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田思奇

截至当地时间周二（1月29日），巴西南部的溃坝事故已造成84人死亡，276人失踪。作为溃坝事故调查的一部分，巴西警方在周二逮捕五人，其中包括涉事的世界最大铁矿石生产商淡水河谷（Vale）的三名员工，以及负责检修的德国测试公司Tüv Süd的两名工程师。

发生事故的堤坝于1976年修建，自2015年起停用。上周五（1月25日），这座堆满了采矿废物和污泥的大坝突然爆裂，溃坝带来的泥浆和垃圾席卷了附近的布鲁马迪纽镇和其他村庄，以及淡水河谷在当地的办公楼。而德国公司Tüv Süd于去年6月和9月进行的安全检查结果显示大坝一切正常。

巴西检察官在新闻稿中表示，逮捕这五人以及发布七项搜查令的目的是“调查溃坝的刑事责任”。这五名男子最长将被拘留30天，可能被控参与杀人、虚假陈述和环境犯罪。其中被逮捕的淡水河谷员工直接负责这家采矿企业的许可问题，另外两名被捕者“在最近证明大坝很稳定”。

巴西的大坝安全由独立审计师通过定期检查和书面记录分析来核实。但《纽约时报》援引专家分析称，这一认证过程存在缺陷，因为矿业公司可以挑选审计师，并向其提供所需的文件，然后支付金钱，这可能形成利益冲突。此前业内人士也对淡水河谷聘请Tüv Süd进行检查表示惊讶，因为该公司专长为核电站检查，而非废料矿坑堤坝。Tüv Süd对溃坝事故表示遗憾，并表示正与当局合作。

《圣保罗页报》提供的数据显示，巴西24092座大坝中只有不到五分之一受2010年大坝安全法的监督，42座未经批准，570座没有经营者负责。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只有154名检查员，去年只有3%的巴西大坝接受了检查。

当地时间周二晚间，淡水河谷CEO法比奥·施瓦茨曼（Fabio Schvartsman）表示，该公司已决定关闭与出事大坝类似的其余10座尾矿坝，并停止其所在矿区的运营，直到它们彻底废弃为止。这一类型的大坝使用采矿废料和尾矿作为大坝堤岸，比用泥土和岩石建造的大坝便宜，但被外界指出不够安全。他补充说，废弃过程可能需要一到三年的时间，总花费大约50亿巴西雷亚尔（约合人民币90亿元）。

施瓦茨曼还提到，停止即将废弃的大坝附近的采矿作业后，淡水河谷的产量将减少4000万吨，占该公司年产量的10%。5000名员工将因此受到影响，但施瓦茨曼称所有人都将被转移到淡水河谷的其他业务上。

“（周五的）事故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对这种情况的态度，”施瓦茨曼说，“毫无疑问，淡水河谷的所有业务绝对安全。”

在Twitter上发布的一份声明中，淡水河谷表示正在与当局充分合作：“在无条件支持#布鲁马迪纽的家庭之余，淡水河谷将继续支持调查，以确认事情真相。”淡水河谷CFO卢西亚诺·西亚尼（Luciano Siani）宣布，该公司将赔偿每位遇难者的家属10万巴西雷亚尔（约合人民币18万元）。

此次事故是淡水河谷在三年多来出现的第二起重大致命溃坝事故。2015年在米纳斯吉拉斯州马里亚纳市的尾矿坝决堤，造成19人死亡，导致大量含有毒重金属的泥浆流入多西河，造成了巴西史上最严重的环境污染灾难之一。

据《卫报》介绍，最新事故的泥浆量为1300万立方米，较上次减少75%，但造成的生态破坏可能会持续多年，为当地社区、野生动物和巴西经济带来严重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