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投中网旗下偏见实验室 Min 陈姝
2019年1月15日，中国移动互联网最长的一天。
连续三场引人注目的发布会召开，剑指微信。
傍晚时分，罗永浩最后一个站了出来。在“消失”70天之后，他出现在快如科技的2019新春发布会上，代言发布了子弹短信的1.0版本：聊天宝。
在这场发布会上，罗永浩干了什么与说了什么，以下是我们第一时间的解读与节选。这是投中网旗下，偏见实验室的第4篇文章。
一
晚七点半，罗永浩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我并没有迟到，但是工作人员说再等会，让大家在再多听几首歌。
十分钟后，罗永浩站了出来。面对1000位媒体和支持者的掌声，他告诉人们：
其实我没有外面传说的那么差，去年整体环境不好，很多企业都倒闭了，我们走得比较艰难，我们保持沉默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而是想等一些事情可以宣布后再说。
五分钟后，老罗第一次退场，把话筒交给别人。
这是2019年1月15日，北京水立方，快如科技2019新春发布会。罗永浩作为投资人，首次回应外界对他的质疑。
距离罗永浩上一次站上发布会的舞台，已过了70天。
过去70天，罗永浩遭遇到了外界对他的强烈质疑。供应商正在对他展开讨伐，锤子科技资金链断裂的信息不断传来；媒体刊发出数十篇不利报道，惊悚的标题不乏“罗永浩曾想自杀”的描述；职场社交软件上，来自锤子科技内部的爆料不断发酵；罗永浩的语录出现在流行的互联网社区上，成为人们调侃的对象。
老罗看来要完了。让我们看看老罗还要说点什么。
二
晚八点零七分，罗永浩再次上台。半个小时之后，他告诉人们：
我这么久没露面，出来以后呢，我如果不能给你们带来一些开心的东西的话，估计你们也会……
他停顿了一下，掌声响起。支持者依旧对他报以期待。
这依旧是一场老罗和他朋友们的聚会。
每一位进场者都是被定向邀请的。一部分媒体观众，在会议开始的一个小时，就赶到了现场。场内，已有老罗的支持者陆续到来，人们在背景墙上比心拍照。场外，在北京零下五度的气温里，有人在求购黄牛票。一票难求。
七点，距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场内的观众逐渐多了起来。不相识的观众相互攀谈上，有人谈论起最近上映的创业电影《燃点》，提起戴威和papi酱，当然还有主演罗永浩；有人显然是锤子手机的用户，掏出手机，向新结实的朋友介绍这款已很难买到的手机及其功能；在男厕所，尿急的观众在爵士乐的鼓点声里排起长龙。不久之后，这些人将为罗永浩鼓起掌声。
掌声证明，罗永浩依旧是今天晚上这个国家最受追捧的创业者之一，同样，也是最受争议之一。
罗永浩对此大概有自知之明，在发布会的中间，他忽然谈起刚刚上映的纪录片《燃点》：
这部电影采访的人里，好像有三个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其中也包括我。
此时，社交媒体上对罗永浩的调侃与质疑，也在集聚。
在直播页面的留言区，网友有默契地调侃着罗永浩；微博上，科技博主对罗永浩代言发布的社交软件“聊天宝”不屑一顾；微信端，波澜不惊，报道和朋友圈的讨论都不够丰富——人们对罗永浩自信的营销能力，沉默以对。
一个例子：在重新站上舞台后，罗永浩不仅宣布了一款社交软件的升级，同时还公布了一项新春的营销计划。这个计划的名字是一个虚拟人名。
问题是：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叫什么吗？
三
罗永浩整整讲了一个小时，直到晚九点零九分。
高潮出现在临近尾声处，在他介绍完新产品和合作后，忽然感慨：
中国这么多年没有人做社交了，今天非常神奇，有三家开了发布会。
他指的三款产品分别是今日头条旗下的多闪，快播创始人王欣推出的马桶MT，以及他作为投资人代言的聊天宝。
如约好了一般，这三款社交产品，在同一天集中发布，从上午到夜晚，占据了互联网关注者的眼球，观察者惊诧：这三家是要围剿微信吗？
微信为此做出了反应，从昨晚开始，微信陆续封杀了以上三款社交产品的下载页面，甚至在一张流传的朋友圈截图中，马化腾也表现出了关注。
罗永浩为此忿忿不平。在现场，他单方面宣布了一个“同盟”：
我们本来很想跟微信聊聊，但是微信不想聊；这不是腾讯的错，是中国商业环境的问题。因此，为了记住这一天，我们开发了一个链接 20190115.t.tt（这个链接也已经被微信封杀），点击就可以下载应用，也可以下载三个被微信封杀的 App。
这是整场发布会，罗永浩带给人们的最大惊喜。出乎意料之外，但这才是人们期待的罗永浩。但是这样的抱团取暖，对于罗永浩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截止发布会结束，“同盟”中的马桶MT，因服务器过载，还未修复完成；多闪还没有收获过高的舆论好感；聊天宝在发布会结束后，第一时间点红了水立方场外的大屏幕，但它还要等一等，才能等来媒体与用户的评价。
罗永浩同样也在等待。
