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田思奇

在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两年零八个月后，众议院民主党议长佩洛西正式以乌克兰“电话门”为契机宣布对其启动弹劾调查。这让特朗普成为继约翰逊、尼克松和克林顿之后，遭遇弹劾危机的第四位美国总统。

但在美国历史上，还没有一位总统因弹劾被罢免。

美国宪法第2条第4项规定，总统、副总统和合众国的所有文职官员，凡受叛国、贿赂或其他重罪轻罪的弹劾并被判定有罪时，应被免职。

与正常的法庭程序不同，弹劾是只在国会进行的程序。众议院议员担任检察官，参议院在美国最高法院首席大法官的监督下扮演陪审团的角色。且弹劾和罢免不能让总统躲开下台后可能面临的刑事指控。

据众议院历史学家办公室的统计，众议院已经发起过60多次弹劾程序，并曾投票弹劾过15名联邦法官、1名参议员、1名内阁秘书和约翰逊及克林顿这两位总统。

1868年，时任美国总统安德鲁·约翰逊在如何重建南方联盟诸州问题的态度上与国会中的激进派差距较大，漠视“总统未经参议院同意不得撤换某些联邦官员”的规定，并贸然将激进派的盟友、陆军部长斯坦顿解职。

对此，众议院通过决议弹劾约翰逊，因其违反官吏任职法等罪行。然而同年3月，在参议院投票中要求罢免约翰逊的票数并没有达到三分之二，他以一票之差保住总统之位。

1998年，时任总统比尔·克林顿先是在1月否认与白宫实习生莱温斯基有不正当的关系，又于8月翻供承认关系。这导致当时由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在10月投票决定弹劾，理由是向大陪审团作伪证和妨碍司法公正。

但参议院在1999年2月裁定克林顿在这两项指控上无罪——只有45名参议员投票支持伪证罪，50名参议员投票赞成妨碍罪，低于定罪所需的67票。

值得一提的还有提前辞职“躲过”弹劾投票的尼克松。1974年，尼克松因“水门事件”下台，而当时众议院司法委员会已批准三项弹劾条款，指控他妨碍司法公正、滥用权力和藐视国会。

按照佩洛西的说法，弹劾特朗普的理由是他在今年7月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电话里“背叛了国家安全和选举公正”。据知情人士透露，特朗普向对方透露了某些秘密情报，并八次向其施压，要求乌克兰方面调查前副总统拜登及其次子，甚至为此扣留了给乌克兰的军事援助。特朗普承认曾和泽连斯基谈论调查拜登次子一事，但否认有所威胁和施压。

弹劾特朗普的支持者相信，这相当于特朗普正寻求外国政府帮助诋毁自己2020年大选中的对手，属于滥用总统权力，为不正当目的谋取利益而滥用职权的罪行。

接下来，若在众议院投票中获简单多数通过，特朗普即遭弹劾，随后该案将移交至参议院审理。如果三分之二的参议员认定总统有罪，特朗普将被责令下台。考虑目前参议院有53名共和党人，45名民主党人和两名无党派人士，这种情况并不太可能发生。

在上述假设中，如果特朗普被免职，副总统彭斯将自动接任总统，随后彭斯会任命一位新的副总统，后者需得到参众两院多数票的支持。此外，彭斯自己可以在2020年和2024年参加两次大选谋求连任。

据《纽约时报》报道，一些民主党人认为，这种政治现实意味着他们应该转而专注于在2020年大选中击败特朗普，因为参议院的无罪判定可能会产生事与愿违的效果，在政治上增强特朗普的影响力。其他人则认为，弹劾特朗普有道义上的必要性，即便参议院共和党人让他留任，也可以阻止未来的总统像特朗普那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