讲后，十有八九都去创业了。在马云办公室的东北方向上，挂着这些人的照片，李学凌、周娟、方三文等人的照片都在上面。六年后，唐岩的照片被摆在了第一个，因为他做成了马云想做的事。

在网易内部，马云不允许大家叫他老板或者boss，而是统一叫他马老师。有一次在公司年会上马云喝多了，抱着副总裁周枫，小声嘀咕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创办网易，真的！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当过老师……”这个故事冯仑知道后，对马云内心深处的憧憬唏嘘良久。

冯仑最欣赏马云的，是他在自信的表达中的不装。在创立网易初期，马云到处路演拉投资，他最喜欢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这句话让投资人很不舒服，但让冯仑很佩服。

八年之后，马云头顶着“不到四十岁的首富”头衔，邀请冯仑加入网易董事会。那一年，网易靠着《梦幻太极Online》、《大话金庸Online II》和《大汉》三款游戏，在China Joy上六次捧杯；网易第二季度营收4.17亿人民币，较去年同期增长了90.2%，正是风光无二的时刻。

但冯仑总觉得马云还有股子劲，这股劲始终顶着网易的天空，仿佛要随时捅破个窟窿。冯仑以为马云的心志在电商平台——他知道马云正在筹备这个项目，据说名字已经起好了，叫淘宝贝——但对于马云突然冒出来的养猪念头，冯仑着实惊呆不少。

“为什么？”冯仑问。

马云抿嘴皱眉，挤出几道褶子，神态肃严地说道：

“去年冬天，我在楼下吃猪肉火锅，你知道我对吃这件事很挑剔。那天我很饿——为了新产品的上线，我已经好几天没有按时吃饭了。店员把锅递上来，我就赶紧夹了一口里脊肉，但紧接着就吐了出来。真的，很不好吃。我让店家换了一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后来我在想，我们做游戏做到极致，也不过是一种娱乐方式的升级，不能改变什么。‘民以食为天’，我们的老百姓吃不到最好的肉，我们的农民还在执行着最粗糙的商业方式，而我们民营企业，有责任、有义务去在背后推动这些变革的。”

马云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落下杯继续侃侃而谈：

“猪肉这事，我想了很久。中国人一年就要吃6亿多头猪，从猪的育种到屠宰、加工、配送，产业链很长，加上农村土地的利用、改造，是一项作为改变行业格局的商业行为。最重要的是，通过养猪，网易可以深入到农村中去，圈地、建立农产品资源渠道，同时收获9亿农民作为网易淘宝贝的用户。

冯总，你想想看，一个简单的养猪行为，就可以获得土地、人、渠道、政府关系，这是多么划算的买卖！未来我们从猪肉延展出去，覆盖全生活品类， 打通线上线下渠道，再搞出个年货节、购物节，推广线上购物概念，全民买买买，结合地面物流部队运货——对，还可以借机扩展版图到运输业——这不比单一的游戏要有价值得多？

冯总，您觉得呢？”

冯仑整个人目瞪口呆起来，用了几秒钟才缓过神。他思考了一会，问到：“想法很好，但是不担心投资人认为你盘子太虚太大吗？”

“So TM what！

我刚刚创办网易的时候，大家都不看好，说我和张朝阳、王志东比就是个泥腿子，结果我做成了；后来我说要转型做游戏，投资人觉得我不擅长干这个，结果我又做成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真理，就是当你成功的时候，你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理！”

冯仑忍不住拍起手，随着马云谈论时越发的铿锵有力，他的眼神也炽热起来：“X，老子就喜欢你马云这个劲。什么叫理想？理想就是把墙上美人变成炕上媳妇！你不去付诸努力，集只能永远驻足观赏，只有把墙上的美人变成炕上的媳妇，生了孩子，才算是筑梦踏实。这事没说了，明天我就叫万通的人带你看地方去！”

言罢，两个人以茶代酒，大事可期。

数年后，在淘宝贝十周年庆典上，马云面对网易25个事业群、上万员工，正式宣布从中国估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CEO位置上卸任。

注重品质的丁磊

丁磊比马云小七岁，但创立阿里巴巴的年头还要晚上两年。在马云2003年当上首富的时候，丁磊所期望的天猫严选还没有上线。

六年过去了，阿里巴巴在香港挂牌上市，估值达到了25.7亿美元，成为了中国估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之一。丁磊自己再也没有为请人吃饭总忘带钱这事发过愁——毕竟中国能担得起他请客的人不多了。

阿里巴巴大楼和网易大厦相隔一条秋溢路，两家巨头明里暗里没少打交道。丁磊曾辗转广州、北京，最后将公司总部定在了杭州这个城市，成为了钱塘古城一张跨时代的名片。

在大楼内，随处可见一张硕大的海报，上面写着：“微笑阿里，今天你笑了吗？”图片上是阿里众多员工绽放的笑颜。视觉上首当其冲的，是丁磊那张笑起来透着酒窝的大圆脸。

在阿里内部，关于丁磊的段子很多，多集中在抠门、酒量不好、做事任性引发的连锁事件里。阿里搞了个公众号，每天扒一扒丁磊的囧事，几乎篇篇十万加。任职的新媒体运营想借此邀功升职加薪，结果丁磊把他调了岗、换了个人接手账号，风格不变，依然火爆。后来有人半开玩笑地说，阿里的新媒体是“流水的小编，铁打的丁磊”。

