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辛酸史

“你那儿房租涨了吗?”2018年8月,租房者们奔走相问的,都是这个问题。在天津,从上百年历史的“文物级”老住宅,到近两年刚兴起的长租公寓,当摄影师实地探访不同的房子,则可以听到不一样的租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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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年8月28日,天津,现在是上午十点半,老马在他的出租屋里,给自己斟上半碗酒。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小电脑,正在播放一部古装喜剧。

  • 来天津五年,老马一直住在和平区的新华里,与工友合租的这间小屋,大约七八平方米,月租450,每人分担225。五年来,没有涨过房租。这两排二层小楼是日本租界时期的建筑,已有上百年历史,有说这里曾是兵营,有说是监狱,还有说是妓院的。

  • 同样是在原来的日租界,来自山东的茂升夫妇在不足20平米的小屋中拍下这张合影。2018年1月,妻子玉娟被诊断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转入中国医学科学院血液病医院治疗。在与医院一墙之隔的海光新村,他们租下这间小卧室,每月的房费1100元,电费自理。性价比并不高,但这个价格在天津市中心基本租不到什么好房子。

  • 他们所住的房间,只有一扇狭小的窗户,通风极差,加上空调早已故障,走进屋子,能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 “我的目标是,搬到对面小区去住!”江依所说的“对面小区”,是指天津和平区与河西区交界的一片高档公寓。豪华装潢、全封闭式……当然租金也很“高档”,几乎比她现在住的地方高出一倍。这是唐山姑娘江依第一次租房,今年研究生毕业之后,她和朋友找到了房屋中介。她希望能找个治安较好的环境。“你放心,楼下就是派出所!”中介告诉她。后来她发现,这是一个负责地铁治安的派出所。

  • 尽管房子是北向的,不太通风,外面凉快的时候屋里还得开空调;尽管小区外的津河,不时会传来阵阵臭气,江依觉得这些她都能忍受。况且这里的生活实在太便利:楼下就是一个蔬菜水果批发店,东西都很便宜,周边还聚集了两三个超市,日常所需都能买到。位于朝阳里这套5层顶楼的小两室,55平方米,房东跟江依一样是“90后”,当时就在这里结的婚,在屋里的各处都贴上了“囍”字。江依喜欢的也是这一点,干净。

  • 这里位于天津市西青区大学城。房东将自家的阁楼隔成三间,分别出租。来自山东的韩飞称他的房间为“鼠窝”,他量过,屋里最低处只有86厘米。

  • 这天夜里,韩飞躺在床上,睡不着。韩飞今年刚刚毕业。他本科学了摄影专业,毕业之后在一家传媒公司做编辑工作。他戏称自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贵族”,一个“无钱、无车、无房”的“三无产品”。“津漂”了两个月,他准备辞掉工作,回老家发展了。他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纪实摄影师。

  • 重庆人林布凡经常加班,一般到八九点,有时候到十一点,回到家已经接近午夜。这是位于河西区,去年才建成的高层小区,规划中将其定位为“新八大里”,要打造为中心商务区的。29岁的林布凡毕业七年,租了七年的房。“房租?当然涨了。”刚毕业那会儿,他跟三个朋友在白堤路租了个两室一厅,房租2000。2013年,他搬到西湖道的小两室,房租也是2000,由两个人分担,直到去年,象征性地涨了100元,“现在那地方房租至少三千起。”今年4月,他们再次搬家,住进了还是新鲜事物的长租公寓,林布凡需要为他那间卧室每月支付1390的租金,水电煤气费自理。

  • 林布凡的公寓在18层,对于楼房来说,这不是个吉利的数字。林布凡也曾想过租个带阳台的公寓,这样他们就不用将衣服晾在客厅里。但是那种房子要贵上好几百,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这都无所谓了。”去年,林布凡在外环之外贷款买了套房,到明年就能交房。尽管以后上班的路途更遥远,他终于有了自己真正的家。(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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