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三文娱

斗鱼、虎牙、陌陌、映客、天鸽互动、腾讯音乐2019年和2020年一季度的直播业务表现。

疫情加速推进商业直播发展的当下，传统秀场模式的直播受到冲击。

抖音、百度App、B站等亿级用户量的App在不断加码直播业务，对传统直播平台构成了实质性的威胁。

2020年，直播行业“头部” “寡头”公司的说法仍在，但已存在变数。

映客2019年全年总营收32.69亿元，其中直播收入为31.764亿元。虽然，直播收入同比减少了，但在公司总收入的占比超过了97%。斗鱼和虎牙两家游戏直播公司超九成收入，也源自直播业务。

从这些直播上市公司及直播业务为主营业务之一的公司财报中，不难得出大者恒大的结论。但居于高位的直播公司高管，也有隐忧。

映客CEO奉佑生曾在2019年接受采访时坦言，短视频对直播有分流。到2020年，抖音、快手等短视频App，以及B站等视频平台对传统直播平台的分流，已到了肉眼可见的范畴。

虎牙斗鱼仍是营收大户

虎牙和斗鱼是游戏直播的两个头部平台，先后于2018年和2019年在美股上市。

2019年全年，斗鱼的营收为72.83亿元，同比增长99.3%，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下，斗鱼录得净利润3.46亿元；虎牙实现营收83.75亿元，同比增长79.6%，净利润同比增长62.7%至7.50亿元。

截止2020年一季度，斗鱼连续5个季度实现盈利，虎牙连续10个季度实现盈利。

不论是在营收还是净利润方面，斗鱼都在奋力追赶虎牙。2017-2019年的12个季度里，虎牙的季度营收均高于斗鱼。

和收入相比，斗鱼和虎牙的净利润相差较小——2020年第一季度，斗鱼首次在净利润和毛利率两项衡量赚钱的数据上，反超虎牙。同时，也在营收和ARPPU缩小了和虎牙的差距。

一季度，斗鱼净利润达到了254.5万元，高于虎牙的171.2万元。这一次反超，在2019年第四季度就有预兆。

一直以来，斗鱼和虎牙的发展都有着各自的规律——斗鱼用户多，但商业化弱于虎牙；虎牙盈利能力强，但新用户增长相对缓慢。

斗鱼在基于自己庞大的用户体量优化变现，虎牙则是一边赚钱一边提高移动端的月活跃用户数。

2019年第三到2010年第一季度，虎牙移动端月均MAU分别为6380、6160和7470万，同比增幅都均高于斗鱼。

至于斗鱼为何能在净利润和毛利率反超虎牙？

在财报电话会议上，斗鱼给出的答案有三点：

平台功能优化，增长了主播与用户互动，提升了付费意愿和频次；

加强公会合作提升腰部主播变现效率；

运营策略和各项商业化活动的推进。

在ARPPU（每付费用户平均收益)方面，虎牙依旧保持着领先优势——2020年一季度，斗鱼ARPPU增长至于280元，缩小了与虎牙的差距。

拓展直播业务的陌陌和腾讯音乐过得怎样？

2015年，陌陌转型拓展直播业务。

从2015-2019年，推动陌陌营收增长的最大功臣，就变成了直播业务。

2019年全年，陌陌公司营收达到了170.151亿元，同比增长27%；净利润为44.933亿元，同比增长29.8%。其中，直播业务和增值服务的营收显著增长。

2019年直播业务给陌陌贡献了124.5亿元的总收入，实现同比增长16.2%；增值业务营收全年营收41.1亿。而这两项在公司总营收中的占比，分别达到了73.16%和24.13%。

但进一步分析直播业务的收入会发现，近两个季度，陌陌直播业务的增速放缓。在2020年第一季度，直播业务的收入同比和环比都在下滑——直播季度营收12.3亿元，同比下降13%，环比下滑31%。

月活跃用户方面，也在一季度首次出现同比下滑——月活跃用户1.08亿，同比下滑了5.6个百分点。同期，直播服务和增值服务的付费用户去重后的数量也减少至1280万，环比上一季度减少了100万。

运营利润和利润率也出现了下滑

但在同一时间，YY、斗鱼、虎牙的直播业务收入都实现了增长。

在应对抖音、快手、火山等短视频App，B站、百度等用户过亿App对直播用户的分流这件事上，“半路出家”的陌陌，竞争力不如传统直播平台。

直播业务收入下降，导致公司季度营收下降

对于一季度公司的直播业务下滑，陌陌给出了原因——主要受疫情对付费用户，尤其是头部用户的付费需求造成了负面影响。给出同样理由的，还有腾讯音乐。

而2020年第一季度，斗鱼的平均月活跃用户数也出现了下滑——1.581亿的MAU，低于2019年同期的1.592亿。

2020年第一季度，腾讯音乐的收入环比下降了13个点，减少到了63.1亿元。

这和腾讯音乐的直播业务受疫情影响有直接关系。秀场直播、在线卡拉OK（全民K歌）、音乐相关商品的销售构成了腾讯音乐的社交娱乐业务。其中，直播收入占比大。目前，腾讯音乐已经在酷狗和酷等App内嵌了直播频道，QQ音乐等App可以在线直播线下演唱会。

