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诀》上映一周，票房已过9亿。这是今年第二部改编自《鬼吹灯》的电影，比第一部《九层妖塔》收获了更多的好评。在豆瓣评分中，截止12月25日，《九层妖塔》有7.6万人打分，平均4.4分，《寻龙诀》有9.8万人打分，平均8分。

《寻龙诀》片方拥有的是天下霸唱《鬼吹灯》8本系列小说中后4本的影视改编权。最终大银幕上呈现的故事，有80%是全新的内容。前8本小说成了电影中主要人物的小传、前史，但不少原著党仍然认为该片算是忠实于天下霸唱的原著。

这是因为，一方面，三人“被逼”盗墓的初始动机，盗墓时“鸡鸣灯灭不摸金”的各种规矩，和所有的“鬼现象”都可以用“伪科学”来解释，这些核心内容都与原著一致。

此外，占七成以上的墓室内戏份将盗墓过程全方位展现，原著小说中金刚伞、飞虎爪、工兵铲、黑驴蹄子等倒斗神器、以及大粽子、僵尸等各种墓中致命“敌人”，也都有逼真的还原。最重要的，陈坤饰演的胡八一、黄渤饰演的王凯旋、舒淇饰演的Shirley杨、夏雨饰演的大金牙、甚至anglebaby饰演的丁思甜等主要角色，也都与书迷心中的人物形象相差不大。

（导演乌尔善把正片中开场前三分钟的视频作为预告片发布在网上，这三分钟，讲明了有关盗墓的设定和摸金校尉的规矩。）

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些人认为，相比原著，电影增加的感情戏有待商榷，墓室探险部分不够惊险刺激，纯原创的反派人物有点莫名其妙，邪恶势力不够强大。对于这些问题，导演乌尔善日前接受了界面新闻的采访，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寻龙诀》讲的是人怎么面对自己的恐惧】

【人有钱之后怕什么，怕死、怕失去生命】

界面新闻：看到有报道说监制陈国富跟您一起创作时，就会一直提醒说多加笑料和爱情戏份。

乌尔善：其实原著就挺逗的，天下霸唱挺幽默的。只是爱情的内容是他原著的弱项。Shirley杨和胡八一到底是怎么相爱的，没具体说。可能因为霸唱本人的情感、爱情经历就比较简单，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黄花大小伙子，现在当爸爸了。

原著中设定的情感关系，就胡八一和Shirley杨这一对，我们只是把这个关系放大了一点。因为我们的电影不允许主角有违法犯罪的行为，人物重出江湖一定得有一个情感动力。另外在原著中，胡八一他们本身也是盗亦有道的侠盗，只拿一点，拿完以后还捐献什么的，特别爷们和重情重义，他们都是这种人。

电影的开头摸金校尉已经金盆洗手了，是什么原因才能让他们再次回到墓穴？一定不是跟钱有关的。原著中，胡八一和王凯旋都喜欢丁思甜，都想让对方帮着表达一下，看看谁能跟她升华一下革命友谊。我觉得丁思甜可能是他们多年后重新回到地下世界的强大动力，同时几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又变得特别有魅力。

国外的探险电影，比如《木乃伊》，基本就是打坏蛋、过关、碰到宝物，人物的情感世界比较简单。但我们做《寻龙诀》，重点还是想展现几个人物的情感世界，希望观众能够通过每过一关了解胡八一内心多一点，他到底隐藏了什么东西，什么是阻挡他跟Shirley开始真正的爱情生活？他要面对自己的情感困境，最终做到放下过去、珍惜现在，有一个人物的成长过程，并不仅仅是打怪过关。

界面新闻：墓室内的戏，有人觉得三关太少，不过瘾？

乌尔善：关卡上我们想了很多，有五关。但最终只拍了四关，后来又剪掉一个。一是故事容量有限，装不下；另外是我们摄影棚没地了，搭不了。当时用了14个摄影棚来搭地下的景，有的景拍完了再拆，拆完了再搭新的，搭一个景俩月，拆掉还要时间，再搭还要时间，时间排不出来了，地方也的确不够，制片人说就删掉一个。

