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点剧读

“《人民的名义》班底+《伪装者》编剧=《天衣无缝》？”

1月10日晚，号称“《人民的名义》原班人马回归”，《天衣无缝》正式登陆浙江、江苏卫视。首播当晚，该剧CSM52城收视率分别为0.817和0.696，超同时期在播剧《幕后之王》、《小女花不弃》，成为近期电视剧市场收视仅次于《知否》的作品。

相比“还可以”的市场热度，该剧的口碑却陷入了较为负面的争议中。“看不大懂”、“神仙剪辑”、“演员傻傻分不清”更是成为网友们讨伐制作方的核心问题。目前，随着剧情的持续更新，该剧的口碑略有回升，但“看不懂”依旧是绝大部分受众反馈的问题。微博上，更是惊现了“高智商VS无脑粉”的对骂战，热议程度丝毫不亚于“剧内的谍战”。

值得注意的是，一点剧读（yidianjd）发现，该剧的背后出品公司多达6家，且每家公司股东皆由“圈内人”打理，演员任泉、导演李路、制片人李玥以及剧中饰演贵翼的胡海峰，皆是幕后操盘手之一。而它的商业合作模式，堪称是“影视圈版的中国合伙人”，颇为巧妙。

那么，为何拥有顶级资源的《天衣无缝》，却未能发挥聚合效应呢？

“眼缘”缺失：“美剧式叙事”不受主流市场欢迎

注意力经济时代，论“眼缘”的重要性。去年，爱奇艺曾就“当下剧集体量与观众弃剧率之间的关系”做了一份研究报告，报告内显示：体量越大、身型越臃肿的剧集，观众弃剧意愿越强，弃剧率越高。而往往决定观众去留与否的“关键点”，就在每部剧的前两集，换言之，一部剧的“开头”往往掌控着整部剧的命运走向。

很遗憾，《天衣无缝》便是一部没有“开好头”的谍战剧。

在《天衣无缝》第一集，观众便跟着秦俊杰饰演的“资历平”视角，目睹了女主“开场卒”的旋转慢镜头，随后在剧中一众人物对话过程中，大致可以推断出女主“贵婉”是地下党一员，代号“烟缸”。紧接着，在资家上一辈口中，观众得知出“贵婉”有个与其长相相似的“哥哥”，即男主角“资历平”，这也将男主隐藏的身份推出水面。总结来说，“贵婉”的死是推动剧情走向的主要推力，而这也造成女主“徐璐”，后续大部分镜头只能活在回忆当中。

看似简单又略显简短的“前情交代”，却成为了《天衣无缝》的吐槽集中营。弹幕上充斥着大量的“看不懂”、“什么神仙剪辑”等相关评论，导演李路更是“被迫”站出来解释，“这是一部「复合叙事」的谍战剧”，是整个团队精心商量后才做出决定的一次创新和实验，“在不断努力的向美剧靠拢”。

可这种“美剧模式”，却并未得到主流市场欢迎。截至目前，《天衣无缝》的全网播放量突破3亿，全网热度为75.79，位居当前电视剧排行榜第四，并不突出。而根据受众分析图来看，《天衣无缝》主体受众偏向于女性，明显有悖于“谍战剧主流受众。

其实，从这几年谍战剧的发展来看，“创新”的确是大势所趋。往近的说，既有“和平饭店”式的十天密集脱困的形式创新，也有“麻雀”、“胭脂”式的阵容创新，且都在各自领域取得初步反响。但他们的叙事模式来看，基本都是按照单一的时间线进行叙事，形式上虽较为保守，但好在结构较为完整。

《天衣无缝》虽在形式上较为创新，采用了交叉剪辑、闪回、倒叙、插叙，乃至旁白等多种表达手法，但这种偏“美剧”式的表达，目前并不适用于国内主流受众。尤其是在以中老年受众为核心的电视机观众面前，本就有着“烧脑”、“悬疑”概念的谍战剧，如若再碰上难以理解的“叙事”，基本上就等同于放弃了观众的“眼缘”分。

