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影像资讯丨AI创造人类面孔,影像重塑女性视角,摄影拿什么告别2019?

危机与希望并存。

1. Instagram发布十年,视觉技术舞台上的人类面孔

自Instagram发布已经有十年了,自拍的兴起产生于那不久之后。视觉识别技术经历了几乎同样多的时间,来研究如何解读我们的脸。如果说2019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面孔占据了视觉技术的中心舞台,不论它是好还是坏。

“仅需一张照片,出演天下好戏”,2019年,让大众印象深刻的事件无疑是换脸软件的一夜爆红。国外的一项开源AI换脸软件Deepfakes,以及跟随其后在国内出现的ZAO,二者均收到很多质疑。技术带给人不安,因为人们看到名人被换上了色情明星的脸。2019年9月3日,针对媒体公开报道以及用户曝光的应用程序ZAO存在的诸多问题,工信部网络安全局对北京陌陌科技有限公司的负责人进行了问询约谈。

100,000张并不存在的人类面孔被制造出来。

2019年,有关换脸的技术也出现在了许多影视作品之中。《爱尔兰人》中年龄跨越了中老年的德罗尼;《我和我的祖国》中经过“数字美容”后的任达华和惠英红,视觉年龄变成30岁;《双子杀手》中年轻的威尔·史密斯角色......当人工智能与合成数据与电影质量相匹配时,人们几乎不可能分辨其真假。同时,这也意味着,AI技术对于视觉应用的提升,或是说视觉内容可信度的下降,已经从照片拓展到了视频之中。

 

2. 摄影师的版权战争尚未停息

2019年,摄影圈经历了不少有关版权的事件。其中国内公众较为熟知的,是一张黑洞照片引发的有关图片版权的争论。4月10日,人类历史上首张黑洞照片发布,它是”事件视界望远镜”(EHT)项目的成果,由位于四大洲的8台射电望远镜合作观测完成。最后,这张照片出现于中国两大图库视觉中国和东方IC中,等待人们付费下载。视觉中国一时间成为众矢之的。

最近,又一项涉及图片版权的新闻被爆出。PetaPixel在自己的一篇文章中提示摄影师,若有大品牌在Instagram或其他社交网络上联系摄影师,要求“分享你的照片”(share your photo),一定要仔细阅读上面的细则。如果不这样做,那么摄影师很有可能会无意中统一了无限制只用其作品的规则。

近日,拜访了纽约市的休斯顿婚礼摄影师Ben Sassani就碰到了这样的问题。他在Instagram上分享的在纽约上空拍摄的照片,收到了纽约某酒店(Conrad New York Midtown)的评论。“@bensassani !我们正在分享我们最喜欢的纽约风景,并希望在我们的平台上分享这张照片,”酒店写道。“如果我们得到了你的许可,请用#AgreeConrad回复这条评论。使用条款:HiltonIGRules.com。谢谢你!”Sassani确实访问了HiltonIGRules.com,在阅读细则之后,他发现,“一旦我同意,他们就可以利用照片以任何形式获利。”

 

3. 光圈公布2019年最佳摄影专题,部分聚焦女性主题

作为摄影界中总是走在前列的非盈利基金会,光圈(Aperture)于12月29日发表文章,总结了这一年令人难忘的摄影专题文章。今年,光圈曾与沃尔夫冈·蒂尔曼斯(Wolfgang Tillmans)探讨灵性,与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重温了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的《奥兰多》(Orlando),思考了墨西哥摄影师如何拓展摄影,同时,呈现来自摄影领域中的新声音。在光圈总结的2019年最佳摄影专题中,有不少有关女性主题的内容,界面影像从中选出三篇作为分享。这些报道从某一方面反映出,在摄影领域,对于女性身份与事件关注的热度从未冷却下来。

 

1)墨西哥女摄影师西拉·伊图比德访谈

在文章《西拉·伊图比德:梦想与幻想》中,光圈呈现了对拉美“最受尊敬”的摄影师西拉·伊图比德(Graciela Iturbide)的访谈。这位墨西哥女摄影师所拍摄的有关家乡的那些场景,让许多人过目难忘:墨西哥城街景、索诺拉沙漠里的塞里妇女、弗里达·卡罗浴室里的细节......她从未停止旅行,也许那正是我们可以看到她如此作品的原因。很显然,这篇访谈与女性视角无关,但从西拉的答案中,我们似乎可以窥探一位女性创作者真实而富有魅力的一面。是的,她并不在人们不愿意被拍摄的时候按下快门,一直只用一台没有闪光灯的手持相机,但有时候,人们总是会邀请她为自己拍照。“是的,我有同感的能力,我也尽量不伤害别人。这就是为什么虽然我只有一个很普通的镜头,但我可以接近人们,而且即使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他们也愿意接受我。在某种程度上,手握相机的我就是在询问他们是否愿意。这里存在一种含蓄的许可。”

