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花花

编辑 | 冒诗阳

本周五《只有芸知道》就要上映了，同样是冯小刚根据身边真实故事改编，但跟《芳华》的商业化处理不同，《只有芸知道》真的是一部慢节奏文艺片，故事简单得用冯小刚的话说是“纪念一段相濡以沫的爱情”。

影片改编自他朋友张述和罗洋的故事，导演在力求将真实还原在大银幕上时是要承担风险的，普通人的生活哪有什么大风大浪，他截取的还不是某个戏剧性很强的生活片段，而是漫漫十几年光阴；但另一层面，有时候真实的确有动人的力量。

这使得《只有芸知道》映前口碑的两极化，同时指向影片营收的高风险——如果他还在乎营收的话。

《只有芸知道》的宣发同样乏善可陈。对比两部前作，《芳华》商业属性更强，宣传上还有女演员杜绝整容脸、寻找父辈青春、撤档风波等消息推动；《我不是潘金莲》的题材风险也很大，但是有范冰冰扮农妇且凭此角频摘大奖的新闻，和圆形画幅的噱头加持，影片不缺关注度。

《只有芸知道》除了提前两周做大规模点映造口碑以外，宣传本身几乎让人抓不住什么点。

在年底拿出这部影片，让人不禁想问，冯小刚是放弃对赌了吗？

冯导对赌“过劫”

2015年，华谊兄弟宣布以10.5亿元收购刚成立两个月的浙江东阳美拉传媒有限公司（下称美拉传媒），彼时冯小刚持股99%，他早年拍摄《甲方乙方》《不见不散》《大腕》的老搭档陆国强持股1%。

美拉传媒净资产为-0.55万元，没有开展实质业务，华谊对外解释称，更看重公司未来的盈利能力和冯小刚的个人IP价值。收购完成后，华谊兄弟占股70%，冯小刚个人占股30%。

作为回报，美拉传媒承诺，2016年为华谊带来不低于1亿元税后净利润，此后4年，每年贡献的税后净利润逐年递增15%。如果无法完成目标，冯小刚和陆国强将以现金补足差额。

根据华谊财报，2016年美拉传媒实现归属于母公司的税后净利润为10152.84万元，那年《我不是潘金莲》票房4.8亿。

2017年，《芳华》的国庆撤档风波就曾引发其无法完成对赌的猜测，当时美拉传媒和陆国强的新力量影视凭借投资湖南台定制剧《火王》已经取得一定预售款，虽然《火王》最后收视不佳，他们还是以1.17亿净利润完成了对赌。

对赌的头两年，冯小刚都是卡着标准线完成的。

2017年年底上映的《芳华》收益主要计入了2018年，2018年华谊中报显示，东阳美拉实现净利润5139.15万元，下半年需要完成超8000万的净利润才能完成业绩承诺。

2018是冯小刚最不顺的一年，《手机2》因崔永元的“开炮”而被迫停摆，确认杀青但始终无上映消息，这也导致他在《江湖儿女》客串的戏份被删。此后，冯小刚仅在《找到你》担任监制，另外就是低调出席某些业内活动。

受此影响，2018年美拉传媒没有完成业绩承诺，冯小刚向华谊支付了6821万元业绩补偿款。

冯小刚的生意

到了2019年，冯小刚在年初时透露自己正在筹备新片，改编自身边好友的爱情故事，就是《只有芸知道》。

除《只有芸知道》外，今年外界了解的冯小刚相关投资只有爱奇艺自制剧《剑王朝》，冯小刚任总监制，陆国强任总制片人，新力量影视为制作方。

新媒体骨朵专访陆国强的文章中提到，《剑王朝》预计拍摄12集×3季体量，总预算约2亿不到。由此推测制作方净利润为小几千万。

2019年华谊中报显示，美拉传媒净利润为439万，距离1.52亿的目标相差超过1.47亿。这意味着若对赌维持不变，冯小刚今年或许很难完成对赌。

再看一下冯小刚的其他生意。

天眼查数据显示，除去已注销企业，目前冯小刚担任1家公司的法人，直接关联公司12家，多数都和影视行业有关，包括美拉传媒。

其他企业，卓美时代近几年重心在培训，尤其是少儿培训领域；天工异彩是国内知名后期制作和视效公司，制作过大量冯小刚和华谊作品，包括《一九四二》《唐山大地震》《风声》等。这些企业都没有披露详细经营状况。

此外值得一提的还有，冯小刚还担任美拉美影视传媒（海南）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这家公司由东阳美拉和上海正夫影视各出资50%，后者由韩三平女儿韩家女持股97%。

海南观澜湖华谊冯小刚电影公社是海南观澜湖华谊冯小刚文化旅游实业有限公司（下称观澜湖实业）的全资子公司，后者骏豪地产占股60%，华谊兄弟（天津）实景娱乐占35%，冯小刚全资的一帆风顺影视工作室占股5%。华谊中报显示，观澜湖实业上半年净利润约为-6963万。

冯小刚也有文艺情怀

作为中国最成功的商业片导演之一，贺岁档八冠王，业绩压力在前，冯小刚为什么选择拍文艺片《只有芸知道》？

外界风波影响外，更多或许在冯小刚自身心境的转变。

冯小刚在《只有芸知道》的首映式上说：“过了60岁之后我的心肠越来越软，想拍一些纯粹的、美好的故事，这是我内心的需要，我相信也是观众的需要。”

年岁渐长，这个以爱哭出名的导演更加容易动容、怀旧。也因为时间逝去，当初为名利低头妥协的“冯裤子”，在艺术创作上开始更多坚持自己。

他拍不少刘震云作品，说刘震云是冷的。拍《芳华》的时候说故事更有他自己的风格，是暖的。

看《只有芸知道》会让人想起《非诚勿扰》中，秦奋的日本朋友邬桑告别他后，把车停在路边哭泣这一片段。

离别前秦奋对邬桑说：“钱现在对我来说不算事儿，就是缺朋友。最好的那几个都各奔东西了，有时候真想你们，心里觉得特别孤独。保重。”据说这段戏播出后冯小刚跟王朔、叶京等故人的恩怨彻底和解。

这十年他多次想要退休，曾在拍摄时《唐山大地震》对媒体讲：“你一年一个，变得除了拍电影之外的任何一件事都比拍电影吸引你。”“我跟华谊还有5部电影的合约，拍完我大概60岁了。我到那时候，肯定玩去了，要不觉得我太亏了。”结果却在2015年签了新的对赌协议。

他拍到《只有芸知道》这里，实在是让人不由得联想到24年前冯小刚自编自导的处女作《永失我爱》。

五年对赌还有一年，冯小刚或许不想那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