没拍的那关是“八卦悬棺”，就是整个岩壁上有大量的棺材组成了卦象，那棺材是有磁力的，弄错了就会被撞碎，非常复杂。

删掉的是彼岸花制造出幻觉后，Shirley杨跟胡八一说快去打碎彼岸花，这时胡八一的幻觉中，Shirley杨被绑在了一个巨型的魔鬼头上，然后他跑去救Shirley杨。之后才是胡八一见到了丁思甜变成的契丹公主。

现在从结果来说应该剪掉，因为太多了也用不上，电影已经很长了，125分钟左右。另外，电影终究不是一个以过关为主的游戏，更重要的还是过每一关之后主要人物情感关系的变化。你看每过一关，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他们都有一个情感关系的递进，第一关过完之前，本来他们三个已经决裂了，过关后又团结起来面对反派。第二关过完了把反派甩掉了，他们准备一起往前走，结果王凯旋跟胡八一又掰，王凯旋说要去找丁思甜，胡八一不得不把他绑起来，结果Shirley又被反派逮着了，然后他们不得不又在一块。

界面新闻：原著里其实是没什么反派的，最大的反派就是大粽子、可怕的动物、墓穴的主人。电影里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人类角色是反派？而这个反派还是一个邪教骗子？

乌尔善：首先电影里推动盗墓的动力就是反派的动力，反派胁迫正面人物去进入盗墓，这是剧情需要的。

另外在夺宝冒险类型中也需要阻力设置。一是外部环境，就比如墓穴的机关、恐怖的动物、大粽子、法力等，这是人跟环境做斗争。另外还得有点对手，对手提供一些危险，也提供了很多资讯，比如三个铜盘凑在一起能打开契丹公主的棺椁，这些是反派帮助正面人物解决问题。

第三，好的探险电影，这个主角内心还是要有一些矛盾的情感不能解决，通过冒险这个过程，他解决了自己的心理障碍，或者是心结，这是第三重阻力。这也跟我们的主题有关，《寻龙诀》讲的是一个勇敢的人怎么面对自己恐惧的故事。

从反派的角度，刘晓庆饰演的虹姐很有钱，人有钱之后怕什么，怕死、怕失去生命。而故事写的80年代，在文革之后，中国面临信仰真空，就有大量气功大师出现。什么带功演讲，什么吸收宇宙信息，什么超能力，都是当时的流行文化、典型符号。所以虹姐设置成一个伪装的救世者，她去找彼岸花，是想达到起死回生的目的。

而胡八一、王凯旋都是无所畏惧的，彻底的唯物主义者。进墓穴、打粽子、破机关，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恐惧存在。但这种人内心也有无法战胜的东西存在，就是愧疚。当年丁思甜为救他们牺牲自己这件事情，对胡八一、王凯旋来说是最无法战胜的一个障碍，就像电影里胡八一所说，“愧疚是我们放不下的执念”。所以他们要经过这个冒险去解决他们自己内心的障碍。

所以当彼岸花开花，令人产生幻觉时，怕死的人看到的都是死人复活、萨满僵尸、地狱的魔鬼爬上来。刘晓庆演的虹姐，看到的是她的情人mark，这个最忠诚她的人在墓穴里被她杀掉，所以她的幻觉是这个人复活了，向她索命。

但胡八一看到的却是丁思甜，他再次拉着丁思甜的手，他想去弥补当年没有拉她出来的缺憾。结果，他发现这是一个假象，是不能弥补的，他要战胜这个。

【舒淇是Shirley杨唯一人选】

【的确找过姚晨，考虑让她演反派】

界面新闻：有个八卦，一直传《寻龙诀》找过姚晨，她觉得不是女一，又去演了《九层妖塔》。

乌尔善：是让她演的是反派，不是演的舒淇的角色和baby的角色。原来刘晓庆那个角色和小女孩那个角色，就那种反面角色，不是正面的，想过她，考虑过她。但还是刘晓庆更合适。