在天猫严选上线之前，丁磊曾带着团队上线过一个C2C的电商交易平台，结果假货横行、投诉不胜其扰，只好草草结束。这件事也坚定了丁磊要把“品质”两个字摁进阿里巴巴的基因里。因此后来做了天猫严选，由团队把关筛选，保证了商品的真伪和质量。

丁磊的父亲丁龙兴是高级知识分子，曾在远洋轮船上做过电报员，属于那个时代少有的见识远大、视野开拓的人。丁磊四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一本《走遍美国》学习英语、了解外国文化，这让他打小比身边人更超脱于时代，能够看到更长远的东西。

因此和同时期的创业者比，丁磊就显得不那么热衷于赚当下的钱。在天猫严选给公司带来稳定的现金流后，丁磊的每一次孵化的新项目，表面都像是一场无心之举，结果带来很多务实的利益——比如对外宣传因自己经常忘记出门带钱而建立的支付宝，很快变成了全国第二大的网络支付平台。

有一次，丁磊接受采访。有记者问道：“您觉得金钱在完美的幸福生活中的占比会达到多少？”丁磊回答说：“很少，对我来说，可能5%都不到。金钱到一定数量以后，其实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生活品质的改善，或者真想要解决非常复杂的问题的时候，基本上是无能为力的。”

那一年，是阿里巴巴上市十年，丁磊身价1250亿，被人戏称为“中国最快乐的亿万富翁”。

当马云遇到丁磊

2016年2月，冬去春来。

马云邀请了一众互联网大佬在杭州品尝“马家菜”，邀请名单声名显赫，包括乐视董事长马化腾、新浪总裁张朝阳、搜狐董事长曹国伟、360总裁雷军、小米创始人周鸿祎等。在要不要邀请丁磊问题上，马云犹豫良久。

丁磊是马化腾的晚辈，但阿里巴巴追赶网易的势头很猛，淘宝贝和天猫严选两大电商平台之间，没少打交道。两个人又都是浙江老乡，公司紧挨着，在外界眼里，多少有几分宿敌的味道。传说得最有模有样的，说马云半夜给网易媒体主编打电话，让他撤销掉首页关于阿里巴巴好话的文章。

而事实上，马云的顾虑在于，好吃的丁磊曾放话，马云的“马家菜”也没什么了不起，自己分分钟可以做出个“丁家肉”来。自古商敌之间，慎言少往。场面上的一团和气，背后的勾心斗角，这样的事马云经历再多不过。

但最后，骨子里的大佬傲气让马云还是把丁磊的名字列在其中。“不拿下丁磊这个吃货，怎彰显‘马家菜’的威名？！”马云对手下人半开玩笑地说。

马云请客的地方在杭州乌镇的津驿客栈，这里临街伴水，店内只得两张餐桌和5间客房，颇有武侠小说中的古风韵味，是嗜读武侠小说的马云所中意的小店。店内奉上的红膏大咸蟹、陈皮烤牛肉、芹香新风鳗筒、白切土鸡、、家烧活皮虾、肉汁烧冬笋、东海目鱼焖土猪肉等菜的原材料大多供应自网易的农场。

丁磊那天穿着的是黑色西服，内搭松绿色衬衣，锋芒内敛。他到得稍晚些，落席间大家已敞开话头。爱劝酒的马化腾二话不说拿起酒杯向丁磊递去。

“没说的，迟到罚三杯。”

“我喝四杯还不行吗？！”丁磊大笑说道。

席间大佬们哄堂大笑，马云坐在主人位，也跟着笑了起来。

丁磊第一筷子夹的是粽香东坡肉，猪肉取自马云建于浙江安吉的猪场，电影《卧虎藏龙》昔日的拍摄地就在不远处。丁磊把香肠放进嘴里一刹那，整个屋子人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知道，这第一个口意味着什么。

丁磊咬断肉肠子，嚼了两下，稍作皱眉，看向马云，后者十指交叉，托着下巴，表情似笑非笑。丁磊连忙把剩下半块香肠放入嘴中，后灌下了一口子绍兴黄酒，大拇指一伸，大声说道：“妈的，好吃！”

那天晚上，大家其乐融融，甚是开怀。张朝阳在哭诉当年怎么错过的雅虎，曹国伟拉着人聊养生，马云也是四处谈笑，宾主尽欢。店里老板娘穆穆事后跟媒体回忆说，虽然是一众大佬，但人都很随和绅士，马云还拉着他们一起合影。

“只是马云和丁磊好像那天晚上没说上话，只是散席时两个人握了握手，背过身后又同时叹了口，好像有好多话想说、却憋在心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