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肖恩

乌克兰客机在伊朗坠毁的谜题还未解开，美国媒体曝光的一则视频给出了一些解题思路。

当地时间1月9日晚，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和《纽约时报》先后公布了一段据称可能捕捉到是伊朗导弹击中乌航波音客机瞬间的视频。

这段长约10秒的视频是从地面拍摄的。从视频中可以看到，原本漆黑一片的天空中突然闪现一道强光，随后有两个发光物体朝相反方向飞去，其中一个瞬间黯淡，另一个则向前飞了大约5秒后逐渐没入夜空。

据《纽约时报》报道，视频中的强光是导弹击中飞机时出现的小型爆炸，但飞机并没有即刻爆炸，而是在继续飞行了几分钟后，调转方向飞回机场，随后坠毁。事件发生在乌航客机起飞的德黑兰霍梅尼国际机场附近的帕兰德县上空。

《纽约时报》公布的另一段已核实的飞机坠毁瞬间视频显示，失事飞机在飞向机场时已经起火，随后发生爆炸并坠毁，当时飞机已经停止向外传输信号。

伊朗国际民用航空组织对现场目击者的初步调查报告显示，飞机在空中时的确就已起火，并曾在空中转向。

CNN称，前一段视频的拍摄时间与客机坠毁的时间基本一致，但无法独立证实视频的真实性。这段视频是由爆料人主动交给CNN和《纽约时报》的。CNN尝试向爆料人询问更多信息，但没有获得回应。

《纽约时报》则称，已经核实过该视频。按照《纽约时报》的说法，视频中露出的建筑物等细节都与飞机坠毁附近区域的卫星图像吻合。此外，在强光闪现两秒后才出现爆炸声，意味着飞机当时距离拍摄地点约有2英里（3.2公里），这与航班实时追踪网站FlightRadar24公布的失事航班航线轨迹也一致。

在视频曝光的几个小时前，加拿大和英国领导人均称，有情报显示乌航客机是被一枚伊朗地对空导弹击落。但他们都表示，这可能是伊朗方面无意为之。

美方也称，军方和情报机构通过分析收集到的卫星、雷达和电子数据后，相信失事飞机极有可能是被伊朗错手击落。有美国知情官员对CNN表示，该架飞机是被两枚俄制SA-15地对空导弹击中。他透露，在事件发生的当天早上，美方就发现两枚导弹的雷达信号在出事前曾锁定乌航客机，随后用一天时间核实了该数据。

美国总统特朗普也表示对该事件存疑，称“有人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新闻周刊》援引美国和伊拉克情报官员的说法称，在伊朗对伊拉克美军基地发动袭击后，该国的防空系统就处于待命状态，随时准备抵御美军空袭。

此外，社交媒体上流传的导弹残骸照片也进一步加强了外界对于伊朗击落乌航飞机的怀疑。英国《卫报》消息，这些照片据悉拍摄于飞机坠毁地点附近。英国数据公司IHS Markit指出，这些碎片正是属于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持有的SA-15导弹，尽管照片的真实性还未得到核实，但“可信度颇高”。

伊朗事故调查委员会主席里扎伊法尔（Hassan Rezaeifar）否认在事故现场有导弹碎片，并表示伊方已召开特别会议讨论飞机被意外击落的说法，排除了这种可能性。

伊朗民航组织负责人阿贝扎德（Ali Abedzadeh）也反驳称，如果有火箭弹或是导弹击中了飞机，它会马上自由坠落，又怎么能试图返航？

伊朗当局迅速发声明指责称，所有关于伊朗击落乌航飞机的报道都是对伊朗的心理战，并表示所有有关国家都可以派代表参与飞机黑匣子的调查。此前伊朗曾拒绝美国参与调查，并称飞机坠毁是因为技术原因。

阿贝扎德透露，飞机的黑匣子已被损坏，伊朗需要外部援助才能将其解码。乌克兰航空专家已抵达伊朗，将从10日开始着手解码黑匣子。如果现有设备不能导出黑匣子中的内容，伊朗将向法国或加拿大求援。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和波音公司也受伊朗之邀参与坠机调查。NTSB称，目前不会对失事原因妄加揣测。

坠毁的乌克兰航空客机上共有176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来自乌克兰外交部的数据显示，机上有82名伊朗公民、63名加拿大人。包括机组人员在内，共11名乌克兰人。

《华尔街日报》指出，国际航班的空难调查通常都会进入一种尴尬状态，尤其是在美伊两国外交关系如此紧张的当口。按照惯例，调查过程会由事件发生地点所属的国家主导，也就是说伊朗在决定谁能够正式参与调查方面拥有很大自由度，美国则处于相对被动状态。

与此同时，当调查被转为国家安全或军事事件后，所有民事调查人员都会被边缘化。鉴于各国保护情报源和国家机密的需要，数据共享也会受到阻碍。

即便NTSB和波音公司已确认将加入调查，从他们的角度来讲，也需时刻警惕不要让伊朗有机会获取一些敏感技术，以防违反美国对伊朗的制裁限制。此外，美国还需时刻注意保障在德黑兰参与调查工作的美方人员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