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化产业评论 刘明涛

最近，电视剧《都挺好》的苏大强表情包可称得上是“火出圈”了，各大电视节目、商家广告、微博营销号争相改编，“苏大强表情包作者不心疼版权”还登上了热搜。

其实明星“被表情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福尔康的鼻孔”“小S的白眼”“葛优躺”……从论坛贴吧一直转战到微信表情商店，刷足了存在感，带火了他们的作品。那么，明星们对表情包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明星对表情包的态度各不相同

表情包是网络市场的产物，市场千变万化，带给明星们的际遇更是千差万别，明星们对表情包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 深恶痛绝型：

明星“被表情包”起于黑粉的嘲讽，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许多明星不喜欢表情包的原因。比如当年蔡依林的黑粉专门找来她的丑图，再配上文字，在网络上互传。张翰也是深受其苦，据说曾被表情包影响到彻夜难眠，差点儿抑郁。

虽然更多网友制作明星表情包只是为了好玩，不是为了黑谁，但是不幸中招的明星仍是“想说爱你不容易”。

比如《还珠格格》中尔康的扮演者周杰。平心而论，鼻孔是大了点儿，但并不影响人家是帅哥一枚的事实——当年有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就是找个像尔康一样的专情帅哥嫁了。而今，他已经不常在线了，网友们却还是生生把人家拉回江湖，概念化成了两个大鼻，这换了谁能受得了？

这类明星对表情包的态度是“很难接受”,甚至是“深恶痛绝”。

• 乐在其中型：

表情包是个神奇的存在，即使是淡出人们视线的明星，也可以通过表情包“翻红”；即使是有争议的艺人，也可以通过表情包重塑形象。正因如此，有一部分明星在表情包中被丑化、被曲解，他们不但不生气，反而乐此不疲的反向模仿、宣传。

典型的是四大天王之一的张学友。他说，“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情包，感觉看到了一个新世界。”张天王歌声依旧，但是不可否认他的身影已经在娱乐圈渐行渐远。他早年在电影《旺角卡门》里的一幕被做成表情包，风靡网络，以表情包重现江湖，让更多人感到张天王还在我们身边。

黄子韬在EXO演唱会上大秀rap表白粉丝，却因为“狗带”一词遭到队友和网友的无情嘲笑。不知哪位大神还把黄子韬的“狗带”做成了表情包在网上热传。就这样，一直被黑的黄子韬继尔康、姚明之后，成功晋级为表情包大使。

3月15日，正当《都挺好》热播之际，“马里奥小黄”刘倩首次推出 “苏大强表情包”，瞬间火了，只用了两三天，就占据了全国人民的朋友圈。在百度指数数据中，截至3月26日《都挺好》大结局，“倪大红”的百度搜索指数同比增长2266%，环比增1117%，可见这个表情包不但给《都挺好》节省了几千万的宣传费，还彻底带红了多年未红的老戏骨倪大红。

表情包具有如此强大的能量至此，难怪越来越多的明星开始主动发力，自制表情包投稿。

• 主动发力型：

微信平台拥有海量用户，是很多明星求之不得的宣传阵地。明星表情包不仅能给粉丝和普通用户带来欢乐，还能给明星带来强曝光量。意识到这是一条强力提升人气的捷径，不少明星宣传团队开始主动生产、推送明星表情包。微信业内人士透露：现在的明星表情包，绝大多数都来自艺人或者节目或电影的投稿。

自2015年7月Angelababy成为首位入驻微信真人表情的艺人之后，鹿晗、邓超、王祖蓝、李易峰、倪妮、小S、蒋劲夫、邓紫棋、张天爱等明星也加入进来。Angelababy、鹿晗、邓超、王祖蓝、李易峰、倪妮的真人表情包需要付费下载，价格为每套6元。邓紫棋的表情包是免费下载，上线前30天就有超过280万人次下载。

明星表情包也被广泛应用于影视、综艺宣传。黄子韬的丛林表情包正是安徽卫视为宣传综艺节目《我的法则》推出的。《芈月传》播出前，影视方推出了孙俪的咆哮、刘涛的挤眉弄眼等表情包红遍网络，收到很好的预热宣传效果。

明星表情包市场版权问题不断

当多数网友还在“一言不合就斗图”的时候，明星表情包的商用纠纷被摆上桌面，有的明星已经开始为“表情包”对簿公堂。“艺龙旅行网”在微博中使用了“葛优躺”等葛优肖像图片，葛优以肖像权被侵犯为由，诉至法庭。“艺龙旅行网”刊发了道歉声明。法院判决责令该网站赔偿7.5万元并赔礼道歉。

杨超越表情包也曾红遍一时，有商家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使用杨超越的肖像图片，进行商业炒作。对此，杨超越经纪公司发布声明，称禁止任何商家、企业未经授权及许可，擅自使用杨超越个人形象。

《民法通则》第100条规定：“公民享有肖像权，未经本人同意，不得以营利为目的使用公民的肖像。即便是影视作品，其人物肖像权也归明星所有。”真人表情包不能随心所欲地乱用，否则会面临侵害他人合法权益、触犯法律规定的风险。

