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刘芳

美国国会众议院最新公布的总统弹劾调查证词显示，特朗普可能曾将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声明口述给了自己的心腹，而他需要从乌克兰总统的口中说出的三个词分别是：调查、拜登和（希拉里·）克林顿。

当地时间11月7日，美国国务院负责欧洲事务的副助理国务卿肯特 (George P Kent) 的证词被公开。肯特在证词中称，特朗普曾亲自将泽连斯基的声明口述给了他信任的心腹。

资料显示，哈佛大学俄罗斯历史专业毕业的肯特在美国外交领域已经供职27年。今年8月起，肯特对特朗普及其手下在乌克兰方面的政策是如此担忧以至于他开始记录对话和搜集材料。

对肯特来说，扣留军事援助以换取政治利益是“绝对损害法治”的行为。在自己的文件中他写道：“我担心有人试图因政治动机而发起诉讼，这将损害乌克兰和美国的法治。”

据肯特称，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 (Gordon Sondland) 曾告诉其他外交官，“他用速记的方式和总统交谈过，总统希望泽连斯基走到麦克风前说出‘调查’，‘拜登’和‘克林顿’三个词。”《卫报》介绍说，“克林顿”是特朗普对有关2016年大选及其对手希拉里·克林顿 (Hillary Clinton) 相关阴谋论调查的缩写。

事实上，特朗普的愿望差点就实现了。CNN于11月8日报道称，泽连斯基屈服于美国总统特朗普的要求，被安排于9月接受美国有线新闻网 (CNN) 电视采访，并在节目中正式宣布对拜登父子展开调查。然而随着美乌总统“通话门”被曝出，这一采访计划随之取消。

除了CNN证实确有采访计划以外，美国方面替泽连斯基写好声明这个细节和较早前解密的桑德兰和美国前驻乌克兰大使沃克（Kurt Volker）之间的短信相也互相印证。目前，桑德兰、沃克和能源部长佩里（Rick Perry）被美国媒体戏称为“三个好兄弟”（three amigos）。这三人与特朗普私人律师朱利安尼一起都属于在乌克兰事件中受特朗普信任的内部圈子。

界面新闻早前报道显示，沃克在2019年8月13日起草了一份“乌克兰官员宣布开启调查的草案”，并交由桑德兰审阅。草案说：“我们打算对所有事实开启并完成公正透明的调查，包括涉及Burisma公司（拜登）和2016年美国大选（克林顿）的事件。这将防止类似问题在未来再次发生。”

当时桑德兰似乎对这份声明十分满意。他回复沃克说：“完美。咱俩打个电话以后就可以把声明发给泽连斯基助理安德烈（Andrey Yermak）了。”

不过随着弹劾调查的日渐深入，共和党人似乎要采取弃车保帅的策略了。《华盛顿邮报》11月8日报道称，共和党力保特朗普最新的策略是将乌克兰“电话门”归咎于桑德兰、沃克和佩里三人。命运岌岌可危的甚至还有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

来自俄亥俄州的共和党议员乔丹（Jim Jordan）说：“桑德兰自己做出了一个假设，总统告诉他的时候是没有利益交换的。”

另一名共和党众议员梅多斯（Mark Meadows）则表示：“与美国总统没有直接联系。虽然律师通常会与客户协商，但朱利安尼是一个特例。他做了很多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

也许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朱利安尼在7日连发多条推文，强调自己是在委托人的授意下完成律师职责。

他说：“作为辩护律师，我对2016年乌克兰方面串谋和腐败的调查，完全是为了保护我当事人免受接踵而至的虚假指控。”朱利安尼还透露，他已经聘请了三名律师为自己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