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电影头条
光环与风暴——张云雷
勇哥追了这么多年综艺，自认也算见得不少。
可昨天这热搜，确实不算好看。
瓜从前天就开始出。
“相声界顶流”张云雷，被人扒出拿国难做包袱。
正主还没吭声，有粉丝先站出来。
嗯，还是指名道姓@紫光阁那么怼。
终于，越闹越大。
正主本人，也下场道歉了。
注意看。
视频上的演出是去年的。
粉丝控评，是前天的。
而正主出来道歉，却是昨天的。
那么，这个“歉”是道给了谁？
是道给了错误本身，还是道给了可能面临的声败名裂的威胁？
勇哥不想多说，明眼人一看便知。
勇哥更想聊的是这封信的背后。
就像是挤破脓疮之后，细心地观察一下伤口。
又一次偶像造神的失落。
又一次公众人物的崩塌。
01
相声，偶像。
看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词。
一直以来，也确实这样。
当年德云班主郭德纲来北京创业，就像愚公移山一样。
尊严、房子，全都往空洞的剧院里填。
甚至，还搭进去自己的一段婚姻。
他说，自己十八九岁的时候，就没人再听相声。
相声，基本已经死了。
2005年，大家应该都记得。
那句改的歪诗，就像一阵风一样吹到了每家每户。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我是郭德纲。”
他火了。
连带着无人问津的小剧场，也被他盘活了。
甚至有人说，他以一己之力，给相声拉长30年的寿命。
但。
不得不说，老郭劲力太大。
相声市场，愣被他掰成两块：
一块，是有他露脸的；
还有一块，是没他露脸的。
而没他露脸的那一块，还是很惨。
（图为几年前德云社上座率的帖子）
郭德纲自己说，那个时候为了卖票，哪个演员都得捧。
可捧到最后，还是一场“大分家”。
迎头重击。
不仅是对郭德纲，更是对整个相声圈子。
从花团锦簇，变成散兵游勇。
这个时候，德云社试探性地“放出两枪”。
第一枪，就是小岳岳。
这一枪，没过多久就在春晚上响了。
第二枪，所谓“四公子”。
孟鹤堂、张云雷、宁云翔、张鹤伦。
四个小伙子，上半场说相声，下半场就来点唱跳的新节目。
而这一枪，直到2017年底才响。
那响声我们也都听见了。
正是张云雷的《探清水河》。
这首曲子，勇哥当年也听了不少遍。
说实话，不难听。
但比起“难不难听”，它还有个更重要的意义。
它很难得。
把北京小曲改成吉他弹唱，让传统的民间瑰宝焕发光彩。
加上那个时候，正踩着民谣火起来的节骨眼。
于是，它被加入传为街歌的豪华套餐——
成为抖音BGM，并且火遍平台。
2018年，张云雷参加《欢乐喜剧人》。
舞台上，他的灯光慢慢暗下去。
生活中，他的聚光才刚刚打开。
成为偶像。
火得在“粉丝世界杯”打败爱豆出身的陈立农，只输给蔡徐坤，位居第二。
火得把相声专场搞得像演唱会现场一样，满屏的应援灯牌和荧光棒。
火得师傅老郭又爱又怕地对他说：
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说相声能说出个偶像派，（能让）粉丝们带着荧光棒来德云社听相声。能把相声说成这样，你也是欺了祖了。
02
没错，实火。
在微博所有艺人的热度排行中，张云雷排名18。
可粉丝的力量，总像是一股魔咒。
念动它的时候，你看到的是显而易见的成果。
当年几多大腕依旧空空荡荡的小剧场，倒水一样地填满。
张云雷“老家”三庆园的演出票在一分钟之内卖完，甚至引起粉丝们的抗议。
一个冷门行业，成了雨后春笋。
咒语念完。
你看到的是新的问题又浮上来。
“二奶奶”们围攻微博评论区，聊的无非也就是哪张照片更帅。
而少有人真的关注表演本身如何。
OK。
都不说，勇哥来说说。
相声界一大禁忌，叫“刨活”。
顾名思义，就是提前把包袱笑点都说出来，让整个桥段垮掉。
这可是写进德云社十大班规的。
但，还是架不住粉丝的兴奋。
跟着偶像跑了那么多场巡演，包袱都抖到面前了，哪里能忍住不拆开呢？
这一拆，台上的人不可能不受影响。
坐拥最庞大粉丝基数的张云雷，也是“刨活”重灾区。
这样的舞台表现，勇哥不相信会精彩到哪里去。
更可怕的。
庞大的粉丝购买力，给了背后的资本不正常的期望值。
拿小岳岳来说。
他主演的第一部电影《疯岳撬佳人》，豆瓣3.3，票房只有6000多万。
媒体问他，为什么拍这部大烂片？
岳岳也无奈。
其实我不是很想拍，我是没有办法。我是被动的，剧本我都没看。
没办法，粉丝要看。
03
过去，相声演员被贵人捧成“角儿”。
现在，相声演员被粉丝捧成偶像。
乍看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可勇哥能闻出那股味道，变了。
说白了，全在于创作的自由，和勇气。
你看德云社，做了多少段专给粉丝欣赏的表演？
写了多少封专属于粉丝的情书？
还是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
就拿他们拍的一部网剧，《能耐大了》。
就看张云雷登场的这一段。
刚一露面，背景音就是英雄高光式的掌声。
大金链子，金戒指，是个暴发户的形象。
还没坐稳，先抛出来个“大姐小姐”的包袱。
没笑出来？
顺手一个“口误梗”，自砸自挂。
还不行？
再来几个金句笑点，反复提示提示人物特质。
这次笑没笑？
当然笑了。
都是在相声舞台上检验过无数回的东西，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效果。
但，勇哥没看出一点突破舒适圈的勇气。
好在，终于有一个新鲜的笑点。
嗯，说出来也是在危险的边缘游走。
同样是当年的“下九流”。
《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什么样？
面对痴狂的戏迷四爷，他下意识地躲开，甚至是报以恶意。
人群越簇拥，他越清醒。
每一次的戏，都是打破自己。
对他来说，艺术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哪有什么舒适区？
这才有了那句啧啧的奇叹——
人戏不分，雌雄同体。
粉丝的溺爱，从来都有双刃。
既是诱惑，又是圈套。
不然，“捧杀”这个词是从哪里来的？
04
说回这次事件本身。
艺人要为自己的不当言论买单，天经地义。
就连之前几乎零黑点的赵立新，不也弄得一身难看。
张云雷这次，确实栽了。
但绊倒他的，不只是他自己——
偶像要为自己粉丝的不当行为买单。
道歉这件事，似乎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式。
用什么样的方法，都不能消除言论带来的负面影响。
人们只会遗忘。
但有件事儿，不该遗忘。
但凡有一点影响力的人，都应该承担这份责任。
那是伴随着鲜花和掌声带来的责任。
网络小说总有这样的桥段。
佛家有信仰之力，加身即可瞬间战斗力爆表。
这个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诱惑主角：
“接纳他们吧，享受属于你的荣耀吧。”
主角会挣扎。
但最后，他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理由也很类似。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害怕沾染因果。”
勇哥也在想自己。
如果没了这支笔，没了键盘、鼠标，勇哥也和大家一样。
但，想想自己的文章能够被上万人看到，想象上万个人拥挤在体育场，听勇哥一个人讲话的时候。
勇哥明白，这是属于我们的“因果”。
这让我如履薄冰，也让我保持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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