以下，是本场发布会，罗永浩演讲精华摘录：
1、社交软件做得再好，用社交关系导入，都是千难万难的，它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你把产品做得好用，比别人有更好的优点，也不一定保你成功。商业成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一个系统工程。
2、我们注意到一个趋势，很多互联网公司开始采用倒贴的方式，逻辑上也是成立的。很多领域也是这样的，比如打印机和游戏机，赔钱卖硬件，利用软件和耗材盈利。所以，过去几个月，我们一直在讲，社交软件如何把人转化过来。这是一个非常难的课程。
3、子弹在中国很多网站上是搜索禁用词，因为担心涉及到军火买卖。短信这个词，还有一个天然不良，大家默认它是收费的。所以当初子弹短信这个名字起得不够严谨。在新春即将来临之际，快如借机索性把子弹短信改了一个喜洋洋的名字。就是网上传说的那个聊天宝，网上的传说偶尔也是真的。今晚升级之后，图标会变成一个笑眯眯的金元宝。
4、你在聊天宝聊天时，它是给钱的，里边呼呼的掉金币，很快乐吧？聊天室里也是给钱的。接下来读新闻，也是掉钱的。非常快乐。说实话，我自己用起来很愉快。
5、有些人说，老用户不会喜欢。没关系，我们有办法，你可以选择把底部菜单关掉。你把领钱的界面关掉后，我们不会收回来，我们丢不起这个人。钱会定期给你拖走，拖走以后我们会把它捐到新疆去。
6、我们跟中国移动的和飞信达成了一个战略性的合作，借助和飞信的SDK和微信的模板短信能力，我们可以个人对个人群发短信。这样的好处是什么呢？邀请朋友领现金，最高可赚2000元。
7、用这种补贴推广模式，传播者很可能逐渐会去往二三线。没关系，我们快如科技的年轻团队，他们很愿意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服务更多的用户。
8、我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很痛苦的筹备之后，搞出了这么一个东西，叫“2009年迎新春宋焕铎大行动”。宋焕铎是谁？他是一个虚拟人物，我们找了胡适、蒋纬国、徐志摩等民国美男子，拿他们的脸符合做出来这么一个不存在的人物。在宋焕铎活动中，我们今年规划了大概四五十种年货。
9、今天像是一个招商大会，但是招商大会效果非常好。我帮助合作厂商做推广，你们得到免费的产品，我的App用户还能增多。
10、电子烟非常好，它是一个健康电子业。你本来是抽烟的，就很好，你本来不抽烟，就不好。福禄电子烟跟我们合作，春节期间豪送一万份健康电子烟套装。有人可能觉得奇怪，前面我们介绍的都是知名厂商，为什么突然来了一个不知名的厂商。福禄是一个刚创业的公司，公司的CEO大家都认识，我们的老兄弟朱萧木。
11、我们跟携程合作，春节期间要给一万人提供免费返程机票，成本要一千多万。相信会给上百万人带来愉悦，其中特别愉悦的会是那一万人。我们赔了，让你们愉悦有什么不好呢？都是中国人。
12、我们要很严肃的跟你讲招商，如果最后我能谈成一百家，我就死也瞑目了。现在估计50到60家没问题，包括各种现金的礼包、年货、礼物、优惠券等，这些谈成的，已经值一个亿了。我希望能给他干到几个亿。
13、在社交网络时代，用户就是钱。很多互联网公司净利润是百分之三十、四十、五十，这个没有什么错，人家有本事。但是我想说的是，在一个充分竞争的市场上，长时间这样的利润率其实是不正常。希望我们的商业环境能变得更加健康和自由竞争，使得大家都能做出更好的东西，来尝试去满足用户的需求，创造价值。
14、长远来看，有没有可能做这样一个实验？比如，我们把这个公司尝试拿出10%左右的股份，未来，通过一个合理的方式，给到为这个社交网络创造优质内容价值的人。我们正在做这样的尝试，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会在3到6个月内把这个方案推敲成熟。现在我们正在跟各种法律专家研究这个事情。
15、正在上映的电影《燃点》，去年断断续续采访和拍摄了一年，神奇的是，被它拍摄的人，很多都出事儿了，好像有三个已经出现了问题。其中就包括我。
16、中国这么多年没有人做社交了，今天非常神奇，有三家开了发布会。退出后没多久，我们都被微信封杀了。这一天，在中国，三个刚刚上线，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社交软件被国民级的应用彻底封杀掉了？只上下了几个小时。
17、你好，微信，我想和你聊聊。我本来想跟这个世界聊聊，就现在想跟你聊一聊，但现在是聊不了。我不觉得这是微信和腾讯的问题，这是我们整个国家商业环境的问题。由于我们的反垄断法和不正当竞争法，跟那些发达国家比，还有一些差距，导致每天在上演这样的事情。我希望随着中国在不正当竞争法和垄断法这些方面，进一步完善发展和进步，这种现象能够消失。
18、历史会记住这一天，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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