界面新闻：主演人选是怎么定的？以及每个人物的造型设计基于什么考虑？

乌尔善：其实符合需求的人选不多，比如Shirley杨，按原著设定她是一个海外长大，跟胡八一、王凯旋不是一个成长背景，身材又要好。其实选择就不多了，台湾、香港或者是美籍的才行，舒淇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造型上，Shirley杨是美国海军学院毕业的，又是discovery的摄影师，所以她身上所有东西全是军品，军绿的帽子、军裤、背心、美国空军的夹克。

黄渤虽然不胖，身材上跟原著没那么接近，但他把王凯旋的热血、仗义、霸气又逗比，完成的比较准确，让大家觉得他就是这性格，混不吝的这种。另外他的造型是摇滚范儿。他在那个时代一定是什么牛逼穿什么。80年代摇滚牛逼，那肯定是摇滚范儿的，穿一个回力鞋、雪花牛仔背心，一定是那个年代最潮的。

胡八一特立独行，他比较像王朔小说里那种顽主、不修边幅、80年代好多画家、诗人、旅行家都那样，络腮胡子、头发有点长。我们给他的造型是走切格瓦拉的风格，落魄不羁的形象。

大金牙就是一胡同串子，夏雨其实也没有想到他能演成那样。有人说冯小刚能演大金牙，我说你看没看原著啊，大金牙跟胡八一同岁，他们都是知青，一看就不是真的原著党。

界面新闻：爱情戏增多之后，有人觉得Shirley杨变得小家子气了，没有原著中那么硬派。

乌尔善：也是剧情需要，因为一开篇，Shirley杨跟胡八一已经打过炮了，有感情成分在里面。一个女人不可能永远是那么汉子吧，她有男人强势的一面，她每天骂胡八一，胡八一也只能听着，不敢顶嘴。但是她最终还是一个女人，她在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为什么追随着胡八一来？她也想了解胡八一内心是什么东西在阻挡他们的爱情。我觉得这个是从女性角度来说是挺重要的。最后棺材里舒淇那段表演，我还是很感动的，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立体的Shirley杨。

界面新闻：原著里大金牙只跟着胡八一盗过一次墓，其他时候都在外面等，这次为什么带着他？

乌尔善：大金牙除了他本身的角色之外，还有功能性的作用，一方面，他要给反派和观众讲什么是摸金校尉，怎么分金定穴。这些需要有人讲，胡八一自己肯定不会讲，王凯旋更不懂。另一方面，胡八一、王凯旋、Shirley杨三人都英勇无畏，这个团队需要一个弱者，一个贪婪又胆小的人，所以大金牙中枪的时候，他们不能硬上，大金牙就是他们的弱点，得背着他，得服软。

还有，他也起到了重要的调味作用，有爱情，有友谊，还有插科打诨，元素丰富，才好玩好看。他和王凯旋还是一对CP，王凯旋一个人喜剧效果不好表现，他们俩在一块，远抱在一块，“少他妈废话，抱紧我”，还咬王凯旋，就可以调节气氛、平衡观感。

其实类型片经常会有这种喜剧角色，不能老拿怪物吓唬你，或者老看感动，观众会觉得压抑、紧张。当然，最终大金牙也仗义了一回儿，有自己的转变，他说摸金一门不能全折在这儿，最后吓疯了。

界面新闻：金刚伞、工兵铲、飞虎抓、罗盘，这些工具是如何设计的？

乌尔善：原著中金刚伞描述起来是把伞，既能刺，又能当盾牌挡，但没有写怎么打开。我们就借用了中国折扇的原理，伞是由三把铁扇子组合而成。啪一打开变成螺旋桨，有三叶，然后每个叶是把扇子，三把扇子组成一个圆，打开就比较快了。