Graciela Iturbide,自拍像,1974
Graciela Iturbide,Tlaxcala的嘉年华,1974
Graciela Iturbide,墨西哥城,1969
Graciela Iturbide,Carro车,1972
Graciela Iturbide,塞里女人和她的肖像,1979

 

2)女权主义的新实践:卡门·维南特的女权主义摄影书籍

在文章《什么是女权主义写真集》中,卡门·维南特(Carmen Winant)在采访中谈论了女权主义、摄影集和建立世界的激进姿态。与女权主义运动有着某种深层的联系,书籍,也具备某种在国家之间和不同文化之间流动与运动的潜力。以书籍作为素材,再以书的形式将作品表现出来,不论是对于女权主义的理解,或是对于书籍的创造,都在彼此的新语境中找到了更多表达的可能性。

卡门·维南特为2019年第17期《摄影书评》(PhotoBook Review)设计的插页。
卡罗尔·纽豪斯(Carol Newhouse),《基本快乐笔记》(Notes on Fundamental Joy),无题;通过父权制的社会和政治变革来寻求消除压迫,否则就有埋葬我们的危险(印刷品,2019年)
卡罗尔·纽豪斯(Carol Newhouse),《基本快乐笔记》(Notes on Fundamental Joy),无题;通过父权制的社会和政治变革来寻求消除压迫,否则就有埋葬我们的危险(印刷品,2019年)

 

3)诗意的正义感:女性摄影师在战地

文章《当女性摄影师来到战地》则探讨了一本名为《女性战地摄影师:从李·米勒到安雅·尼德林豪斯》的新书,其中回顾了从格尔达·塔罗(Gerda Taro)到苏珊·梅塞拉斯(Susan Meiselas),八位女性摄影师是如何拓展战争摄影的方式的。这本摄影画册来自于一个2019年3月份开幕的同名展览,策展团队认为,女性摄影师需要特别关注,因为她们的作品“不仅在战争摄影的历史中,而且在一般摄影的历史中,仍然是不被看到的”。在这本书,或说这场展览中,人们不仅可以看到女性如何在战争中发挥作用,同时也能窥见摄影师在战地区域所承受的危险。正如苏珊·桑塔格曾说的,“拍照的行为中有某种掠夺性的东西”。然而,正如光圈的文章中所提到的,“越来越多的女性选择投下她们的影子,通过这种掠夺行为来见证战争,这其中蕴含着一种诗意的正义感”。

1936年8月,西班牙巴塞罗那郊外的海滩上,共和党女民兵正在训练。Gerda Taro​拍摄。​
黎巴嫩内战,1976年1月19日。Françoise Demulder拍摄。
1978年,在尼加拉瓜的桑蒂诺城,乘汽车、卡车、公共汽车或徒步旅行的人被搜身。Susan Meiselas拍摄。
波利萨里奥阵线战士,西撒哈拉,1976年。Christine Spengler拍摄。
一幅满是弹孔的萨达姆·侯赛因画像,被萨勒姆·尤尔覆盖。在美军抵达巴格达并控制这座城市后不久,巴格达各处的领袖标志很快就消失了。巴格达,伊拉克,2003年4月。Carolyn Cole拍摄。

 

摄影出版物推荐

《第七人》

(英) 约翰·伯格,(瑞士) 让·摩尔著,刘张铂泷译,理想国丨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9年10月

移民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历史特征之一。20世纪60年代,富裕的欧洲国家对劳动力需求倍增,吸引着贫困国家的大批劳工背井离乡,促成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变动时代。约翰·伯格和让·摩尔是这个时代的见证者,《第七人》以影像和文字结合的方式,展示了经济勃兴背后的一段劳工漂泊史。对于那些怀抱着养家糊口的希望,而被迫背井离乡的人来说,《第七人》就像一本家庭相册,承载了他们生活中的故事和一系列鲜活的瞬间——离开家乡的勇气,漫长的路途,到达异国他乡时的震惊,不断梦想着有朝一日回到家乡,梦想一次次破灭后留下的泪水……每一个在大都市打拼的人,或许都能在他们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展览推荐

《杨中天个展——两个妹妹》

展期:2019年12月21日-2020年2月9日

地点:三影堂厦门摄影艺术中心

展览简介:

多数的家庭相册仅会收录那些充满阳光、愉快的生活照,而将占有着更大生活比例的那些阴暗时刻排除在外。但是,杨中天选择将妹妹更多的真实记录下来,这些记录多数源于直接的拍摄经验。照片保存着记忆,但在这里照片不是单一的家庭纪念物,两位妹妹的照片构成了私人的共同记忆,在此次展览随时间展开。杨中天的作品不仅是兄妹之间的温情,从中也可以看到生活的刺痛。母爱的缺失,父亲为此栽下的树,让两位女孩成长。作为兄长,杨中天记录了时间流逝,女孩的青春期即将来临,从女孩蜕变为少女。可以说,杨中天与妹妹拍摄的影像,不单单是家庭影像记录,而且构成了一组有着动人生命经验的作品,也构成此次“两个妹妹”的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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