腾讯音乐的直播业务更贴近秀场模式，回归了秀场最初的唱歌跳舞模式。公司称，因为疫情期间主播隔离或在家开播，时长有所下降。加上疫情影响了用户收入，也直接影响了他们在直播间的付费意愿。

但数据下降，仅仅是因为疫情吗？

随着有过亿用户App不断加码直播业务，已经有直播业务的公司，需要在越来越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强化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腾讯音乐的做法是，将公司的直播业务继续向游戏、ACG和红娘品类靠拢，通过扩充直播内容品类来吸引更多新用户。在该公司给出的2020年第一季度数据中，有提及同期有超过3万游戏主播加入酷狗直播，酷狗直播也与腾讯游戏达成合作，获得游戏直播版权。

同时，我们也能在腾讯音乐的直播板块，看到更多运营手段——增加互动元素和特权以刺激用户消费。

此外，QQ音乐直播或将在2020年下半年推出。

“+直播”可行，但少了差异化和核心竞争力是不行的

天鸽互动，中国最大的实时社交视频平台之一。

2019年和2020年第一季度，这家公司的日子并不好过。

去年天鸽互动营收5.39亿元，同比减少28.3%；毛利4.75亿元，同比减少30.9%；纯利1.00亿元，同比减少53.6%。

其中，核心业务在线互动娱乐服务的收益为4.43亿元，同比下降了30.2%。该业务主要包括来自实时社交视频平台及网络游戏的收益。

到2020年，天鸽互动将通过“直播+非遗”，构建“直播+”生态，联手微博拓展“直播+社交”，以及向海外市场拓展来吸引新用户以及增加公司收入。

这家被划入传统直播领域的公司，正在通过差异化拓展自己的竞争优势。

映客也是这样。

2019年，映客营收32.69亿元，同比下降15.3%；净利润5278万元。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单看上半年，映客是亏损的——半年营收14.86亿元，净亏损2754.7万元。这是映客在持续盈利情况下，首次亏损。该公司给出的亏损原因是——主营业务直播业务收入下降，新产品研发推广和并购支出居高不下。

如今，疫情影响之下，商业直播迅速发展，“直播买车”、“直播卖房”纷纷出场，映客瞄准了这一契机。

陌陌和腾讯音乐给出的直播业务营收下降的原因，和疫情相关。但疫情之下，更多传统直播公司正在面对的，是活跃用户下降、新增用户放缓的困境。

2015年9月，陌陌转型，搭上了视频直播这班车。不久后，公司收入的最大功臣就变成了直播业务——2018年和2019年的八个季度，直播收入在总收入的占比都超过了70%，最高达到了83%。

在“社交+直播”这方面，陌陌、腾讯音乐都打了一手好牌。

有这些成功案例在前，现在，已经有不少短视频、社区、长视频App，以及卖货平台，把“+直播”生意做得风声水起了。

如果说，之前这些平台对短视频、长视频、卖货平台、社交App的分流是未雨绸缪，到了2020年，这些担忧就都变成了真实的困境。

首先，是电竞和头部主播之争。

这是斗鱼、虎牙等大平台的必争领域，2019年B站加入了这场争夺战——

2019年12月初，B站以8亿元价格拍得英雄联盟（LOL）全球总决赛中国地区3年独家直播权，与其竞拍的企业还有斗鱼、虎牙、快手等直播、视频平台。

2019年12月中旬，素有“斗鱼一姐”冯提莫宣布入驻B站直播。

增值服务，即原来的直播与增值服务，包含了B站的直播，大会员、漫画等业务

2020年第一季度，增值服务成为B站增速最快的业务。而B站的核心竞争力，包括平台上的知名游戏、动漫UP主，以及雄厚资金支持下引入的头部主播、电竞赛事等；B站的差异化，则是凭借天然的次元生态，在虚拟主播、二次元游戏等多个领域，都能快速吸引用户。（B站的一季度：高投入高增长，月活1.72亿，营收23亿元）

Lex首场直播首秀：半小时人气超8百万，峰值1600多万，打赏近19万，付费人数近9千

同样在通过拓展直播业务获得不错市场反馈的，还有抖音和快手。

抖音在拓展直播业务方面，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举办校园电竞赛事，引导网红直播带货，通过明星平台直播提高用户活跃。快手在直播方面的侧重，也和电商相关。

对于传统的直播平台来说，用户是一个不稳定因素——直播用户看的不是平台，是主播。这也是斗鱼和虎牙月活用户增长的波动大的核心原因之一。

斗鱼和虎牙等直播平台对头部主播和独家电竞赛事的依赖大。这一点，我们从两家公司对头部主播数量和电竞赛事的投入就能看到。

正是由于直播平台对主播的依赖，头部主播才成了市场上的稀缺资源，被各大平台争夺，有了议价权力。

在招股书中，斗鱼声称自己是头部主播跳槽的首选，斗鱼拥有Top100游戏主播中的51位。签约顶级主播的代价就是居高不下的成本。

反而，基于现有业务，拓展商业直播/电商直播的平台，以及基于庞大用户体量和核心业务拓展直播业务的平台，在风险控制上似乎更具竞争优势。

直播行业已经结束了高速增长期，未来新的增长在哪？或许，“+直播”模式更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