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日本通

12月8日，日本通过了管理外国劳动者的入国管理和难民认定法修正案。但是，如果不考虑已经在便利店工作的外国人尤其是在日中国人的话，这个法案就不能在真正意义上成立。

在连锁便利店工作的外国人首次突破5万大关

近年受少子化、高龄化等因素影响，日本面临着严峻的劳动力不足的问题。日本各个企业也开始接纳外国职工，大型连锁便利店雇佣外国人的比例在逐渐增高。

据统计，截至2018年8月，在日本四大连锁便利店工作的外国人已达5万5300人，第一次超过五万大关。具体来看，连锁便利店中7-11便利店雇佣外国人的比例为7.9%，全家便利店雇佣外国人的比例为5%，罗森便利店雇佣外国人的比例为7.9%，MINISTOP便利店雇佣外国人的比例为9.7%。雇佣的外国人多为在日本专门学校、日本语言学校学习的亚洲留学生。

不仅仅是在店里打工，在外国人里占比最多的中国人所关注的是大型连锁便利店的代理权，中国人也在努力取得加盟店的代理权，做店铺的管理者。

此外，由日本各大便利店企业加盟的业界组织“日本加盟店协会”也在推进厚生劳动省的“外国人技能实习制度”的实施，该制度内容包含便利店的运营业务。现在在便利店行业，以在日中国人为代表的外国人已经不仅仅满足于做便利店的职员，甚至还要当管理者。

对中国人开放经营权的罗森便利店

罗森制定了 “罗森店铺100”发展计划，为实现这一计划需要更多的店铺管理者。罗森也不时的开展“管理者招募说明会”，加上这几年移民、获得永住权等政策的宣传加大，促使越来越多的在日中国人加入。

罗森店铺100加盟店支援部的佐佐木英介经理说“聚光灯之所以定位在中国人身上，是因为包括移籍日本的在日中国人现在约有90万以上，再加上中国人做事认真，干劲高、优秀人才多，这样应聘的中国人也增加，成为门店管理者的人也在增加”。实际上通过实习制度而应聘门店老板的有大约3成是中国人。

现在，罗森有10个中国管理者，其中有几个还是同时经营多家店铺。有3人做为优秀管理者的代表出现在罗森网站主页的“管理者介绍”一栏。佐佐木英介经理说“今后期待有更多的能管理多个店铺的人才加入。”

《东方新闻》的记者问到“除了中国人以外，其他国家的外国人也是你们的发展对象吗？” 佐佐木英介经理回答“我们将以中国人才为开端，今后会考虑面向东南亚国家招募管理者。”

佐木英介经理还表示，今后会积极开展招聘。但是在店铺工作必须会说日语，所以招聘条件是要有日本国籍，有永住权的人，而且日语鉴定水平要达到二级。

应聘成为管理者的中国人

在中国南方大城市出生的中国女性尤女士，20年前和弟弟一起来到日本。5年前和弟弟在埼玉县开始经营便利店。

来日本20年，尤其是自己开了店铺以后，尤女士感到外国人对日本来说是不可欠缺的存在。

尤女士是怎样成为便利店老板的呢？

5年前，连锁便利店产业急速发展，不断增开门店，这时候看到便利店招聘在日外国人做管理者的尤女士，和弟弟一起参加了招聘说明会，会后她下定决心当老板。

近年来，便利店店铺与日俱增，尤其是在一些特定区域更为明显。由此带来的最大问题是“人手不足”。现在尤女士的店铺每月花5到6万日元的广告费来招聘店员。只要有应聘的，日本人外国人均可。

还好，尤女士的店位于大学附近，可以招聘到中国、越南、泰国的留学生。要是在东京的话，便利店没有外国员工是无法经营下去的。

尤女士说：“招聘外国店员的好处是在人手不够的时候，他们可以介绍朋友、同学过来。不好的一点就是刚熟悉了店里业务就突然辞职。他们要辞职老板也没办法。”

对外国店员的培养也包括如何应对与顾客起冲突。尤女士说：“刚开始上班我们会对店员进行必要的培训，之后就让老员工带着。”

刚来的店员要告知他们做基本的工作，比如打扫卫生、清理咖啡机等。外国员工和日本员工还是有不同的。“有的店员早早就来店里，有的就踩点进店，还有刚来上班就吃饭的。”而且如果外国店员在店里和顾客起冲突的话，店长就必须出面道歉解决，不管对错先道歉。尤女士说“这关系到企业的形象，一家店铺的问题会影响整个企业。中国人爱讲道理，在24小时营业的服务性行业里对顾客这样讲道理是不行的。所以我对中国员工都提了忠告。”

但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外国员工即便出点小差错、服务态度差，老板也不好过度责备。如果外国员工辞职了，一时也不好招聘到新人。尤女士说“尤其是夜间就不得不依靠外国店员了。如果他们突然辞职就只能自己出勤了。”

日本人不愿接受便利店的待遇和工作条件

来日本1年半，刚从日本语言学校毕业的舒苑（化名）现在在日本读博士。为了挣到在日本的必要开销，小舒开始在东京的便利店打工。

小舒开始对便利店的印象是“因为直接接触顾客，所以能够提高日语，能早点工作。要求的能力也高”。

来日本半年左右的时候小舒第一次在便利店打工。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她一直在东京打工。她认为便利店的待遇和工作条件太艰苦，所以几乎没有日本人愿意在便利店打工。

小舒打工的店铺员工有一半以上是外国人，除了中国人，还有缅甸、越南、乌兹别克斯坦等国家的人。店里日常的业务基本上都是外国员工在做。

支撑日本便利店的外国员工

小舒说：“面试的时候以为会很严格，但是因为人手不够，只要会简单的日语就能工作。我有外国同学刚来日本，连日语的大小都不会说，但是也面试成功了。”也就是说，只要能倒班，即便不怎么会日语也不是大问题。只要会操作现金出纳机，也不强求要有接待顾客的能力了。

小舒只有便利店的工作经历，日语也不太熟练。所以即使工作效率低一些，也有作为雇佣外国劳动力的“劳动力资源”的优势。

小舒说“来面试的人很多，他们能吃苦。东京居住的外国人比较多，所以来店的外国人好多是员工的同乡，可以直接说母语。说外国员工支撑着日本便利店一点也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