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80年代初,牛津大学附近以及肯特、萨里和白金汉郡的豪华庭院中总会在夜间举办私密活动,身穿各式礼服和燕尾服的来宾均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来这里吃饭、喝酒、调情、跳舞、亲吻、约会、打架、炫耀、八卦,之后继续喝酒。早在Instagram时代之前,他们已经在那开始有不雅行为了。
英国前首相大卫·卡梅隆曾经也是这些猎艳舞会、年轻名媛舞蹈首秀和社会婚礼活动的常客。电影明星休·格兰特也是常客之一。在牛津大学附近游走在等待区的奈杰拉·劳森也会现身。在那里,他们与未来的政治家、商界领袖、贵族、学者和统治阶级的其他前辈混在一起。
而摄影师戴维德·琼斯则手握相机,潜伏在隐蔽的地方。琼斯在这个时期的照片集《最后的欢呼》(The Last Hurrah)由英国出版商Stanley/Barker发行。
“在那个时期,英国的上层社会处于支配地位,”琼斯在一次电话采访中这样说,“他们非常自信地举办这些大规模的玩乐派对,即使这些活动常常十分疯狂,但他们并不在意。”
琼斯在牛津郊区长大(他说自己是一个城里人),在他的青少年时代回忆中,城市里的学生“四处游走像流浪汉一样”。后来,1979年玛格丽特·撒切尔获选之后,琼斯发现牛津的学生“突然开始改变,想让自己可以同城市的其他人区别开来”。
全英国所有有钱有势的人再次涌动。“撒切尔执政之后立刻削减税收,”琼斯说,“突然之间,有钱人变得更有钱了,他们开始参加各种派对大肆挥霍。”
他看到走在大街上的学生都系着黑领结,穿着飘逸的礼服。“他们不再隐藏自己的富有,反而是在庆祝这一点了。”
尽管琼斯不是牛津的学生,但是他找到了能够混进学校大礼堂的方法。他会知道这些秘密派对的举办时间和地点,也能将相机安全藏进背包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1980年秋,琼斯把在仅限男士饮酒的俱乐部——Bloody Assizes Dining Society——拍摄的一组照片交给《星期天泰晤士报》参加摄影比赛,尽管没有获奖,但吸引了蒂娜·布朗的注意,这位后来的《名利场》编辑在当时还是《Tatler》杂志社会版块的负责人。
布朗给琼斯打了电话,对于他抓拍到的牛津大学学生的的照片表示祝贺,并且邀请他担任《Tatler》正式的派对摄影师,附加条件是他立刻搬到伦敦,琼斯便立即动身了。
起初琼斯并未认真对待。“很显然,我提交(给《泰晤士报》)的照片是《Tatler》会日常刊登那类照片。”他说。
然而布朗喜欢这些照片。琼斯被派到各种《Tatler》所能接触到的高端派对,而他也会带回令《Tatler》生机勃勃的照片。
1983年,在布朗担任《每日邮报》专栏作家期间,她使用了琼斯的作品,包括一张穿着飘逸晚礼服的女士在豪华餐桌上跳舞的照片,这张被命名为《势利眼的战争》(Snob Wars)。
“英国正在上演一出内战(civil war)......除了它不是非常礼貌(civil)之外,”布朗写到,“目光所及之处,各种社会团体排成队互相挥舞着拳头。我们不再理会因远离七十年代‘关爱和分享’理念带来的愧疚感,逐渐开始为八十年代的躁动盛装出行。”
“蒂娜把新的一代人叫做‘令你讨厌的’保守党。”琼斯说。
他回忆起在肯特举办的一场盛大舞会,六百位宾客受邀,他们一到那里,就有手持火把的童子军列队欢迎,他们站在豪华宅邸长长的车道两旁。
“这场舞会同布里克斯顿暴乱发生在同一天晚上,”琼斯说,“我站在外面拍那些离开舞会的人,然而就在几十英里之外,布里克斯顿处于战火之中。那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在同时代的人当中,琼斯曾被批评没有与拍摄对象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但是正如他指出的那样,英国的上层社会如今也不再是老样子了。
“他们已经被来自世界各地的有钱人替代了,”他说,“本地贵族已经不再重要了。切尔西人已经被挤出了切尔西,他们对自己的认识更清醒了,已经丢掉了无所畏惧的盲目自信。”
他在提到影集名称的时候说,“我叫它《最后的欢呼》,这个名字恰如其分。”
翻译:李小禾
来源:CNN
原标题:Dafydd Jones' vintage photos of British elites gone wild
最新更新时间:10/20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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