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华商韬略 张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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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资格证书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

以一级建造师为例，某挂靠中介网站上显示，建筑工程的挂靠价格为3-3.5万元，一级市政公用建造师4-4.5万元，矿业工程5-5.5万元，民航机场5万元……

对于一级建造师、造价师等通过率较低、市场需求较高的证书而言，经常处于有价无市的状态。据媒体报道，很多公司为了获得相应资质，每年挂证费用高达近百万元。

所谓挂靠，就是把证书租赁给公司，双方签劳动合同，但实际上并不用去企业上班。一份力气挣两份钱，正所谓“十年打工一场空，一本证书小富翁”。

如此有利可图，少不了有人从中牵线分一杯羹。一些职业教育培训机构也打起了这个主意，不去好好做教育培训，反倒干起了中介的营生。

据《每日经济新闻》披露，在线职业教育平台嗨学网就以此为宣传点，吸引学员报名证书考试课程。

嗨学网客服在朋友圈晒出过2018年全国各地一级消防工程师的市场挂靠价格，最贵的一年能高达17万元。

不少人因此心动，但苦于没有资格报考。比如，非相关专业的大专毕业生需要满8年以上的工作经历才能报考一级消防工程师。对此，嗨学网提供了“贴心”的代报名服务。

只需1800元，不管你年限、专业是否满足报考要求，都可以帮你报名成功，前提是要先购买嗨学网的课程。嗨学网客服口头承诺，如果不成功则返还学费。

提供完代报名的“附加服务”后，培训机构总该回归正业、好好上课了吧？

事实上，许多学员投诉，他们在嗨学网客服的要求下以分期贷款的形式购买了相关课程，但并没有人安排上课，最终自然也无法通过考试。有学员提出退钱，却被嗨学网以各种理由推脱。

如此一来，学员既没有拿到证书挣到钱，还背负着每月还贷的负担。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这样的学员在全国已有数千名。

对此，嗨学网是这么回应的：

首先，将锅甩在了自家客服身上，“客服会用个人微信联系学员，所以这方面无法控制”。

其次，把被利诱的学员拉下水，“确认是否符合考试的报名条件是学员的个人义务，广大学员不得因不满足报名条件而要求嗨学网退费”。

最后，表示公司在“制度上”是明令禁止此类违法业务的，并已成立质检团队抽查电话销售录音，却丝毫没有提及具体的处罚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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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像违规代报名、拒绝或拖延退款的情况，并非嗨学网一家。

《北京青年报》去年11月曾报道，尚德机构以“代报名”的名义招揽自考生，并捆绑销售辅导课程，与嗨学网的操作如出一辙。

今年4月，因多起投诉，尚德机构被北京市市场监管局和市教委联合约谈，要求针对这些争议问题拿出切实可行的整改方案。

为何在线职业教育机构频频出现此类问题？

要知道，在这个行业里，嗨学网和尚德机构都并非弱势的三流企业。

嗨学网是唯一一个有“国家队”背景的职业培训机构。“国家队”中国文化产业投资基金曾是嗨学网的第一大股东，2015年领投了嗨学网的B轮融资。

尚德机构曾于2018年登陆美股，募集资金约1.5亿美元，成为中国首个赴美上市并且市值最大的在线教育公司。

但是，二者的盈利情况都不容乐观。

嗨学网虽然声称2017年及2019年前两个月都实现了盈利，但据《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嗨学网2016-2017年的营业收入及营业利润呈大幅下滑趋势；2018年1-8月，嗨学网母公司亏损了182.18万元，合并子公司利润表后，净利润亏损3456.20万元。

尚德机构2018年财报显示，尽管净收入增长两倍，达19.7亿元，但整体亏损仍在扩大，净亏损达9.3亿元，同比增长0.9%。

业内人士表示，由于在线教育机构获客成本和运营费用高昂，目前80%的在线教育机构都处在非盈利状态。

参考资料：

《风口上的嗨学网：扩张后纠纷不断 灰色营销难根治》每日经济新闻

《警醒：尚德机构借“代报名”揽考生被曝光》北京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