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段台词:
爱情可能随着季节的变迁而褪去,可友谊会为你全年守候。 ——《绯闻女孩》
你可曾见过这世间有一对完美的夫妇,真正的灵魂伴侣,没有猜忌愤怒?我倒认识一对,就是结婚蛋糕上的两个小人,因为他们从不需要面对彼此。 ——《绝望的主妇》
文|Cecilia(你我驻纽约特约作者)
纽约这个钢筋混凝土丛林里,从来不缺少激情、滥情、一夜情,匆忙的人们脸上很少呈现完全放松的表情。在这个城市,似乎你只有拼命赚钱、社交、健身、购物才对得起这座傲娇的城市为你提供的一切。大致因为诱惑太多,抑或贪婪享受生活,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早早将自己的情感泊进婚姻的港湾。
她说自己能讲究,也能将就,却不曾想过要“将就”得如此彻底;她说世界上最辛苦而幸福的事情有两件,为梦想打拼和为孩子操劳,却不曾想过后者会如此纠结和颠覆。眼前的Sophie刚满30岁,衣着光鲜地和我坐在东村的甜品店里,喝一口洋甘菊茶,眼神中尽是担当、成熟和笃定,和刚来纽约时候的俏皮、憧憬与灵动截然不同。
我问Sophie,是怎样的瞬间让她突然决定结婚?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当时我正处在事业和健康的低谷,他对我很好,还会熬粥给我喝,况且当时也二十七八年龄差不多了,再加上父母也想让我早点结婚安定下来……我一听,就替眼前这姐妹感到心塞了,真不知道究竟哪个是重点,父母之命还是那暖心的粥?
Sophie父母都在北京国企工作,她在美国念书期间交过一个三年的台湾男友,简单、直率、六块腹肌。后来因男方父母不喜欢大陆媳妇儿无疾而终。把自己憋在家里以泪洗面了几个月、暴瘦了十几磅后,她终于逐渐从情伤中走了出来,说服自己前面总有更好的男人等着他,那年,她26岁。
空窗了一年半以后, 她遇到了一位斯文的金融男,交往一年出头以后和很多顺理成章的故事一样,结婚了。 那一年,Sophie 29岁。先生与之前男友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他们在国内简单举行了婚礼,完全没有之前跟我们描述的她曾经憧憬的那般梦幻。
婚后她迅速怀孕,慢慢开始淡出朋友圈,不会再驱车两小时去Woodbury大扫购、不再和我们周末吃两个多小时的brunch、或者几个姐妹淘一起在五大道乐呵呵傻乎乎地shopping 或window shopping。她从曼哈顿搬到了郊区的house,平静地等待小生命的诞生。宝宝出生之后她决定呆在家里做一名全职主妇,把高跟鞋、铅笔裙束之高阁,加入晒娃党的行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结婚生娃似乎成为一种潮流。明星这样做可以抢个头条,可许多普通人这样做有的时候只是为了“到了年龄”“父母期待”“感觉孤独”。都说人艰不拆,可看着身边许多女孩的蜕变,才原来发现很多事情尽管不去拆穿,但就在那里摆着——纽约或许多大城市里的已婚女人并不快乐,“产后抑郁”这个词常常出现在我们的聊天中。
有句话说,“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爱那个和你在一起的自己”。可这世界又有多少段爱,会引导我们遇到更好的自己呢?
曾经初到纽约的Sophie和许多被“骗来”的孩子一样,慢慢习惯早上捧着星巴克咖啡一身正装地阔步走进气派的办公大楼,下班后眼神漫无目地扫着曼哈顿街边各大著名奢侈品牌的旗舰店,然后转身走下纽约那臭名昭著的肮脏地铁里、插着耳机保持一副高冷的神色,在这个华丽的”欲望都市”让自己恰到好处地扮演一名入乡随俗的“纽约客”。
微信朋友圈里的小伙伴们你拼我比地晒出参加时装周、滑雪、高尔夫、Bergdorf Goodman的下午茶、MOMA艺术展这些看起来很高级的活动,Sophie也不免俗,在朋友圈里晒开一轮轮关于美食、美景、美人儿的幸福。她说自己有时候也会觉得很累,在这个流动性很强的大都市,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保鲜,尤其是爱情。
她说自己经历过一段撕心般的恋爱后,觉得整个人似乎也被抽空了,无力再去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了。也许,找个安安稳稳的爱自己的人才是明智之举吧。可婚后的生活远却不如她想象的那般温馨,她逐渐被白开水般做全职太太的生活麻痹了神经,虽然对孩子百般宠爱也心甘情愿为其牺牲,可是纽约大学硕士背景的Sophie害怕自己不独立并且逐渐与社会脱节,十分没有安全感,也逐渐在家庭和事业的天平中间茫然。她反反复复给我说的只有一句话,她不想失去自己,哪怕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可偏偏对孩子的爱和责任偏偏劈头盖脸地胜过人间无数。
生活本来就不是童话,不是童话骗人,而是我们一直在进行自我欺骗。我们既不是绯闻女孩中的白富美,也不是绝望主妇里随时准备勇斗小三的怨妇。婚姻本来就是纯粹而简约的,耐人寻味且不可预知,其实在它的另一端,可以带着那么一点点欲望和勇敢爱自己,做自己的冲动。而如果你根本不想、不爱、为什么不可以永远不结婚,不要孩子?别忘了抢头条的明星除了结婚生子,还有让人期待看热闹的“周一见”呢?
“我们要有一所自己的房子,早上拉开窗帘可以看到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姐姐抱着胖乎乎的弟弟坐在壁炉旁搭积木,天使一样透明而纯澈的脸。”多少女人为了一个如此简单的画面建立一个梦想中的家庭,可生活的琐碎却是硬生生地撕裂了许多美好的画面。质疑、猜忌、抱怨接踵而来,她们无比怀念那些个姐妹淘出来疯疯癫癫的日子,为了期末考到图书馆熬夜的日子,那些有男人为了她爱喝的奶茶穿过半个城送到她楼下的夜晚……可人生的每一页都是一个有独特韵律的乐章,在人类无法找到虫洞之前,你乘坐的地铁只会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她们忘了是怎样的初衷,让自己成为一个“小女人”;其实生活还有无数更加美好的第一次等待着美丽的主妇——也许是重新走进校园,也许是一份新工作或者创业经历;也许是孩子第一次走路、画图、唱儿歌;也许是一次和父母的旅行,一份来自爱人的DIY的结婚礼物……
如果你精疲力尽,可以停下来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而不是一个人源于无尽的责任感向前赶路;也许你也可以选择恢复单身,如果那样会让你更加快乐。如果,你看到自己在时光河畔尽情舞蹈,快乐地唱歌,请选择做对岸那个微笑的自己,无论你在生活中需要扮演多么复杂的多重角色,最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是自己的主角;很多人,很多事,其实真的都没那么重要。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