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一舟

8月14日，被称为“游戏直播第一股”的虎牙公布了其第二季度的财报。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数据，是虎牙在第二季度净亏损21.254亿元人民币。财报发布当天收盘时，虎牙股价大跌16.06%。

尽管虎牙5月带着良好的数据在美抢先上市，但随后的数据并不尽如人意。相比之下，另一巨头斗鱼则“广积粮缓称王”，频繁传来上市的风声，但自己似乎不太着急。毕竟从目前看，虎牙并没有对其造成威胁。

MAU下降，付费用户停滞不前

除了令人大跌眼镜的净亏损21亿元之外，财报中其他方面的数据也不容乐观。

首当其冲的，是虎牙的平均MAU由Q1的9290万下降至9150万，环比下滑1.5%。同时，付费人数保持在340万人，没有任何增长。

与斗鱼相比，无论是MAU还是DAU，依然是后者略胜一筹。根据极光大数据，6月的网络直播APP渗透率排行榜以及DAU均值排行榜，斗鱼均稳坐第一的宝座，虎牙和YY紧随其后

除了用户增长乏力之外，Q2销售和营销支出大幅提升，同时广告收入持续走低。销售与营销的支出，从Q1的2590万元增长至4170万元；而广告及其他收入由Q1的5080万元下降至4650万元，占比由6.0%下降至4.5%，至此已连续下滑两个季度。

Q2季度的总营收为10.383亿元，尽管相比Q1的8.436亿元上涨了23.07%，但直播营收9.918亿元，占比95.52%，相较于Q1的93.98%环比上涨1.54%。

内容创新能力弱，难以突破秀场直播本质

尽管披着游戏直播的外衣，但从YY平台分离出来的虎牙依旧摆脱不了秀场直播的本质。这也是为何今天的虎牙开始大力发展秀场直播业务，吸纳秀场主播，甚至从YY引入秀场主播。虎牙的目的，还是希望发展新用户，增大流量，毕竟看才艺秀场和游戏电竞的用户群差异巨大。

但这也是问题所在，经过几年的发展，直播平台已形成相对稳定的用户群，虎牙和斗鱼以游戏直播见长，而YY、映客等平台稳固了自己秀场直播龙头的位置。如今虎牙想鱼和熊掌兼得，反而模糊了自己的定位。

数据也告诉大众，虎牙用户群体增长方面陷入瓶颈，并且瓶颈很可能会持续下去。事实上，加强秀场属性反而弱化了本来优势的游戏直播业务。虎牙意图通过扩展业务类型获得用户增量，但在核心的内容生产上并无创新，用户增量反倒变成了问题。

就游戏直播和秀场直播两个主要发展方向来看，前者无疑是潜力巨大的。在电竞冲入亚运会的背景下，电竞产业进一步发展、成熟，国家也会出台一系列政策推进电竞行业发展。得益于此，游戏直播行业会朝着多元化的方向发展，营收结构也会随之丰富。相比之下，已经发展多年的秀场直播，其改变空间极小，营收依旧靠打赏为主，天花板触手可及。

第二季度财报显示，虎牙来自打赏的收入占比超过了95%。单一的收入结构暴露了其并未突破秀场直播的本质，在游戏直播领域也没有创新，为未来的长远发展埋下了隐患。

另一方面，来自广告和其他方面的收入连续两个季度下降，而销售和营销支出大幅提升，也说明其对资本市场的吸引力在持续走低。

黑公关与顺风车直播，虎牙的问题还有多少？

虎牙的问题不仅仅在财报的数据上。

2018年6月27日，由广东省舆情大数据工程技术中心、南都大数据研究院、暨南大学传播与国家治理研究院等机构联合发布了《网络“黑公关”研究报告》，其中梳理了2003年至今的30起“网络黑公关”事件， 排在第二位的是在2018年5月，斗鱼在微博、论坛等地被攻击，攻击的主题是“欠薪；打压人气主播”，而“攻击目标指称的幕后推手”则是虎牙。

这并不是虎牙第一次被卷入“黑公关”事件，在《澳洲新快报》的《直播行业乱象调查》一文中，一位网友曝光了虎牙水军给新晋主播404NTFound洗白的经历：在160多人的“虎牙水军群”里，群主每天会发布相关任务并进行派单，如何起标题，如何回怼，如何发帖，以及每条主题帖多少钱都非常明晰。除此之外，报道中还有主播涉黄以及大三学生实名举报虎牙水军骚扰的问题。

8月29日，北京青年报报道了“顺风车司机直播女乘客牟利”的事情，在虎牙直播的户外频道，有自称“嘀嗒顺风车”的车主直播接单过程，被直播对象多为女乘客，而她们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直播。 不仅如此，名叫“影娱幻音、18号”的男主播甚至对女乘客进行言语骚扰，而诸如“带女乘客上山”之类的下流评论构成了直播间的弹幕。29日，虎牙发布了“进一步加强行车安全直播管理公告”，表示禁止网约车司机以任何形式进行直播。

如果说“顺风车司机直播女乘客”反映的，是虎牙在管理能力上的欠缺，那么一系列“黑公关”和水军的操作则暴露出了其价值取向的问题。恶意的抹黑和中伤，也许能通过打压竞争对手获得暂时的流量和资本，但是损害的却是公司的生命力以及整个行业健康成长的秩序。

今年3月8日，斗鱼迎来了腾讯的6.3亿美元融资；第二天，虎牙宣布获得了4.6亿美元的B轮融资，而投资方同样是腾讯。此时虎牙的估值是13.29亿美元，而业内人士给斗鱼的估值是200亿人民币，是虎牙的两倍多。

放眼整个互联网行业，“老二抢跑上市”的情况并不少见，从瓜子抢跑优信，到齐家网抢跑土巴兔，再到虎牙抢跑斗鱼。但在资本市场中，上市早晚不代表着实力强弱，“抢跑”也不意味着能弯道超车，更不一定能够甩开对手，只有稳扎稳打才能“剩者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