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楠,是前凤凰卫视主持人、现任腾讯网副总编辑和首席主持人,镜头前,尽是知性光环。
时间倒流到25年前,1994年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国际新闻系,从而踏入电视行业,曾参与直播多宗国际大事,陈晓楠“9·11”事件中那句“对不起,我没有化妆”成为电视突发新闻的经典开场。
早年间,陈晓楠在凤凰卫视担任资讯类节目《凤凰早班车》《凤凰午间特快》主持人。她也曾被临时派遣到伊朗、乌克兰、黎巴嫩、伊拉克的战地前线做采访。在异国硝烟中,她慢慢明白,自己想要做关于“人”的节目。
所以后来她回到凤凰卫视做了《冷暖人生》这档讲述社会底层人物故事的纪实类节目,记录将近800多个人物。这10多年里,不断对人、人性、人生和命运做采集和挖掘,希望通一点一滴的发现去汇总变迁时代中不同的人生样本、通过表达一个一个生命故事的讲述来记录时代的真相。
伴随着女儿的出生,陈晓楠不禁开始思考,传统的传承与当下年轻人之间的关系。她认为乡土是中国最基本的机理,乡村青年身上传承的是,他们血脉中代代传承下来的文化的符号。
而多年在南方工作的经验,让出生在北京理科家庭,父母都是中科院化学研究员的陈晓楠,对保有鲜活生命力的传统舞狮文化,对躲在狮子底下的年轻人、对这种文化的传承深感兴趣。
“像一阵热闹的旋风,一对狮子踩着鼓点,一下子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眼前”。
陈晓楠回忆起世纪之交一次偶然观看舞狮的情景。当时正值嬉闹繁华的春节,在一个很热闹的商城,正吃着饭呢,突然就是一阵喧闹,邻桌的孩子们听到声音耳朵都立了起来,沿着锣鼓声转过头去,便是一对舞狮。
“舞狮往往它不是说离的你特别远,你可以很近距离地来观察他动作,一个转一个抖,然后眼睛又忽闪,尤其他有的时候还随着鼓点伸一下舌头,我就感觉其实他那个狮子是活的,你可以感觉到他的性格,有时候是很威武的,表演高难度的动作;但又有时候他突然下来,两个狮子拱一拱蹭一蹭,然后会在你面前还会有互动,是很萌的。”
伴随着潮湿的空气,舞狮给她留下了深刻的记忆,“它的那种脉搏感,那种鼓点跳动,永远是活的,它在我们记忆里并不只是一个符号,只是一个文字或者一幅画。通过舞狮,你可以感受到空气带来的热浪,带来的喧嚣,以及周围人身上浓烈的情绪。”
舞狮鲜活的生命力,让陈晓楠不禁好奇,在中国源远流长的文化当中,舞狮的种子是怎样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这背后是什么?这背后的人是什么样的?在现在的时代里,它有什么同和不同?舞狮会怎么样再继续把这样一个很纯正的味道传承下去?
抱着这样的疑问,陈晓楠远赴广东省英德市九龙镇白石村,对话乡村青年,解析乡土民俗,了解舞狮文化。
身在白石村舞狮队的教练王昌富,是陈晓楠第一个想到的人选。
王昌富15岁时赴久负盛名的“佛山黄飞鸿狮艺武术馆”专业学习舞狮表演,他所在的舞狮队曾于2002年和2003年连续获得世界舞狮锦标赛冠军。
“我觉得每个人有自己人生的选择和他命运的走向,富叔因为受了伤,所以他没能选择将舞狮这件事情变成他的职业。但是我可以看出来,舞狮这件事情仍然在他整个生命的内容里占有很大的一部分”。
从15岁就外出专业学习舞狮的富叔,虽然无法以具体的言语回答出自己是哪一刻爱上了舞狮,但一提起舞狮,他眼里就放出闪烁的亮光。这是他童年里最快乐、最欢腾、最热闹的一个记忆。这种记忆,被通过一次次的表演,传承给了下一代。
“村子里的孩子都很崇拜他,我采访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也都是从小七八岁就知道富叔,都以偶像的目光在看着他,我觉得舞狮其实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传承的。”
一次表演,在古老的庙前面,有三四个小男孩小女孩坐在庙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的这些大哥哥在那舞狮,这一刻给陈晓楠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一看到那种很崇拜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东西应该还会再活下去,当然它一定会经历更多的时代的挑战”。
白石村原本是远近驰名的砂糖橘之乡,然而随着时代的发展,务农微薄的收入难以支撑村落的发展,大部分年轻人不得不外出打工,白石村400多口人,有200多人在外工作,这基本上就是全部的年轻人。
当所有人在被工作绊住了脚步,没有人组织、没有人带头,舞狮这样的传统慢慢就淡了。这对于舞狮的传承来说,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挑战。村庄土地荒芜,则诸业不兴,乡村振兴,才能让新生的力量,在这片土地更多地扎下根,血脉当中代代传承下来的文化才能更好地留存。
随着热闹的舞狮群,来到隔壁的英德鱼咀村演出,庆祝鱼咀村的碧乡农庄开业。与白石村截然不同,从残垣碎壁的旧屋到古风古韵的民宿、咖啡厅和书吧,在碧桂园鱼咀村新农村建设的改造中,这座汉县建制800年的古村落洗尽昔日的破败凄清,再现昔日繁华喧嚣的商贸古镇实景。
2017年起,碧桂园捐资近5亿元整县帮扶英德78条贫困村,从旧村改造,文旅规划、产业扶贫、就业扶贫大大激活乡村经济和文化,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返乡扎根。
具有八百多年历史的鱼咀村,则是更具代表性的例子。2017年,碧桂园在鱼咀村以文旅建设实现文化复兴。整个村落有一个完整的规划,既保存了古村落的遗迹,又将一些原本破败的建筑,神奇地幻化成了既有时尚感的,又和这片风景非常契合的民宿、咖啡馆、书吧。
保护古村落的同时又要激活它,要搭建起产业发展的基础,碧桂园等民营企业加入乡村振兴事业,让村民增收,扶贫和乡村振兴要解决保护与发展的矛盾。
而随着乡土的振兴,外出的年轻人才能重回乡土。原本在乡村多见的还是老人和孩子。但比如说像富叔,他现在就回乡创业,办他的餐厅,搞旅游业。
“这样的文旅项目会吸引、也需要有更多的年轻人回来,它所构建出的未来前景,整个改变了村子经济发展的格局”。陈晓楠说。
年轻的、新生的力量,正在慢慢地在这个村子扎下根来。而正是乡土的力量,帮助这些年轻人找到与这个不断变换的世界打交道的方式,才能得以在这个躁动的、令人感到猝不及防的时代里,落稳脚跟,看清眼前的路,坚定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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