王凯旋的工兵铲是在日军基地里捡的，然后他给改造成又有起子、又有尺，能砍能削能钜的多功能铲子，每天背在身上。铲子也代表他这个人的性格，有点像孟良、焦赞背个大斧子那样。

还有大金牙老拿一个手电、挂一个放大镜。一般玩玉的人都随身带这两样东西，手电照玉的背面，放大镜看玉的成色。

胡八一用的飞虎爪原著里写的比较简单，就是一个铁爪。但我们考虑到胡八一是军人出身，这个武器要代表他的身份，所以飞虎爪的杆是机枪的瞄准镜改造的，上面有刻度，三个爪可以扔出去弹开，也可以收回。

另外胡八一手里拿的罗盘，原著里没有。原著中胡八一通过星相和看山脉的走向找墓穴，电影很难直观展现出来。而且一般这种情节马上要有危机出现，马上要过关，也没有时间停下来给观众解释它是怎么回事儿，所以只能用特别简单的，又让观众觉得挺神奇的东西来代替。罗盘拿出来，有一套口诀，卦象一转，看起来挺悬的，就差不多了。

一般罗盘就是一个木板上有罗盘。这个罗盘根据胡八一的军人经历，也设计成军用指南针改造的。罗盘反面还写着：祝胡八一同志万寿无疆，凯旋赠。这个细节出现在胡八一要把王凯旋绑回去的时候，王凯旋踩碎了罗盘，胡八一拿起来翻看，就出现了红漆写的这行字，那是他们友谊的象征。你注意到了吗？

还有黑驴蹄子，其实书中这东西没多大，但如果就拳头大小，往大粽子嘴里扔看不清楚，不好表现，就干脆连驴腿和蹄一起用了。

界面新闻：电影里胡八一那句把我们的革命友谊升华一下，成了金句，其实这句话就来自原著。

乌尔善：对，我们执笔的编剧是张家鲁，他负责剧本结构。但他是台湾人，对这种文革风格的台词不太了解，所以我们还有一个编剧王启楠专门负责这些台词，我也从原著中摘出很多原话，放在剧本里。比如王凯旋的话永远是毛主席语录，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蹩什么的。

还有红卫兵那句“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这话是《霸王别姬》编剧芦苇告诉我的。他当知青时，有一次抬尸体去下葬，以为尸体复活了，吓得逃回来，然后大家反省：为什么我们作为唯物主义者还这么胆小，就开始念毛主席语录：“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是无所畏惧的。”我把这个用在了地下基地那一场。

电影里，因为胡八一已到中年，又加了感情线，变得更内敛一点，没有太贫。王凯旋和大金牙已经很贫了，胡八一再贫就有点重叠了。但他在关键时刻，跟Shirley最后在水晶穹顶时，他说：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喜欢你骂我的样子。那就是胡八一的性格，他不会说咱俩死在这儿，你先走啊什么的。他一定是非常顽主的性格。

其实你看《寻龙诀》基本上跟小说的故事80%都不一样，只有人物是一样的。但原著党也都挺喜欢，还是因为抓到了原著比较核心的内容。

【尝试在类型片中展现社会变迁】

【要花八到十年拍《封神演义》】

界面新闻：有篇影评说这部电影是在胡耀邦诞辰100周年上映的，写了有很多细思极恐的分析，您看过这篇评论吗？

乌尔善：我看了，想太多了，我还真不知道胡耀邦是什么时候诞辰的。我要费这么大劲只讲这么一件事儿就有点搞了。我觉得每个人可能联想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我更愿意大家往人物的情感主题上想，就是一个男人怎么面对自己的恐惧和愧疚，能不能战胜。

