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鲸商 避难所小子

瑞幸自爆造假风波还没有过去，中概股乱象频出，风雨欲来。

4月7日晚，做空机构Wolfpack Research发布了一份名为“The Netflix of China？Good Luckin（中国版Netflix？祝好运）”的做空报告（链接附文末），做空爱奇艺的股价，并获得了浑水的协助。

随后又一家中概股自曝造假。好未来对外公布，其在公司的例行内部审计中发现某位员工通过伪造合同及其他文件的方式，虚增轻课业务的销售收入。轻课业务约占截止2020年2月29日的2020财年整体预计收入的3%~4%。

同为教育公司，受好未来自曝的影响，跟谁学的股价也暴跌。在2月25日，做空机构Grizzly Research发布了一份五十多页的做空报告（链接附文末）重回舆论，报告称该公司财务造假、刷单虚增学生人数、老股东抛售股票。

做空机构会趁瑞幸造假的影响大举做空中概股吗？

中概股被做空已是常态

做空爱奇艺的报告已经被各路人士扒得干净，如果你也看过，会发现这篇报告内容缺乏足够的数据支撑甚至存在逻辑错误。报告中甚至把中国的四大直辖市（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写成北上广深，显然不够严谨。

这可跟Wolfpack的描述严重不符。这家研究机构成立的目的就是做空中国资产，创始人David号称做空中国的专家，并且是一部名为《China Hustle》电影的主演，这部纪录片讲述的就是空头如何努力地曝光造假的中国公司来保护美国投资人。此前Wolfpack还做空过趣头条，不过没有成功。

所谓做空，即是先期从市场借入股票或外汇等卖出，等待价格下跌后抄底买进还回所借资产，从中赚取差价。目前，做空在美国已经形成完整产业链，主要是由做空机构、对冲基金以及律师事务所三方组成。

像Wolfpack这样曾做空甚至专门做空中概股的机构并不少。伴随着赴美上市的中资公司不断增加，2010年前后全球新增超过40家做空中概股的机构，包括浑水、格劳克斯、匿名分析、美奇金、哥谭市等，它们选取的做空标的主要为在美股、港股上市的中概股。

做空瑞幸的浑水，从2010年做空东方纸业开始，就开始持续做空中概股，并且不限于美股上市公司，也包括港股公司。遭浑水做空的中概股均名声不小，例如分众传媒、新东方、辉山乳业、安踏体育等，10年来浑水做空了18家中概股，且有9家退市。

因做空360、新东方为国人所知的香橼成立于2001年，做空中概股始于2006年，“成名作”出现在2011年，四个月内将“东南融通” 逼至退市。

跟浑水一样做空过安踏，还做空过拼多多的Blue Orca也是知名的中国上市公司做空机构，据不完全统计，自2011年以来，做空20家中国上市公司其中有一半被除牌或继续停牌。

2019年以来，遭遇做空的中概股包括：美股上市的瑞幸咖啡、58同城、跟谁学、优信、百济神州、趣头条、和信贷等；港股上市的安踏体育、中国飞鹤、金蝶国际、波司登、周黑鸭等。

做空机构如何赚钱

做空机构如何发现一家公司的问题呢？浑水的方法是通过各方面信息去寻找目标公司“谎言”的漏洞。理论上“信息元”都不会孤立存在，必然和别的节点有关联，造假企业很难打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浑水会通过大量查阅公司的公开资料，到公司实地蹲点调研，调查公司关联方、供应商、客户以及向目标公司竞争对手、所处行业专家请教等各种方式收集信息，找到目标公司的漏洞并准备攻击的材料。

然后是报告的呈现。一份逻辑缜密、数据详实的报告才能让投资人相信其真实性，我们可以再回顾一下浑水收到的做空瑞幸咖啡的那份报告。报告主要分三部分：提出瑞幸数据造假，并给出实地调研后的证据，以及财报里的造假漏洞；指出瑞幸管理层问题，有套现和掏空公司的行为，并扒出关键高层的黑料；最后直接质疑瑞幸商业模式不成立。

随着“报告”在市场中传播，被攻击对象会在交易中突然遭遇集中的卖盘，导致股价大幅下挫。于是，股价的剧烈下滑和对公司基本面的严厉指控，让投资者们在短期内面临巨大压力，被卷入恐慌性卖出当中，进而形成恶性循环。

而发布报告前，做空机构已提前找第三方证券机构提前借入目标公司股票，通过事先建立的卖空头寸获取非常丰厚的差价收益。而这一过程则完全没有暴露在公众和监管者的视线当中。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做空都会成功。就比如Grizzly做空爱奇艺。没有信服力的做空报告只能让目标公司的市值暂时小幅度下挫，只能赚较少的钱，更重要的是，做空机构的权威性会大打折扣。

中概股做空潮会来临吗？

成功的做空是影响投资人对目标股票的信任，所以才会出现股票没人买，或即便有人买，估值也要低于预期的结果。

现在受瑞幸造假暴雷的影响，整个中概股都面临信任危机，显然，惯于浑水摸鱼的做空机构不会放过当下这个时机窗口，很可能会加大对中概股的做空力度以谋取利益。

在瑞幸造假时间中，做空机构的价值得以凸显。做空机构是维持市场健康的一部分，发布做空报告避免投资人只听企业一家之言。但不要忘了，做空机构的初衷就是获利，而非对资本市场的监督。做空报告中对部分数据的选择性使用，会导致看似客观的报告暗藏偏见。

好未来自曝内部问题可能是一个救急之法。好未来即将发布年报，而美股财务审计很有可能因瑞幸变得更加严格，与其被查出问题，不如提前自爆降低负面影响。

爱奇艺做空报告：https://wolfpackresearch.com/iq-netflix-of-china-good-luckin/

好未来做空报告：https://grizzlyreports.com/brushed-student-counts-and-cooked-books-why-we-believe-gsx-techedu-is-the-worst-publicly-traded-education-compa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