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华商韬略 王巍峰

2020年1月10日，据相关信息显示，北京拜克洛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发生工商变更，创始人戴威悄然退出，不再担任执行董事、经理、法人。而这家公司正是曾经风光无两的“ofo小黄车”母公司之一。

而ofo的退押金事件也成为舆论热议的话题，此前就有媒体质疑：“口口声声说没用过一分钱押金，那钱去哪了？说没挪用押金是撒谎。”

1.

事情回溯到2018年12月17日早上9点，2000人叫骂着冲进北京互联网金融中心5层，那里是ofo的办公区。到访者，是前来索要押金的ofo用户。

“大家别挤，排队登记。”ofo联合创始人于信在前排大喊，但没人听他的。不时，还会有人被挤倒。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于信给戴威打了个电话：“哥们今天可能要进去（公安局）了。”

好在警察及时赶来，现场拉起警戒线，这场退押金风波才得以缓解。

但“ofo没钱了”的消息早在2018年6月份就不胫而走。事发前1个月，人民日报频繁接到举报，为此发布微博：“11月21日，多地ofo用户称押金难退，原本几小时到账现需多天。”

北京的2000名用户冲进ofo“大本营”时，ofo线上排队退款人数约100万。2天后，这一数字就达到了1000万。按照当时的退款速度（1天约8000人），大约在2022年即可全部退完。

截至2020年1月15日，ofo线上退款用户还有约730万人。

但是，ofo退押金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微博用户“ofo小黄车今天退押金了吗”每天更新ofo退款进展，目前平均退款速度只有大约480人/天。按照这个进度，42年后才能完成全部退款。

“押金用户是ofo最后的‘羊毛’，不薅光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2.

ofo嘴上承诺退款，身体却很诚实。为了留住用户，关于退押金的“套路”越来越多，用户一步一个坑。

首先，小程序不能退款，必须下载APP。ofo的APP页面设计得“高明”，普通用户如果不经提醒，很难进入退款页面。“碰巧”从右上角点击进入之后，拉到最后，乍一看三个灰色字体“退押金”，也会给人一种不能退款的错觉。

这时候，用户一般会选择打客服电话，“连续82个电话才打通。”而连打200多个电话还是打不通，也不在少数。

通过客服或者有经验的用户那里得知，灰字其实可以点。点进去后，迎面而来的却是ofo“三连”挽留：退了99元，再交押金就是199元了 ，留下吧；退了押金就没有优惠了，留下吧；送5元用车券，留下吧。

经历了一系列套路之后，用户才能进入高达上千万人的退押金排队环节。

随着退款人数持续攀升，2018年11月23日，ofo“套路”又升级了，APP中发布通知：用户99元押金可一键升级为PPmoney的理财体验金。

这一操作，不仅要把押金锁定30天，而且要填写身份证、电话、邮箱等个人信息。据悉，为此，PPmoney还向ofo支付每个客户100元的引流费。

很快，此举因涉嫌倒卖用户数据而叫停。但薅羊毛的ofo并没有罢休。2019年11月，又打着“无需排队，提现押金”的大旗推出新玩法——ofo返钱。

用户如果不想排长队，只要授权将押金转移到“ofo返钱”，押金就变成等额价值的“金币”。

用户通过“ofo返钱”跳转到淘宝、京东，购物就能返现，不过，“金币”不能一次性全部使用，购物还需要另外支付现金。而且，押金一旦变成“金币”，就不能逆转。

“一包9.9元的纸巾返现0.8元，一箱售价39.9元的啤酒返现0.42元，一袋21.9元的零食返现0.08元……”

总之，ofo返现金额和商品售价之间，没有规律可循。用户要想拿回99元/199元押金，需要消费数千甚至上万元。

3.

ofo一波接一波薅羊毛的“骚操作”，的确为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2019年上半年，ofo退款用户人数一度超过1500万。如今，仅剩约730万人。

但是，随着媒体曝光，用户对ofo的“套路”免疫力越来越强了。“跳坑”的押金用户越来越少。

ofo到底还有没有可退的押金？实在不行，为什么不申请破产？

关于用户押金问题，此前，戴威在接受艾问人物节目采访时表示：“我们的押金一直都没动过。”

不过，人民日报点评却很疑惑：“口口声声说没用过一分钱押金，那钱去哪了？说没挪用押金是撒谎。”

面对“全民声讨”，2018年12月19日，ofo掌门人戴威就曾豪气承诺：“不逃避，勇敢活下去，为欠着的每一分钱负责，为每一个支持过ofo的用户负责。”

那一年，身价35亿元的戴威，被《财富》评为2018年中国40位40岁以下商界精英，说话掷地有声。

至于ofo迟迟没有申请破产，也并不全是戴威的“情怀”。

据悉，2018年9月前后，在ofo的最需要人主持大局的时候，戴威和他的“官二代”妻子，出国“度蜜月”去了。

11月，戴威海外归来时，竟然发现“ofo还没死”。然后，他才重燃斗志，陆续喊出：“为每一分钱负责”、“跪着也要活下去”等豪言壮语。

不过，喊完话，ofo就通过上千万人排队、押金变互金、押金变余额、“购物返钱”等方式，和用户打起了持久战、疲劳战。

关于退押金，网友中曾有“高人”指点：“可以拿着App退押金的排队截图到法院，以债权人身份申请企业破产，ofo的法务很快就会和你联系并且完成退款，这招屡试不爽。”

业界推测，ofo不申请破产还有一层原因，ofo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账目，当真盘点起来，可能牵出一堆贪腐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