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经济观察网 谢敏敏

今年以来，万科城市总的换防频频。

继一周前万科南方区域城市公司总经理年内第二次换防后，近日万科再次出现城市总换防，经济观察报独家获悉，万科武汉公司总经理李东调到南方区域本部担任副总；万科贵阳公司总经理蔡平调到武汉公司接任。

经历这两次换防，佛山万科总经理和贵阳万科经理人的职位暂时空缺。此次万科并未直接指派新城市总到任，而是采取内部竞聘的方式，在内部公开招募佛山、贵阳公司总经理。这一消息得到了多位万科人士的确认。

在内部以海选方式招募城市总经理，在各大房企中实属罕见。一位万科中层人士透露，万科这一动作施行不久，大约始于2018年下半年：“城市总经理岗位自由竞聘，是‘大江大海’计划的一部分。”“大江大海”计划由万科董事会主席郁亮亲自提出。在今年的业绩会上，郁亮曾提及“大江大海”不是海盗行动，首先把公司内部变成大江大海，在公司内部竞聘。

城市总频繁换防和“大江大海”计划，背后指向都是自去年以来万科推行的新一轮组织重建，组织架构的调整带来了人事的变化。

此前，郁亮在南方区域讲话中表示，在组织重建过程中必须把“事”放在“人”前面，因事设岗、因岗配人、事人匹配：“没有这个事就不要配这个人。战略决定做什么事，做什么事决定要什么人。以后换岗必须换薪，同一起跑线，一年一起立。当我们坚持这样做的时候，我们就能够保持一个合理的结构。”

内部竞聘

“内部招募总经理，是为了鼓励人才自发涌现。”一位万科内部人士介绍说，去年底万科推行的这一制度已有成功案例，郑州、珠海公司总经理均为内部竞聘而来。

此次在公司内部招募佛山、贵阳公司总经理，万科也设置了相应的选人标准，包括：认同万科文化价值观，热衷万科事业，具备合伙人心态和企业家精神；内部候选人要求2017年度及2018年度绩效考核等级为“良好”及以上；有两个及以上跨专业或业务复合经历者优先；有两个及以上跨城市工作经历者优先。“符合这一要求的万科人很多，原则上是不看你现有的级别的。这确实表达了集团用人的诚意。”前述万科内部人士透露。

在报名方式上，万科鼓励自荐。此外，集团合伙人、各BG（事业群）/BU（业务单元）核心合伙人可内部提名推荐。值得一提的是，万科此次虽然是在内部招募城市总，依然鼓励所有合伙人推荐外部候选人，如通过竞聘被成功录用，推荐者将获得被录用人员1个月工资的奖励。

为了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万科还为这次招募城市总的行动设置了一套较为严格的招募流程。第一步，公布招募信息以及接受公开报名后，所有参选人员进入考察阶段。万科根据报名情况，确定入围人员名单、组织竞聘、员工评价或背景调查等考察程序，对入围人员进行综合评议。

第二步，将符合要求的入围参选人及综合评议结果统一提交万科集团合伙人进行决议，并对参选人进行相关审计、监察。

第三步，符合标准要求的备选人通过了万科集团合伙人决议、审计监察后，进入结果公示环节，在集团范围内公示，接受监督。

第四步，备选人通过所有环节的考核和考验后，将进入正式履新阶段，包括工作交接及新岗位上任，总部和区域BG持续支持跟进。

前述万科中层人士透露，城市公司总经理岗位自由竞聘，是万科推行的“大江大海”计划的重要一环，“一旦发生人员调动，有了空缺岗位，鼓励自由竞聘。”该人士表示。

据郁亮透露，大江大海计划最早始于万科上海区域的“活水计划”。今年初，万科上海区域在向总部汇报组织重建工作时，提到了“活水计划”，区域内有些职位空出来了，可以让区域内的人流动起来，“我说那为什么不是大江大海呢，不只是区域内流动，区域内的水不就是一个溪水吗，为什么不是大江大海呢，比如拿出20%的职位，能够让外面的人来做呢。”

当时郁亮还提到，比较赞同从乙方公司挖人。

在今年3月份的万科业绩会上，郁亮重提“大江大海”，他表示，“大江大海”不是2000年的海盗行动（挖人行动），而是针对组织重建和人事匹配的一个过程。“原来每个区域都有自己的安排，现在是在整个集团内打开，一些老总职位出来之后，我们通过公开的方式应聘，这是我们内部人才的大江大海。”郁亮说。

而此次万科佛山、贵阳公司总经理的内部公开招募，印证了郁亮的这段话。

启动“大江大海”

佛山、贵阳公司总经理的职位之所以出现空缺，源于万科最近两轮城市总换防。

1月31日，万科发布内部邮件，拟任命唐激扬为深圳万科总经理，免去其广州万科总经理职务；厦门万科总经理薛峰调任广州万科总经理；南宁万科总经理常乐拟调任厦门万科总经理。

5月27日，刚刚履行广州万科总经理不到4个月的薛峰工作再次出现变动，正式调任到万科集团总部，担任长租公寓事业部总经理。佛山万科总经理李升阳接替薛峰调任到广州万科担任总经理。

同期，武汉公司总经理李东调到南方区域本部担任副总经理，其空出的职位由万科贵阳公司总经理蔡平接任。由此，佛山和贵阳的城市总经理职务出现空缺，也成为万科启动大江大海计划的契机。

这只是万科今年以来城市总换防工作的冰山一角。今年1月底，嘉兴事业部总经理吴蓓雯拟升任嘉兴万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筹）总经理。今年4月份，万科北京区域也在悄然开展换防工作，万科太原公司总经理曹江巍被调任青岛，青岛公司总经理刘育民则调任北京区域本部。

人事的调整，离不开架构的变动。今年以来万科频繁的城市总换防背后是组织重建工作重要组成部分。2018年9月，万科总部完成了最新一轮组织重建，原有的12个部门全部撤销，重新成立事业发展中心、管理中心、支持中心三大中心；取消部门分管领导和部门经理，设置了集团合伙人、中心合伙人、执行合伙人以及普通合伙人四个层级。

总部完成组织重建后，万科各个区域、事业部的组织重建也相继拉开序幕。今年2月份，万科四大区域向郁亮汇报了一线区域的组织重建计划和进展，但显然这一调整还很漫长。“（他们的）理解上还没到位，我要不断帮他们纠偏。”郁亮说。

也是在这次汇报中，郁亮想到了“大江大海”计划。“大江大海”计划是万科这一轮组织重建的产物，也势必要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

在郁亮的设想中，组织重建过程中一定要做到“事人匹配”。“人员因为事进行灵活调配，我们要充分满足人的多元化发展需要，把人永远固化在一个岗位上，只做一件事情是不合适的。”2月27日，郁亮在一场与媒体的近距离交流中说，万科人在做这个事情的时候，不能适应上场的状态，就可以下来，暂时休息一下，状态好了再上场。

针对组织重建，今年以来郁亮多次在公开场合提到了万科的目标——要建设矢量组织、冠军组织和韧性组织。

“为什么不是高绩效组织，而是冠军组织？这和公司大小有关，小公司应该追求高绩效，但对于大公司来说，首先要确保能够抵御各类风险。实际上，高绩效组织和冠军组织区别很大，冠军组织人人得益，高绩效组织有人得益，有人受损。”郁亮表示，所有业务要围绕战略展开，所有组织要服从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