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头条 加拿大乐活网lahoo.ca编辑]这是一位8.19温哥华左右翼对抗集会亲历者的观察和思考,众所周知,这场集会以左翼的胜利表明了温哥华是怎样一座城市,也以左翼的胜利再一次展示“政治正确”如果深刻地影响着这座城市。但在目前流行的“政治正确”之下,温哥华是否还是一个平和、安全的城市,这篇文章提供了难得的,另一向度的思考。本平台刊发本文,不代表我们支持或反对作者的观点,而是想表明一种态度:有一些昨天看起来是隐忧的思潮,今天正以极快的速度在蔓延,二战之后逐渐形成的、得到西方主流社会肯定的一些“政治正确”,正在制造、积累着她的敌人,我们不希望看到这种思想的对立越来越极端,但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现实是,它正在变得越来越极端,这是我们必须警惕的。
在亲身经历了8.19温哥华抗议极右翼(反新纳粹、反白人至上主义)集会后,笔者又在You Tube上详细观看了一些关于夏洛特维尔暴力冲突的视频。就笔者的亲身经历和视频中看到的客观事实而言,笔者可以负责地说:美国夏洛兹维尔的暴力冲突事件与温哥华所谓的反白人至上主义与新纳粹集会都毫无疑问地表明,新纳粹或白人至上主义绝不是北美大陆的主要问题。与主流媒体宣称的恰恰相反,以政治正确为基础的BLM(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反白人至上与反新纳粹运动走向极端化才是北美社会的最大问题,是造成北美社会撕裂、对抗与暴力的根本原因,多数人暴政的幽灵已经隐现于北美大陆。
毋庸置疑,确实会有主张白人至上的新纳粹分子——一个白人的确在市政厅前行了纳粹礼;同样毋庸置疑的是,他们显然是绝对的一小撮。这里的关键问题是,对于那些对移民政策、难民政策理性表达不同观点的人,若一律以新纳粹、白人至上主义者论处,剥夺他们自由表达的权利,这就是多数人暴政的开端。北美社会的撕裂与冲突正是这种以法国大革命式的平等、自由、博爱为基础的政治正确热情所导致的恶果,至少在夏洛兹维尔与8.19温哥华的反新纳粹、反白人至上主义集会中是这样的情形。
笔者与三位被人们围攻(使用激烈的语言、几乎不让他们表达观点)的所谓白人至上主义者做了简短的交谈(在他们分别被警察带离现场后的街角处),其中有两人被大众与媒体称为极右翼分子或新纳粹。他们没有一人表示出明确的白人至上主义思想;相反,他们明确表示:我不反对移民,我不是新纳粹,我不是法西斯。以笔者的亲身感受来看,他们理性、平和、友善。更需要强调指出的是,与集会中情绪激动的左派相比,他们表现出了更加平和的理性精神。应该说,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加拿大公民,他们不过是关心自己的生计、人们的安全与幸福、以及这个国家的未来,他们与极右翼思想没有半毛钱关系!
请看照片中的这位年轻人——一位所谓的右翼极端分子,他被警察劝离了集会现场。
看到他脸上的微笑了吗?这是在我的要求下做出的,他原本已经非常沮丧,因为在遭到人群非常不友好的语言围攻后,他在四五个警察护送下被迫离开了集会现场。以下是他的原话:
“我不是新纳粹,我不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我不反对移民,他们不让我表达观点,他们才是法西斯!”
我问到:“你的观点是什么?”
他答:“我请他们回答:‘你们怎么看待穆斯林国家处死同性恋’?再有,我告诉他们,我不同意特鲁多总理开放边境接受难民的政策。”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知道上星期在西班牙发生的恐怖袭击吗?我不希望这样的恐袭在加拿大发生,这会威胁到所有人的安全,因此我反对特鲁多总理开放边境接受难民的政策。”
从他的微笑和他与我的简单交谈中,读者可以自行判断,这只是一位普通的加拿大公民呢?还是一个邪恶的新纳粹分子?
