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陈鑫

全国已有24个城市颁布禁烟法律，但实施效果究竟如何？

2019年8月15日，北京市义派律师事务所和北京市控制吸烟协会、中国控烟协会控烟公益法律专业委员会联合发布《24个“无烟城市”控烟政府信息公开申请公益行动报告》（以下简称“报告”）指出，从2017年度全国24个“无烟城市”的控烟执法得分总排名来看，上海（166分）、北京（163分）、深圳（153分）位居前三，南京（6分）垫底。

这是北京市义派律师事务所连续第四年对“无烟城市”控烟执法情况申请政府信息公开。2018年10月至2019年7月，该行动向24个“无烟城市”提出控烟执法信息公开申请，并根据政府信息公开答复、控烟工作、控烟执法数据等得分计算“无烟城市”总得分。

此次，有着“史上最严无烟立法”的北京首次跌落榜首。2017年，北京市共受理控烟相关服务14043件，其中控烟知识咨询490件，控烟政策咨询1891件，控烟投诉11662件，投诉处理率为97%。

据义派律师事务所环境公益法律中心执行主任李恩泽介绍，北京市不仅针对违法吸烟有控烟执法，针对于整个条例中的法规都有执法，如烟草广告、乱丢烟头，比较全面。

值得关注的是，尽管有“无烟城市”之名，唐山、哈尔滨、鞍山、克拉玛依、福州等5个城市答复称未制定、颁布法规、规章或文件。

在控烟经费方面，24个无烟城市中，有14个城市公开了相关数据，其中北京以479.49万元位居榜首，紧随其后的是广州市（319.08万元）和上海市（296.93万元）。与2016年度相比，广州市控烟经费下降明显（2016年度为464.9万元），其余城市趋于平稳。

报告指出，控烟经费主要用于制作禁烟标识和宣传经费，但各城市控烟经费差异总体较大，控烟经费的数额总体过低，无法满足控烟执法工作的需要。此外，呼和浩特市、徐州市、鞍山市3个城市没有专项控烟经费。

在控烟执法层面，报告显示，银川、石家庄、唐山、南宁、青岛、鞍山、南京、绍兴、呼和浩特、哈尔滨、克拉玛依等11个城市未开出罚单。

而无烟城市西宁，一年发出控烟执法督办函36份，成为地方控烟执法城市典范。此外，深圳2018年开出了面向未成年售烟的全国唯一一个罚单，罚款3万元。

根据多个“无烟城市”反馈称，控烟执法工作遇到的困难主要包括缺少控烟执法经费或执法人员、宣传和倡导力度不够、单位或场所不配合等。

报告还列举了过去2015-2017年各个“无烟城市”的趋势变化。从警告、整改数据变化看，西宁市、天津市、兰州市3个城市进步明显，长春市、银川市、福州市、唐山市、鞍山市、青岛市6个无烟城市有所退步。

从处罚单位、个人罚款和罚款金额对比来看，上海市、北京市、西宁市、深圳市、兰州市、天津市6个无烟城市对单位加大了执法和处罚力度。长春市罚款金额下降比较明显一些，实施无烟条例第一年（2015年）罚款9.9万元，实施三年后（2019年）只有3.6万元。

尽管不少地方针对公共场所禁烟出台了地方法规，但目前受到无烟法规保护的公众仅占全国约10%的人口。新探健康发展研究中心培训部主任李金奎认为，“这会造成立法成本较高，达到“健康中国行动”目标变得困难，所以还是需要全国层面出台法律。”

根据《健康行动行动(2019-2030)》要求，到2022年和2030年，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分别达到30%以上和80%以上。

“自2006年世卫组织发布的《烟草控制框架公约》生效后，我们用了13年，仅仅覆盖10%。”李恩泽直言，用不到3年的时间覆盖另外的20%的人口，难度非常大。

界面新闻注意到，全国32个省会城市中，目前仅有12个城市出台了无烟法规。全国控烟立法小组课题负责人、首都医科大学教授崔小波认为，距离2022年只有两年半的时间，首先应该在全国所有的省会城市要实现无烟法规覆盖。

崔小波还指出，200万人口以上的城市同样需要无烟立法。“200万是国际上规定的大城市标准，而我们200万以上的城市上百个以上，人口越多、人口密度越大，对空气质量的管理越困难。”

“只有达到这样的立法标准，全面无烟法规保护的人口比例才能逐渐向30%、80%靠近。”崔小波称。

国家卫健委规划司司长毛群安曾在2019年7月22日的新闻发布会上对界面新闻表示，下一步创建健康城市中，将把公共场所是否达到禁烟作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来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