还有一个角度是，在一个非常娱乐化的类型片、奇幻冒险电影里，大家能否看到我们用另外一种方式展现我们近代中国的一些社会变革。

比如刚才说的80年代气功师辈出，比如全民经商，大金牙那种人，穿着大垫肩西服，每天跟人侃，做生意。再比如摸金校尉远走美国，80年代出国潮，北京人在纽约，好多国内的文化精英都去美国寻找他们的天堂。其实他们到美国无非就是摆地摊、洗碗、刷盘子，干非常底层的活，不得不用假结婚的方式留下。这些是80年代中国的社会现实。

再回到胡八一的青春时代——上山下乡，唱着毛主席的歌去破四旧，带着革命浪漫主义的精神牺牲了他们的青春。

之后他们进入地下世界，是二战时期日本关东军的地下要塞。这些地下要塞在内蒙和东北地区非常多，20多个，日本人屯兵用的，准备跟苏联打仗。那是中国近代的一个创伤性记忆。

最后再回到一千年以前，传说中可以死而复生的法宝——彼岸花。那是中国人内心所信仰的死亡世界会达到永生。

从近代一直回到历史里去，这些东西其实是我们这个民族精神上面的几个层次，我们经历过的民族记忆。电影里，胡八一是越走越深入他自己的内心世界。电影之外，从社会学或者历史学的角度看，它相当于一个切面，是中国人从近代慢慢追溯到民族文化的深层，对死亡世界的想象。这些东西我觉得有意思，但这种方式又不是以传统的文艺片方式去展现。

界面新闻：为什么不继续拍《鬼吹灯》系列，而是要拍《封神演义》？

乌尔善：2012年我就宣布了新项目，当时接了《寻龙诀》，《封神演义》就稍微停一下。也是觉得当时拍《封神演义》时机还不太成熟，市场容量、个人能力、预算规模都需要前面有一个更成功一点的作品做基础。现在《封神演义》剧本已经写了一年半了。

我自己最喜欢的三个电影类型就是魔幻、动作和史诗。《画皮2》是爱情魔幻，《寻龙诀》是奇幻冒险，而《封神演义》是把这三个元素统一了，我对它的兴趣最大。

我看过以往有关《封神演义》的影视剧，我觉得都没有抓住原著的精神。《封神演义》讲的是商周之变，这在中国历史上是非常重要的事件，对整个中国的价值观和基础道德观有根本上的变革，是中华文明建立的基础，虽然是以一个魔幻的方式来写的。

中国之前没有人做过魔幻战争史诗的电影，我想开条路出来，相当于是魔幻版的《星球大战》或者东方版的《指环王》。当年我看《指环王》的时候就着急，中国为什么没这种电影？《封神演义》的故事比它精彩多了，我们弄不出来。但是现在可以试一下了，起码未来十年可以试一下。

《封神演义》有一百回，肯定要拍成系列电影，做下来也会比《寻龙诀》的时间长，估计要八年、十年吧。我这个年龄四十来岁还挺适合做这种比较耗体力的，耗时间的项目。岁数再大，体力上费点劲了。

界面新闻：从《刀见笑》《画皮2》再到《寻龙诀》，您这三部作品每部风格都完全迥异。

乌尔善：《刀见笑》是武侠喜剧，是对武侠片的一个调侃。里面三个故事讲的是武侠电影的三种剧情设计。争夺天下第一，报仇，夺爱，武侠电影经常这么写，但我的故事都是求之不得，颠覆式的。那相当于是我对武侠片的一个影评。

《画皮2》是爱情魔幻，挺唯美的，有很多固定、静态镜头。那是女性视角的爱情故事，满足女性观众诉求，讲的是一个女人的两面。

《寻龙诀》是奇幻冒险，男性冒险故事，讲的是一个男人的两面，理性与感性。王凯旋热血、感性，胡八一理性，能够说服自己，能够冷静控制局面。

三部电影类型不一样，讲故事的节奏，风格选择就会不一样。不过也有人说这三部很统一，说我的风格就是脏乱差，也叫放浪不羁。其实每一部电影都是我的“彼岸花”，会有遗憾，但我只能放下了，因为没有时间去弥补了，只能在下一次做的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