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戴梦馨

“注水”博士翟天临事件中，论文成为了最重要的证据与导火索。在翟天临的博士学位被撤销后，也引发了全国高校对毕业论文的严查。但清华大学在4月22日宣布，根据最新修订的《攻读博士学位研究生培养工作规定》（下称《规定》），自2019级博士生开始，不再只用论文决定能否拿到学位。

这是清华大学自1983年出台博士培养制度后，首次不再将学位论文当做硬性要求。按照此前的《规定》，博士生达到学校和所在学科的学术论文发表要求，方可审议学位。而修订后的《规定》将“达到学术论文发表要求”，改为“学术创新成果达到所在学科要求”。

对于这一改革措施，清华大学给出的理由是尊重学科的特点和差异，而另一层用意是激励博士生开展跨学科研究。清华大学表示，改革后博士生可以更加从容地追求科研突破，还能避免论文数量要求导致的科研浮躁、学术不端。

作为国内顶尖高校，清华大学取消强制性发论文，可以看出杜绝“运动式”发论文、回归学术本质的用意，也契合了近年高等教育不再“唯论文”的改革方向。

但不可否认，正是公开发表的学位论文，让翟天临这样的“水博士”现出原形。网友们通过对翟天临的学位论文查重、对比，才发现严重的抄袭、剽窃问题，暴露出其博导陈浥把关不严，甚至学术道德存在严重问题。

教育部也在2019年开始加大学位论文的重视程度。为了让蒙混过关的博士、硕士生难逃惩罚，教育部在2019年宣布将抽检硕士博士学位论文列入今年工作重点，并专门拨款800万元。

不再只看论文之后，清华大学的博士生毕业要看什么呢？

目前，清华大学并未公布新的评价标准，并表示不再设立学校层面的统一标准，由各大学科和院系制定实施细则。这实质上扩大了院系、导师在博士生毕业上的话语权。对那些一心拉关系而不是做学术的博士生，新的规则是否将存在更大的人为操作空间？

从《规定》可以看出，清华大学发起改革并不希望放松毕业考核，屡次强调客观、严格。《规定》要求，跨学科博士生的论文选题报告、中期检查、最终学术报告等把关环节，须聘请所涉其他学科的专家参加。而对于博士生的资格考试、选题报告等，清华大学表示，要用客观、刚性的依据，严格执行博士生分流与退出。

为创新的博士生“减负”，同时严防注水博士们蒙混过关。在取消论文之后，如何制定兼顾严谨和灵活的博士毕业标准，或许会是清华大学这场改革成败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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