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你正坐在公司的会议室,老板在房间的另一头,已经直勾勾地盯了你大半个钟头。他的眼神暧昧而赤裸,仿佛把你从精神上一件件扒光了。
你感觉非常不舒服,可你是要做会议记录的秘书,如果这不适导致你犯了错误、分了心,别人只会认为是你无能或走神。想想看,这种压力该有多么折磨人。
你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个目击证人帮帮自己,但每个人的视线都像是粘在了电脑上——简直是在纵容你的老板继续这场视奸,丝毫不受妨碍。
这时,某个同事凑巧抬起头换个气,目睹了这充满性张力的威胁,连ta都觉得老板有点过分了。
可是,许多会进行职场性骚扰的人都是掌权者。
这是个经济时代,小职员总是毕恭毕敬,就算ta目睹了老板的不当行为,往往也会尽量轻描淡写,甚至一开始就装作没看见。
而这对于你,一个正忍受着老板视奸的小秘书来说,意味着什么?或许,你的投诉永远都无人可证,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许多受害者没有去举报ta遭受的不当行为,也正是因为害怕结果会变成这样。
每一天, “会议室里的眼睛”和其他类型的言语上的、视觉上的骚扰都会在世界各地的会议室发生。更糟糕的是,有些带着特权心态的强势上司,甚至希望和下属把这种关系从会议室发展到卧室,而完全意识不到这种想法的失格。
“哪个女人不想和上司约会呀?”我听到一个男人问。
让人难以置信。
值得记住的一个月
四月是性侵犯意识月(原作者所在的美国,通常把四月作为性骚扰意识月),在这个月,我们要继续致力于保护潜在受害者的安全,提高对不当行为的认知,从而预防伤害的发生。我们一直在努力帮助年轻女性提高公共场所、大学校园和家中的安全意识。
然而,我们却常常忽视了一个地方,在这里,各种不当行为滋生,危机四伏;在这里,我们度过了工作日的大部分时光;在这里,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个陌生人,学会共同克服性格冲突、无理行为甚至更糟的各种挑战。
我说的是我们家外的另一个家——公司。
作为一名职场性犯罪公诉人,我见过的数百起案件都遵循一个规律,性骚扰到性侵犯,行为是逐渐升级的。
在充满对立和性暗示的文化中,不当行为往往始于火辣辣的视线,再发展到带性意味的言语挑逗和不当的触摸,之后可能会成为性侵犯。
公司文化:纵容还是赋权
这和在地铁上遇到咸猪手还不一样,因为职场性侵犯来自你认识的人,这通常更让人尴尬,甚至会引发心理创伤,尤其当施暴者是你的老板时。
如果你曾经非常信任侵犯你的人,情感上的冲击会非常剧烈。职场性侵犯通常关乎掌权者对下位者的剥削,带来的创伤是巨大的。
对于那些有这种倾向的施暴者来说,是纵容的职场文化鼓励他的行为一步步升级,从对受害者视觉和言语上的骚扰发展到身体上的侵犯。
这种职场文化来自同事的被动顺从,因为他们担心祸及自己,毕竟要领工资,于是选择忽视、淡化或正常化掌权者的不当行为。那么,这些行为被纵容,得以不受约束地继续下去。
那么,这是如何开始的呢?为何人与人之间的界限变得如此扭曲,以至于权力上位者得以追求为虐待提供便利的关系?他们究竟又为什么能够将这种虐待描述成两厢情愿的事情呢?
答案就在这里:当员工没能识别出危险信号时,不当的行为就成为了一种常态。
辨别危险信号
性骚扰者转变为性侵犯者,不是因为员工没看见危险信号,而是因为员工没有做任何事来指出这些危险信号。
与911之后的提倡的是“看到什么说什么”不同的是,现在很多员工为了保住工作,就会故意麻痹自己的感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上司有什么不当的行为,就假装不知道,假装没问题。
但对于施暴者来说,危险信号一直在那里——通常视觉和听觉上都有。在性骚扰到性侵犯的潜伏发展期,言语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行动远比言语有效,但言语是行动的预告
“棍棒和石头伤人筋骨,但言语让人心碎”,尽管这句谚语已经老掉牙了,但言语的力量确实不假。
有些性骚扰者会先用言语试试水,在会议室说些更衣室才能说的话,混着些极其不合时宜的词,以此试探受害者和同事们的反应。
然而,这些话可能不会让那些和施暴者在工作之外有联系的同事震惊,因为这肯定不是施暴者第一次说出带有性意味或贬低他人的言语了。这类会在职场性骚扰员工的人,对于酒吧服务生、餐馆服务员,也不会有多么尊重。
公司酒会、公司派对其实是一种工作场合的延伸,我们要学会在这些场合辨别危险信号,如果上司说了些让人不舒服的话,不要不当一回事儿,不要觉得是他喝醉的无心之言,一旦发现他的不对,就要多留个心眼。
当然,有些人面对再明显不过的不当行为,也能装聋作哑,忽视它的危险。
“他只不过开个玩笑啦!”他们这样为老板辩护,或者他们会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他人就这样,他做不出什么坏事儿的。”
提高性侵犯意识在于教育
一旦我们意识到了职场性侵犯发生前经常出现的那些明显的不当行为,我们就可以共同努力,通过开展教育和引发关注来推进性侵犯的防范。
让我们认识到不当行为是一个潜在的职场问题。员工要学会拒绝忽视危险信号,而公司要鼓励彼此尊重的职场文化,为每一个人创造安全的工作环境,这才更能鼓舞士气,提高生产力,给公司带来更大的效益。
注:本文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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