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赵晓娟

辉山之后，中国港股上市奶粉公司再次引来做空者。

8月15日，香港上市的奶粉企业澳优（01717.HK）以停牌收市，至紧急停牌股价大跌20.11%，起因是遭到沽空机构Blue Orca Capital做空，后者发布的做空报告称，澳优存在夸大营业收入、误导中国消费者、隐藏成本等问题。

该机构认为，澳优的股价估值应为每股5.78港元，较澳优8月14日收市价格下行53%。

随后澳优发布停牌公告，并在15日下午发布澄公告称，董事会强烈否认Blue Orca Capital报告中的指控，并认为该等指控并不准确及具误导性，有可能是蓄意打击公司及管理层信心，损害公司声誉的行为。对此，澳优保留对Blue Orca Capital及相关指控的负责人士采取法律行动的权利，呼吁公司股东在买卖公司在交易公司证券时审慎行事。

另外，澳优将在适当时候发布公告澄清及处理上述报告的相关指控，公司股票将继续短暂停牌，直到另行通知为止。

Blue Orca Capital在报告中详细罗列了做空澳优的五个原因：海关数据显示澳优乳业婴幼儿配方奶粉在中国区的销售额虚报52%；旗舰品牌佳贝艾特羊奶粉的误导性披露有引起中国消费者抵制的风险；低报人工费用，实际盈利水平远低于其披露水平；通过子公司云养邦进行虚假交易和秘密输送利益；与公司高管秘密控制的分销商进行未披露的关联交易。

8月16日早上，澳优再发澄清公告针对上述5个问题进行一一解答。

关于业绩造假，澳优称财报中关于公司所有有关婴幼儿奶粉产品的进口数据均为真实正确的，可以查阅海关总署数据。首先，做空报告所提到的进口代理商数目并非澳优全部实际进口数量；第二，做空报告没有考虑到澳优进口婴幼儿奶粉产品送达长沙工厂后所产生的间接成本和增值；此外，做空报告也没有考虑到澳优向新西兰等当地进口商采购的基粉。

针对做空报告指出的佳贝艾特婴幼儿配方羊奶粉中外宣称有别，澳优称，自佳贝艾特上市以来，核心卖点为其婴幼儿配方羊奶粉含有100%纯羊乳蛋白。根据北京大学的临床试验及其他科学家进行的其他研究，配方羊奶粉已获证实为更易消化，相比配方牛奶粉过敏反应较低。此外，羊奶含有之αS1-酪蛋白水平较牛奶更低，这已获证实为婴幼儿过敏的主要来源。因此，根据若干相关研究报告，配方羊奶粉在理论上含有较低致敏性。

公开资料显示，澳优成立于2003年，以奶粉销售起家，后逐步完善海外（荷兰）产业链，目前是一家拥有从自家牧场到自有工厂、从自有品牌到全球销售的全球产业链公司。

一名奶粉行业人士向界面新闻称，澳优在上市不久前后，确实存在一次数据造假的行为。也正因为这一污点，让澳优的业绩容易引发机构怀疑，尤其是最近几年澳优的业绩增速很快，更容易引发其数据造假的嫌疑。

在Blue Orca Capital的报告中也提及了上次澳优造假的始末。报告称，2011年，澳优重新公布了2009至2010年的财务数据，并调整了2011年-2012年的财务数据。调整后的2009年和2010年的净利润分别比调整前下降了22%和46%。

本次报告中提及澳优数据造假，主要通过与海关数据的对比来显现。Blue Orca Capital在报告中引用了公开的海关数据，并根据2016和2017年澳优的进口代理商披露的进口额，计算出澳优虚报了52%的中国区配方奶粉销售额。该机构认为这表明澳优夸大了营业收入和利润。

确实，澳优的业绩最近一两年增长迅猛。8月13日，澳优公布的截至上半年业绩显示，期内公司实现收入31.476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21.9%；经调整公司股东应占利润则为4.349亿元，同比增长63.8%。

而2018年澳优全年收入为53.89亿元，同比增长37.3%。经调整的公司权益持有人应占利润为5.815亿元，同比上涨88.7%。

乳业资深分析师宋亮向界面新闻分析，现在澳优的业绩应该不太可能造假，从其品类来看，羊奶粉、有机奶粉、海外大包粉、成人营养品的销售目前都不错，今年做到60亿元应该没问题。而且从澳优的产品定价来看，澳优的利润空间也相对较大。

“澳优在华南、华中、华东和华北部分地区都销售得不错。但是增长速度确实很高，所以引起了机构关注。”尤其是澳优的羊奶粉品牌佳贝艾特，此次被沽空报告指责存在误导性宣传。

从2018年澳优的业绩也能看出，羊奶粉是其业绩功臣。2018年，佳贝艾特营收超过20亿元，同比增长55%，在国内羊奶粉品牌销售居第一位。这样的业绩更多归因于其较早洞察到羊奶粉在中国市场的需求，并通过直接进口的方式强调奶源和品质，抓住了第一波买羊奶粉的妈妈。

但整个奶粉行业的竞争在变得激烈。一个不可忽略的挑战是，最近几年中国新生婴儿数量在持续减少。据华泰证券测算，如果中性假设2019年我国总和生育率为1.5，则2019年理论上的出生人口将约为1479万人，相比2018年1523万人继续缩减。

这意味着，包含羊奶粉、有机奶粉在内的整个奶粉市场，婴幼儿奶粉企业的厮杀将更加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