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典型的伯恩德瑙特·斯米尔德（Berndnaut Smilde）雕塑，通常只有10秒的寿命，短暂得只够按一下快门。这位荷兰艺术家的雕塑意蕴空灵，因而很不寻常：从教堂到煤矿，在室内的不同位置，斯米尔德能够熟练地“召唤”出一朵朵白云。

几年过去，这些云朵的照片已经扩展为一个系列，“Nimbus”（幻云）。上个月，斯米尔德带着他的天气魔法来到了纽约弗里兹艺博会（Frieze New York）。纽约的创意空间NeueHouse里，斯米尔德让观众在他的工作室坐上两天，欣赏他和团队一起“变魔术”。

他所使用的材料直径比烟雾和水蒸气小很多，会随着室内空间的大小和温度幻化出各异的形态。室内必须保持阴冷潮湿，没有空气流通。利用你给家中小绿植浇水的喷雾，斯米尔德“造”了一面蒸汽墙。接着，烟雾机会送出一团假雾与墙面碰撞。他不会让云的直径超过6英尺（约1.83米），这样云才不会很快掉落散架。“我很喜欢让我的云浓缩起来，带上很多纹理，”他说。

造云实验往往要持续好几天，直到斯米尔德拍到了他想要的云为止。为了完美的一瞬，他可能要“召唤”100朵云，一旁还有位摄影师随时抓拍。拍摄的画面中，木材、金属或是其他元素会烘托出云朵的蓬松与柔软。斯米尔德希望他的作品能够表现出刹那之美。

“我把它们视为暂时性的雕塑，几乎没有实体——处在物质的边缘，”他说，“看起来，你可以把手伸进去，可以抓住它们，但他们就会瓦解。我非常喜欢这种二元性，此时此地，你刚刚塑造出理想的作品，而它下一刻就破灭了。”

如果能在技术层面有所突破，斯米尔德还想在泰特现代美术馆（Tate Modern）的涡轮大厅（Turbine Hall）里造云。来自硅谷云计算公司的营销人员试图说服他在大会上表演，但他拒绝了。对他而言，这个项目有比室内“魔术”更重要的意义。

“云是随处可见的，”他说，“每个人都可以和它们发生联系。但如果把云放到室内，你就有点改变了和它们的距离。这可能会让人感到奇怪，或是感到威胁。它们既能代表神圣，又能代表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