成熟的市场，必须有成熟的法制意识。面对海量的表情包市场，明星表情包维权并不容易。

如今，苏大强表情包跨行业火爆，被各行各业拿去“变化后使用”。关于苏大强表情包的版权问题也广受关注，网上主要有三种观点：一是原创“马里奥小黄”刘倩的版权应该被尊重；一是表情包侵犯了倪大红的肖像权；一是苏大强形象属于剧方。

法律界人士表示：如果设计者本人没有获得表情包付费收入，不以营利为目的制作和使用这类表情包，不属于侵犯著作权，不需要征得著作权人同意，也无需支付报酬。如果要追求法律责任的话，权利方只能对商业使用的商家们提起诉讼。面对千千万万的商户，这种维权成本太大，可操作性不强。

刘倩表示，她自己不太愿意去想“侵权”不“侵权”的问题，“我觉得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大家喜欢就好，我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这一回答，也表现了目前明星表情包市场的无奈！

明星表情包难以直接营收

明星表情包收益，微信团队和艺人的分账模式是公开的。目前，付费表情包下载价格多为每套6元，收益三成归App Store；剩下的七成，微信与艺人五五分成。有公开资料显示，虽然有“邓超”表情包收入高达200万的成功个例，但多数明星付费表情包年收益不过几十万。

国内用户没有为表情包付费的习惯，即使是平台采取免费下载、打赏作者的方法，仍旧收效甚微。有表情设计师表示，即使设计的表情包下载量已经超过 1 亿次，付费率却只有0.01％，且打赏金额多为1元。数据显示，“乖巧宝宝”系列表情平均每天发送量虽然仍保持800万次，但总打赏人数仅9万人，打赏收入至今也才20多万。

那么，没有直接收益，明星表情包是否就失去价值呢？答案是否定的。事实是，在巨大的中国市场中，明星表情包蕴藏着巨大的商机。

• 明星表情包市场呈现巨大商机

据统计，我国现有网民8.02亿，其中手机网民占98.3%；国人平均每天投入到移动应用的时间为大约31亿小时，投入到微信的时间约为9亿小时，微信、QQ为代表的移动 APP成为是当下最为火热的聊天工具。

《中国青年网民网络行为报告（2016-2017）》显示，聊天时使用表情符号，已然成为青年网友在社交媒体上新的沟通方式。使用次数最多的表情总计高达75亿多次。作为一种文创产品，明星表情包本身暗含着巨大的市场价值。

• 巨大市场空缺展现美好销售前景

表情包在国外已是万亿以上的产业市场。目前，靠卖表情包的Line市值过70亿美元。Line凭借销售表情包，一年能获利就达2.7亿美元！Line株式会社董事舛田淳表示，表情包收入八成以上来自用户付费。相比之下，国内表情包市场空缺出的销售份额是十亿级的大生意。虽然国内用户已经习惯了免费使用表情包，但是国内表情包由免费到付费的过程已经开始，为创意付费、为好玩付费的意识正在慢慢培养。中国数据庞大，BAT平台的表情发送总量达千亿量级， 销售前景可想而知。

• 超强宣传效能展示市场发展意义

明星表情包对明星团队和影视方的意义，主要是作为提升人气的手段和自身营销的途径。许多微信团队采取表情包免费，主推艺人或者大IP做宣传的策略，大限度发挥明星表情包宣传效能，取得了良好成效。

邓超、鹿晗、Angelababy三位明星就有过成功案例。他们的微信表情包上线，就获得了每天超过2000万次访问量，每周有超过1.4亿人访问。活动极为成功，他们至少节省了1120万的巨额宣传费。

邓紫棋免费表情包上线，仅打赏就收入20多万元。20万这个数额虽然不大，但足以覆盖表情包发行成本，以0成本实现了强曝光优质宣传。

明星们对表情包的态度已经从抵触到接受，进而主动花钱拍摄，这就为表情包设计者和市场运营者提供了更有利的发展空间。

• 产业链展现市场盈利价值

表情包产业链生态结构包括：原创表情制作——代理销售——表情购买及衍生品开发——表情包衍生品销售，每一环都是盈利途径。在表情包付费下载和“赞赏”功能激励之下，来自第三方的投稿已经超过了90%。据悉，热门表情包作者甚至能够日入上万。淘宝上，表情包抱枕、T恤的销量也相当可观。

2018年，淘宝平台假笑男孩和设计师潮牌BIZZCUT的联名卫衣发布短短4天，仅黄款表情包卫衣和平安富贵手机壳两件单品，就被疯狂加购了1万件。表情包、二次元等小众文化正向IP经济过渡。很多表情创作团队逐步发展为IP运营公司，围绕表情包开展形象授权、制作影视作品及开发形象周边产品。

在“一言不合就斗图”的时代，能用表情包说的人们就懒得用文字说，而且这种趋势并不仅限于年轻人群，还在快速蔓延到中老年群体中。表情包的自身优势，加之明星们的光环效应、粉丝经济，为明星表情包产业链营造出了一个广阔的消费市场。

可以结论说，明星表情包商机无限。

结语

互联网时代，表情包突破了年龄、文化程度以及地域等多方面的限制，以多样的形式、强烈的互动性，成为广受欢迎的网络语言。面对表情包市场，运营者必须有一种产业化的思维，而不仅是单纯考虑直接收益、宣传效应，更应该不断突破受众审美疲劳和市场热度消减的局限，充分挖掘、开发明星表情包的内容价值，谋求长期的发展，以确保实现表情包价值的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