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商业情报NBT 肖超

字节跳动终于拿到支付牌照。

9月3日消息，武汉合众易宝科技有限公司（下称“合众易宝”）于近日完成工商信息变更，原股东中发实业（集团）有限公司退出，天津同融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实现对其的100%控股，而后者的实际控制人正是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

公开资料显示，合众易宝成立于2012年，注册资本金1.5亿元人民币，2014年获得由中国人民银行颁发的《支付业务许可证》（即支付牌照），为湖北省首家持牌互联网支付企业。2019年7月，合众易宝的支付牌照顺利续期至2024年。

股权变更完成后，字节跳动正式将这张支付牌照收入囊中。对此，字节跳动表示，这将有利于提升用户体验，今后字节跳动将和其他支付方式一起，更好地服务旗下产品的用户。据中国商标网显示，字节跳动在2020年1月就已经拥有“字节支付”等商标。

01、打造商业闭环

2011年5月，央行公布第一批27家获批第三方支付牌照公司名单，早早布局的支付宝和财付通（微信支付）率先拿到支付牌照；2012年6月，网易和苏宁获批；2012年10月，京东通过并购网银在线的方式获得牌照；2013年7月，百度和新浪也加入持牌队伍。

但由于此后P2P行业频频爆雷，互联网金融风险专项整治开启，监管部门对第三方支付按下暂停键，自2016年后，央行并未再发放新的支付牌照。

这也让收购持牌公司成为互联网“新贵”获得支付牌照的唯一途径。2016年至2017年间，小米、美团、唯品会、滴滴密集通过这一途径拿下支付牌照。由于停发后的稀缺性，据美团后来的招股书披露，其收购持牌公司的成本为13亿元。

再往后，随着国内规模较大的互联网公司多数都通过申请或者收购的方式获得了支付牌照、需求减少，同时在强监管政策下第三方支付机构加速洗牌，支付牌照交易市场随后明显降温。中国人民大学助理教授王鹏在接受《新商业情报NBT》采访时表示，到2018年，支付牌照的交易成本已经下降了30%-50%左右。

字节跳动第一次传出拟低调收购合众易宝的消息即在2018年1月，但随后被字节跳动否认称，字节跳动与支付机构之间只是独立的商业合作关系。2019年2月，由于春节期间头条系产品抢红包活动的支付服务提供商仍为合众易宝，收购传言再起，并很快被再次否认。彼时有业内人士认为，字节跳动否认的举措可能基于央行批准不确定性的考虑。

进入2020年，拼多多在1月拿到支付牌照，到如今，字节跳动也终于拿下合众易宝，成为持牌队伍中的一员。

支付牌照对于互联网巨头的吸引性不言而喻，拥有支付牌照意味着拥有了从事资金清分结算的业务资质，建立起一手对收款方（如商家）、一手对支付方（如用户）的封闭运作体系，既能保护自己的核心商业数据，也能节省巨额的手续费用。

拥有多年支付行业咨询服务经验的北京聚金汇宝信息咨询有限公司合伙人孟凡富也向《新商业情报NBT》表示，电商讲物流、信息流、资金流，支付牌照代表了资金协调能力，即打通资金端、解放出资金流，很多业务就能做生态协同。

字节跳动在6月刚成立了以“电商”明确命名的一级业务部门，统筹旗下抖音、今日头条、西瓜视频等多个内容平台的电商业务运营，这意味着电商正式成为字节跳动的战略级业务。在这个背景下，直播电商和短视频电商赋予了字节跳动频次更高的支付需求和深度介入交易的场景，为其提供了完善闭环的机会。

对于字节跳动来说，无论是电商还是此前进入的金融和生活服务领域，本质上都是在尝试建立对于消费者直接收费的能力，增加商业变现的多元化和主动性。在高效率的广告变现之外，字节跳动需要突破流量“中间商”的局限，打造更完整商业闭环的重要方式，而支付工具也将是这个商业闭环的钥匙。

02 、完善金融布局

从整个互联网金融领域的牌照属性上来说，银行、保险、基金、证券、消费金融、第三方支付、网络小贷是七张最具价值的牌照。

据《消金界》在2019年10月统计的蚂蚁金服、腾讯、小米金融、京东数科、苏宁金服、度小满6家互联网企业的金融牌照布局情况，保险销售或保险经纪、网络小贷、第三方支付牌照6家企业均已掌握，银行牌照和基金牌照有5家拥有，证券牌照3家，消费金融牌照仅2家持有。

在拿到第三方支付牌照后，也意味字节跳动目前已集齐保险经纪牌照（2018年）、网络小贷牌照（2020年）和第三方支付牌照这三张基础牌照。此外，字节跳动还拥有证券投顾牌照（2018年，区别于上文提到的证券牌照）。

同时，字节跳动还在2020年6月传出正在申请新加坡虚拟银行牌照的消息；8月，旗下松鼠证券在香港取得股票经纪牌照、证券投资顾问牌照、期货投顾牌照、机构融资顾问牌照和资产管理牌照。

在具体的产品层面，在证券领域，字节跳动于2020年4月内测股市行情类APP海豚股票；借贷领域，今日头条App在2018年及2020年分别上线在线个人消费借款服务板块“放心借”及主打小额短期贷款的“备用金”小程序，2019年10月，字节跳动版借呗“满分App”推出，为用户提供消费信贷、消费分期及信用卡服务。

以放心借为例，字节跳动此前主要负责导流业务，而并没有深度参与贷款产品的运营，但仍然对此十分谨慎，不仅对合作机构的准入门槛高，还要求回传后期数据。而在拿到小贷牌照后，与其他金融机构联合放贷成为可能。

单从获得金融领域一系列牌照的时间上来看，字节跳动已经算是“赶了个晚集”。刘强东在2017年接受媒体采访时就曾表示，京东开始做金融是2013年，但支付宝2003年就诞生了，“这10年的时间，我错过的就是支付，京东的支付没有变成老百姓用的最多的支付工具”。

到如今，据央行官网显示，已获得支付牌照的支付机构共有237家，但移动支付市场的90%以上份额仍由支付宝和微信支付占据，其余各家只能争抢剩余空间。

但字节跳动的优势在于超大规模的用户基数和流量池，以及凭旗下业务矩阵所能触及到的包括电商、短视频、生活服务、证券、汽车、游戏等领域的消费场景和衍生金融需求。获得支付牌照只是第一步，能否从金融服务业中突围，还要看字节跳动如何走好以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