再加上，该剧尚未播出之前，官方曾大肆宣传其为“人民的名义”接班人，无形中，也拔高了观众心目中的期待，这才有了当前的“形式大于内容”和“过于期待”之说。

“明星资本”入局：“一部剧”公司难扛谍战大旗？

戏内，精彩连连；戏外，热闹也不断。

相比起电影市场的回款“缓慢”情况，电视剧的回款往往是“一锤子”买卖。通常情况下，一部电视剧拍摄完成后，往往通过先期广告植入和首轮网台发行便可收回成本，如若有幸获得二、三轮发行，这部分可默认为是制片方的纯利润收入。因此，电视剧发行销售，也被公众默认为是“挣快钱”。

前几年，行业一片利好下，也曾诞生诸多“一夜暴富”的新兴影视公司，如杨幂的嘉行传媒在2017年凭借“爆款剧”《三生三世》，公司业绩翻倍，且顺利登陆新三部，估值高达50亿；《远大前程》的出品公司之一天瑞传媒，凭借该剧在去年仅策划宣传收入便达到5924万元，占去年公司总收入的80%以上.......马太效应正在成为电视剧公司发展的中坚力量，“一部剧”成果也越来越明显。

文章开头，一点剧读也曾提到《天衣无缝》是一部由“明星资本”打造的谍战剧。根据百度百科显示，该剧的背后出品方多达6家，其中明星任泉是该剧的最大投资方，也是组局人。导演李路曾在采访时表述，之所以做这部剧，一来是因为自己很早时期就有一个“谍战梦”；二来则是被任泉的诚意所打动，出于对他的信任，才有了现在的《天衣无缝》。

不过，明面上的“诚意”往往都是纸上谈兵；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天衣无缝》除了任泉、李路以及他们各自为该剧新成立的公司“加码”之外（任泉一人注册了两家公司），还邀请了其他三家公司，分别是北京世纪华纳、北京世纪东耀文化和属于阿里系的阿里巴巴影业，三家公司至今尚无主要代表作品，仅个别参投作品还未曾有所耳闻。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世纪华纳曾参与制作了《脱身》，尚且有一丝联系。

可这几年，随着“公司品牌”的不断深入人心，公司基因也被大众关注。诸如，人们一提到“正剧”、“精品剧”，便会率先想到正午阳光；一提到“大女主剧”、“以剧带人”便会想到嘉行传媒；而一提到青春剧、悬疑剧，小糖人影视和五元文化也基本都榜上有名.......公司的基因，在“一部剧”中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大，效果也颇为显著。

谍战剧市场，也不例外。翻开这几年表现尚可的谍战作品，几乎背后都有头部制作公司为其背书。如豆瓣评分高达8.8分的《风筝》，由新丽出品，在此之前新丽已经打造过《剃刀边缘》这样的精品谍战剧；去年初引起广大网友热议的《和平饭店》，背后有海润这样的老牌影视公司打底.......

类似的还有东申影业的《脱身》、正午阳光的《伪装者》以及金盾影视参与的《麻雀》、《人民的名义》等，在制作源头上，已经有了初步的质量保证。而从市场回报率来看，这些作品也并未让制作方失望，《麻雀》在当年以8000万投资撬动了2.13亿的销售额，利润率达到166%；《伪装者》则以6000万成本拿下了破亿的销售额，利润率也达到了70%-80%。

其实，一直以来谍战剧，都是主流市场中的“心头好”。作为传统电视剧类型中的重要一个分支，它不仅有着一批忠实受众，在市场开发过程中，它也极易达到“口碑带动流量”，是不折不扣的“种子型”选手。很明显，《天衣无缝》一开始想走的也是“爆款”路线，但随着李路、张勇的出面“维护”，“口碑带动流量”之路似乎已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