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李怡彭

相比于2018年四家教育企业扎堆赴美IPO，中国教育企业今年在美国资本市场要低调许多。直到网易有道(NYSE:DAO)前不久完成在纽交所的敲钟，教育行业才在今年有了第二个赴美上市企业。

尽管有着互联网巨头网易的光环，有道仍没逃过破发的命运，股价一度由17美元的发行价跌至12.14美元。直到上市后的第四个交易日，网易有道才迎来一波反弹，股价单日上涨9.09%，市值回升至16.77亿美元。

对于上市后的股价波动，网易有道CEO周枫表示并不特别在意。在接受界面教育采访时他表示：“据说教育公司破发特别正常，在目前比较复杂的资本环境下，顺利上市是一个里程碑事件。有道对于在长期内把生意做好、给股东回报有信心。”

被誉为投资风口之一的教育行业，在过去四年间共有十一家公司赴美上市。但资本市场给出的回应却并不积极，相比发行价，六支美股教育中概股已下跌40%以上。2018年在纽交所IPO的流利说(NYSE:LAIX)相比发行价跌幅更是高达73.5%。

在线教育的盈利难题，被认为是教育股目前不被资本市场认可的原因之一。对此周枫认为，教育行业的规模化盈利长期来看没有问题，对行业的看好促使大量企业的快速投入，才导致了亏损的现象。周枫称，网易有道在高中、大学语言学习、逻辑英语等多个项目上已实现盈利，而初中、小学和编程等品类仍在投入期。

课程、产品品类数量较多，也成为网易有道与其它在线教育公司的重要区别之一。从针对大学生的语言类课程开始，有道的在线课程已覆盖了K12学科辅导、思维逻辑提升、编程等多个类目。在招股书中，网易有道将业务划分为学习工具类应用、在线课程、互动课程App和智能硬件四大板块。

针对业务的多元与分散，周枫给出的原因是教育需求的碎片化。“垂直产品很难满足用户的需求。”周枫说，“在获客成本差别不大的情况下，过于单一的产品线没办法留住用户，这与垂直电商的逻辑类似。”

高用户量的工具型产品所带来的流量，则成为网易有道在语言、K12、素质教育等多个细分领域同时布局的底气。以招股书所公布的有道整体营销支出与精品课付费用户数粗略计算，其单用户获客成本为550元，低于教育行业的平均水平。

但获客成本的优势，还没能让网易有道实现盈利。从目前披露的数据看，较低的毛利率也成为亏损的原因之一。2019年上半年，有道学习服务与产品业务的毛利率为24.8%。开始与名师分成的合作模式为有道带来了稳定的优质师资与流量转化，较高的分成却也也加大了有道的盈利难度。

这可能也将是网易有道上市后将要进行的调整之一。周枫告诉界面教育，目前有道精品课大部分老师已成为有道的员工，而不只是合作方。在学员规模逐渐扩大后，有道与老师的合作模式也逐渐由收入分成过渡至利润分成。“老师也不希望看到自身实现收入项目却亏损的状况。”周枫说，“有道与老师合作的原则始终不变，有才能的内容创作者一定能得到长期回报。”

以工具型产品聚拢流量，依靠名师转化付费用户实现收入，是已被网易有道跑通的在线教育模式。但在未来的竞争中，周枫认为有道最重要的优势仍是技术。

“我们是一家智能学习公司，不是在线教育。”周枫强调。在大班课的上课形式下，网易有道的系统根据老师所讲授的内容同步推送练习，以实现边学边练的体验。

这一上课模式也被应用在少儿编程等需要学生大量上手操作的课程中。“技术优势让我们能够以大班的班型完成编程教学，在体验和经营两方面都带来好处。”周枫说。

另一个技术应用则是学习大数据。通过将传统纸笔书写同步至系统的智能硬件，网易有道的系统能够在大班课模式下掌握学生的学习状况，以此提供差异化的学习体验。周枫告诉界面教育，目前有三万名学生在使用该硬件，是首个将此类产品大规模部署的案例。

“我们不认为单纯依靠老师能解决在线教育的问题。”周枫说，“老师与流量都很重要，但教育最终竞争的一定是好老师与优秀技术组合所带来的体验。”

2019年初，周枫曾在公开发言中表示线上教育体验将在3年内超越线下，其底气也来自技术与教学的结合。“当基于线上的学习在效果与体验两方面都超过线下，会带来很多想象空间。”周枫说，“定价、用户选择甚至整个竞争格局都会与现在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