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肖恩

7月23日，新加坡查获近9吨走私象牙，市值约1760万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8900万元），是该国史上查获的最大走私案。

新加坡国家公园局、新加坡关税局和移民与关卡局23日发布的联合声明称，被查获的三个集装箱原定从刚果民主共和国运往越南，21日途径新加坡时被执法人员拦截。集装箱中还装有11.9公吨的穿山甲鳞片，市值约4860万新加坡元（约合人民币2.45亿元）。

据估计，此次被查获的8.8吨象牙来自近300只非洲象，而穿山甲鳞片则取自大穿山甲品种，来自近2000只穿山甲。

新加坡当局透露，提货单当时申报集装箱装的是木头，执法人员在查验时却发现了象牙和穿山甲鳞片。作为濒危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签约国，凡是在新加坡非法进口、出口、过境、拥有、售卖或向公众展示包括穿山甲与象牙在内任何受《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保护的野生动植物及相关产品，皆属违法行为。一旦罪名成立，违例者将面对最高50万新加坡元的罚款，或长达2年监禁，或两者兼施。

新加坡当局将销毁所有起获的穿山甲鳞片和象牙，以免它们再进入市场。

今年4月，新加坡也查获了25.6吨的穿山甲鳞片和177公斤象牙。越南则在3月查获了9.1吨象牙，非政府组织环境调查局（Environmental Investigation Agency）称这是世界范围内查获的最大数量的象牙。

新加坡世界自然基金会首席联络官Kim Stengert表示，新加坡之所以一直被卷入全球象牙贸易，一是因为新加坡是重要的国际航运中心，二是新加坡国内也存在一个小规模的象牙市场。在1990年代以前，新加坡还允许合法出售象牙。最近持续出现大规模查获象牙的案例，意味着背后存在有组织的非法野生动物贸易行为。

根据世界自然保护联盟的濒危物种名录，大穿山甲和非洲象都属于易危物种。穿山甲是一种独居动物，从头到尾披覆鳞片。传统中药认为穿山甲鳞片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但现仍未得到证明。实际上穿山甲鳞片的主要成分是角质，与人类的指甲相近。此外也有人猎杀穿山甲，食其肉以满足口腹之欲。

而象牙制品一直被视作是非常名贵的艺术品，也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为了获取这一珍贵的原料，偷猎者们猎杀了成千上万头大象，造成非洲象数量急剧减少。19世纪中期，非洲象数量还有数百万头，但到1980年代末仅剩60万头。

1989年，《濒危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全面禁止涉及大象的相关产品交易，以杜绝对大象的偷猎现象。尽管有了国际性的约束，象牙贸易依旧难以得到根本遏制。据统计，2007年至2014年，非洲象数量减少30%，跌至35万头，平均每年减少8%。

世界自然基金会（WWF）首席执行官Tanya Steele表示，每天都有约55头非洲象被猎杀，取其牙制成雕刻品和装饰品出售。

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说，在最新的这起案件中，新加坡本地机构是获取中国海关总署分享的信息后，才得以成功起获穿山甲鳞片和象牙的。

中国曾经是全球最大的象牙市场。根据国际野生物贸易研究组织 （TRAFFIC）联合世界自然基金会在2017年发布的一项调查，在中国15个城市共2027名受访者中，半数表示自己拥有至少一件象牙制品，包括自己购买和他人馈赠所得。令人惊讶的是，在所有参与调查的年龄段中，千禧一代，即15至29岁的年轻人最倾向于购买象牙。

2018年1月1日起，中国全面停止商业性象牙加工销售活动。

在一些非洲国家，受到国内经济状况掣肘，已经无力抚养国内大象的他们正开始呼吁开放象牙贸易。据界面新闻此前报道，津巴布韦、赞比亚、纳米比亚和博茨瓦纳将联合起来，呼吁取消全球象牙贸易禁令，卖出各国的象牙库存。这些象牙来自自然死亡的大象以及从盗猎者手中缴获的库存。

早在2016年，三国就曾在《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缔约方大会上申请放松象牙交易禁令，但遭到拒绝。

实际上，《濒危物种国际贸易公约》此前也多次开放象牙贸易的窗口。在1997年，象牙贸易禁令出台的8年后，公约在确定非洲南部的大象数量得到恢复后批准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津巴布韦一次性向日本出口50吨象牙。2002年、2008年，公约又再同意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南非等国一次性出口库存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