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奥斯丁的人们总会排着队把不要的东西拿到Vince家里。
Vince承包了全市的废品回收,身上总是带着酒气,说不清是啤酒、清酒还是烈酒,反正在地上堆着各种酒瓶。
门口立着一个“欢迎来到垃圾维加斯”的牌子,他是这里的国王。

二十年前,没人能想到这个在街上到处捡废品的年轻人会不知不觉捡了60顿垃圾。像拼乐高一样,他在自家后院搭出了一个10米高的垃圾教堂。
从外面看,它只是后院的一个建筑。一旦进入,教堂就会神奇地扩展。也许是因为盘旋的楼梯、高高低低的天花板、各种大小不一的通道。有许多独立的小房间“像一个潘多拉的迷宫。”


“一般不要木头和塑料。CD除外,因为它闪亮醒目。我喜欢金属制品,象铸铁类的,它们特别耐久。”
甚至还有一块下水道的金属盖,上面铸着“奥斯汀市自来水公司”的字样。“我忘记怎么来的了,别问了,反正不是偷的”

对于Vince来说,这就是他的巴黎圣母院。
有个工程师指着Vince的教堂说,这甚至不是一个塔型的,这就是一个堆,乱七八糟的集合体而已。
“哦,那你肯定是建塔的专家咯。我们每个人难道不是一个混乱集合体吗?”哪些淘汰的电视机在Vince背后断断续续的闪着雪花点,显得他的话有种形而上的哲理。



关键的不是你目睹的事物,而是你的目光。过时的废品和毫无价值的堆砌,对于以“让奥斯汀一直怪异下去”作为发展目标的当地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雅皮太无趣,嬉皮太堕落,不管是研究生、流浪汉、音乐人、无政府主义者在这都是奥斯汀浪人,他们一般没有什么特别追求。
大学生廉租房总是住满了人,白天他们拿着盛满液体悬浮毛发的小瓶到处兜售,说是歌坛巨星麦当娜宫颈抹片检查后的残留物。“绝对值得收藏。”
晚上就来垃圾维加斯开个party 吧,可以是发布新专辑,也可以是婚前的单身聚会,庆祝小狗出生也可以,只要大家能聚在一起。
他们最爱聊天,话匣子一旦打开以后就像永不断电的留声机,再也不会停歇。有些嬉皮干脆住了下来,“这是是自由精神的王国。”

数万人参观过Vince的家,还常常是一家三口周末的活动。“有些人会说哪些东西是她们以前见过的或者用过的,大多数是女人。”Vince说。
“她们会突然大哭,可能是看到旧东西想起了什么事情吧。”


旅行团的小学生和老年人最喜欢来这里。邻居抱怨的说每天能看到旅游大巴像卸货一样下来一堆游客,有时候大早上就被扯着嗓子冲向教堂的熊孩子吵醒。
少数人进来后会不知所措,他们连手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尴尬的待一会就走了。
孩子们的眼光是Vince最在意的,“只有小孩不需要别人的介绍,只要经过,他们就知道这里有什么样的宝贝。”
“人们总问我为什么,好像这有什么了不起似的。我就是觉得这样挺酷的。”在艺术圈出名,但Vince不愿意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对创作意义不抱幻想。“这是我的家也是俱乐部,以后不想干我就不干了。”
他给自己做了一个王座,没人能看出到底这王座里藏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每天早上,他坐在这把王座上喝着咖啡,俯瞰整个后院。
一个做房地产督查的邻居有天敲开了Vince的门,也许是他再也受不了,每天早上都会在自己院子里发现陌生人的呕吐物和排泄物。他带来一个坏消息,必须有政府的许可证,不然这个教堂不能存在。
自打这个消息传开,Vince门口的信箱里就开始不认识的人塞的现金,工程师送来规划书,惋惜的女人开着车送来三明治、玉米饼、能量棒,民权斗士给市长写一封封慷慨激昂的抗议信。所有人都想尽办法,努力地使大教堂存在下去。“这是一座代表奥斯汀创造力的纪念碑”。
在这个抗争运动中,第一个退出的是Vince本人。“这已经不是大教堂了,什么都不是,我不需要一个被许可的小教堂。”
对于追求完美的垃圾大王来说,被阉割之后的作品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Vince决定亲自把这里彻底夷平,他举起手里的锤子,就像当年自己创造这个王国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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