再来看看另一位被警察遣离的所谓白人至上主义分子。
再看看他被迫离开前的场景:
高举的标语牌、情绪激动的高呼口号、不断有人向他叫嚷“白痴!”、被围在中间的所谓新纳粹分子(红色T恤者)、一些情绪激动的学生与年轻人甚至并不知道被围在中间的“白人至上主义者”表达了些什么,也在跟着高呼口号。人们的逻辑是如此粗暴:加拿大是个移民国家,所有人都是移民,你为什么要反对移民政策,因此,你是个idiot(白痴)! 白痴是围观者对我交谈过的三个白人“新纳粹分子”最多的攻击。我不得不承认,“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支持,凡是敌人支持的,我们就反对”——这种曾经在中国发生的简单文革思维与逻辑,在今天这些友好文明和平的加拿大人身上也发生了——至少是在这次集会上。这些加拿大左派的逻辑是,只要你对移民政策持不同意见,只要你对穆斯林文化提出质疑,只要你反对边境开放政策,只要你对小特鲁多的难民政策提出质疑,你就是新纳粹,你就是白人至上主义者。此情此景,对于60年代之前出生的大陆中国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是的,与文革中的批斗场面何其相似。而两个“新纳粹分子”不过是理性地表达了不同观点。前两天看到一位美国华人在一篇文章中称美国正在经历文革,我还觉得他们有些夸大事实,但温哥华的这场集会让我意识到,由政治正确导致的极端情绪已经形成了文革的社会基础,如果某个政治家善加利用,一场疾风暴雨式的洋文革是完全可以发生的。
在这个反种族歧视的集会上,歧视其实已经发生。但不是针对黑人的,不是针对穆斯林的,不是针对少数族裔的,而恰恰是对那些对移民政策、对难民接受政策、对边界开放政策持不同观点或反对意见的人的歧视,而这些人恰好都是白人。如果笔者在现场表示支持他们的观点的话,会被带上什么样的帽子呢?
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言论自由是文明社会必须坚守的底线。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所保障的正是言论自由:国会不得制定有关下列事项的法律:确立一种宗教或禁止信教自由:剥夺言论自由或出版自由:或剥夺人民和平集会及向政府要求伸冤的权利。加拿大宪法第一章第三条同样写到:思想、信仰、言论和表达的自由,包括出版及其他通讯手段的自由;和平集会的自由;结社的自由。而这正是身着红色T恤的白人男子标语牌上的内容,他所主张的正是言论、集会、结社的自由,他所坚持的正是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然而,被政治正确冲昏头脑的人们已经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们已经不再想听听那些他们心中认定的新纳粹或白人至上主义者思考了些什么?有没有道理?人们所表现的,正是毫无理性可言的、盲目的政治正确热情,法国大革命就是这种热情造成的巨大灾难。在现场,一位黑人青年在宣传人权理念,他解释说人权理念始自法国大革命,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法国大革命造成了成千上万人被屠杀,是人类历史上少数最严重的侵害人权事件之一。当代著名思想家霍普深刻地指出,法国大革命导致了“弑君、平等主义、民主、仇恨宗教、恐怖屠杀、大规模掠夺、强暴和谋杀、强迫征兵,以及总体来说,一场由意识形态主导的战争。”法国大革命以“自由、平等、博爱”为旗帜,最终,却只是留下了暴虐、仇恨与多数人的暴政,不但没有实现自由与博爱,连最基本的平等也不复存在了,更不要说对经济发展的巨大破坏作用。
当集会的组织者与政治家们慷慨激昂地谴责新纳粹、极右翼分子或白人至上主义者时,我却一个极右翼分子都找不到,与我交谈过的三位所谓极右翼分子,不过是观点不同的普通加拿大人。他们平和、理性、友好,明确表示:我不是新纳粹,我不是白人至上主义者,他们不让我表达观点,他们才是法西斯。左派人士像是一群现代堂吉诃德,在与他们想象中的新纳粹白人至上主义者进行战斗。当然,政治家们显然获取他们的政治资本。
尽管人们的标语牌上充斥着:爱、和平、包容、宽容、不要仇恨,但人们对不同观点和表达不同观点的人却完全没有表现出爱与宽容,相反,却表现出了不容忍与敌对。很显然,这几个所谓的极右翼分子的言论自由、表达与集会的权利已经受到了侵害。而侵害他们权利的,正是那些高喊爱、宽容,多元化的左派人士和民众。很难想象,一个自由表达的权利被剥夺的社会,如何保证多元化?所谓多元化,不但是生活方式与文化的多元化,更必须容忍不同观点与思想的存在。因为,人类极易受到某种单一思想的诱惑而走向极端,而这正是极权或独裁的开始,是多数人暴政的开端。正如那位白人小伙子所说:他们不让我表达不同观点,他们才是法西斯!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在《论美国的民主》中说,即使在最艰难的情形下,美国社会也始终坚持住了言论自由的底线。是的,言论自由是一个社会可以被称为自由社会的底线。但这一底线显然已经被集会中那些政治正确、热情洋溢的加拿大人忘却了,“我可以与你有不同观点,但我用生命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样的自由精神在集会上荡然无存!政治正确这种幼稚情感已经弥漫在北美社会的每一个角落,即便是在自由主义传统深厚的北美,那些心智不够成熟的人们也依然无法摆脱这种幼稚情感的操控。温哥华市政厅举行的这次反新纳粹与白人至上主义集会,在本质上已经演化为一场多数人暴政!而夏洛茨维尔的美国白人则喊出了:白人的命也是命!这让笔者油然想到了一句中国古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托克维尔对以高举平等自由博爱大旗的法国大革命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指出,这是一场多数人暴政,最终,除了暴力与独裁,自由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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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风子:独立学者,研究领域为奥地利学派经济学与自由主义政治哲学。著有专著《平等的伦理》等。
出品:温哥华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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