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个月,中国各地出现了多起女孩失踪遇害事件,而这段时间也恰好是网络扫黄的密集期。部分门户网站因博客和弹窗内容涉黄被曝光和处罚,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事件是视频网站快播被封。新华社9月24日的报道称,快播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将于近日移送检察机关审查起诉。
女孩失踪与快播被封到底有什么联系?一个简单朴素的逻辑是,由于涉黄网站被封,一些人生理层面的需求没有宣泄的渠道,于是年轻女性成了他们的目标。
夏威夷大学(University of Hawaii)的米尔顿·戴蒙德(Milton Diamond)在上世纪90年代末曾用详细的数据研究了日本色情出版物对性犯罪率的影响,主要是在色情出版物(包括色情书籍、漫画、影视作品等)供应量增加后对性犯罪、特别是强奸案是否存在影响。
作者选取了官方数据比较齐全的1972年至1995年进行研究,也正是在这个时期,日本色情出版物的管理法规经历了一个从严格禁止到允许放松的过程。
他的研究发现,1972年到1995年,日本强奸案从4677宗、强奸犯从5464人分别下降到1995年的1500宗、1160人,降幅高达2/3左右。强奸案中青少年犯罪数量也大幅下降:1972年,强奸案中有33%为青少年所为,到1995年这一比例只有18%。青少年强奸犯数量也从1972年的1803人下降到1995年的264人,降幅高达85%。
而在这些年间,日本人口数量增长了20%以上,从1970年的约1.07亿人增加到1995年的逾1.25亿。
从日本的实际数据来看,放松色情出版物的发行,非但没有导致性犯罪案的飙升,反倒让强奸案稳步下降。
作者曾经假设随着色情出版物的增加,可能受害最大的就是青少年群体。然而事实恰恰相反。1972年,性犯罪案中年纪小于13岁的女性受害者比例为8.3%,到1995年这一比例下降至4.0%,降幅超过50%。
之前有学者用同样的办法研究了丹麦、瑞典和西德的情况,也得出了基本相同的结论。
虽然中国在1949年以后就对色情业进行了严格的限制,禁止任何形式的色情出版物的发行,但该论文也从另外一个角度研究了中国的情况。作者挑选了上海作为研究对象,搜集了从1965年到1990年间上海发生的强奸案数据,以及同期政府没收的色情出版物数量。
在1986-1990年的15年间,上海公安局没收的色情出版物的数量增长了25倍,从14,182件到367,030件。不过,同期强奸案的数量并没有出现明显的变化,依然保持在25年来的稳定水平。而且,同期外来人口导致上海人口数量有明显的增长。
因此,单纯从数字统计角度上看,中国似乎也能得出和日本一样的结论,即色情出版物的增多并没有导致性犯罪案的增加。
那么,如何更好地减少强奸等性犯罪案?论文作者认为,最好把精力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
其一是制作更好的色情作品,让其中的人物形象更能为人所接受,让更多的人欣赏,或者至少是理解和容忍其价值;第二是把研究转到其他方向去,比如如何消除或者减少强奸等性犯罪社会顽疾。在这方面,人生头十年的家庭教育也许是最好的研究方向。
中国色情业合法化,其实还面临另外一道坎——“道德”。因此,要想降低性犯罪率,中国也许还得多研究如何加强家庭教育、防患于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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