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他的69岁生日,David Bowie就与世长辞了。虽然不像与之同时代的巨星要么银弹自尽要么死于非命那样充满悲剧色彩,但是这个瑰丽的生命终究走得太仓促,太匆忙。
这个名字一直都和华丽摇滚的名称捆绑在一起,哪怕晚年的David Bowie早已收起年轻时的张扬和徇烂夺目,但是他作为一个摇滚明星存在过的最大意义之一竟然还是他在并不悠长的时装史上留下的浓墨重彩的一笔。华丽摇滚,看是看着名字就能大约猜到这种摇滚亚型和音乐本身的词曲风格并没有太大关联,这一名字的来由全拜David Bowie这个掌门人在每一个公开演出场合的出挑打扮与舞台表演风格所得。也因为这个,David Bwoie可能一开始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现代男装革命当中极具分量的一个人物。

二战之后长达三十余年时间里,整个西方世界都沉浸在年轻人欲图改造旧世界重新建立新规则的乌托邦异想的梦境里,遍处都是“靡靡之音”,年轻人要推翻陈旧的秩序,企图以自由为名义来践行他们“live fast and die young”的人生信条。David Bowie正是作家杰克·克鲁亚克笔下所描述的“垮掉的一代”之典型。这些典型样本成长在百业待兴的时代背景下,对世界的认知和先辈们拉开了截然的距离,他们全副武装了有关“现代性”讨论的一切激进思想,他们推进性别平权运动,但他们也主张性解放,酒精和毒品滥用,年纪轻轻就已熟读了这个世界,于是在摇滚乐的歌声里,都是对现实的讽刺和挖苦。
David Bowie一直在模糊性别界限这个论题上坚守作战,他的音乐风格、着装风格,直至他的私人生活,都贯穿着和消除两性壁垒有关的线索。他总是化着摇曳的妆容登台表演,穿的表演服装也总是惊世骇俗,用自己保持得十分恰当的纤瘦身材演绎男人穿女士服装的合理性。虽然在那个时代他常常被当做人妖一样的身份被人们提起,但也培育了规模甚是庞大的崇拜者和模仿者。
他和Iggy Pop的友谊以及而这在音乐事业上的互相配合也成了流行音乐史和现代艺术史范畴里很有争议性的话题之一。有关他和Iggy Pop的这段生平甚至在二十余年后的电影《紫醉金迷》中被明确地影射。正如电影里叙述的,在那个时代,年轻人因为浸淫在这个新潮的流行文化里,丝毫不再避讳有关同性恋与变性手术的敏感话题,他们甚至以谈论这个话题,或者把自己变成话题中的主角而深感荣耀——往前倒数十年二十年,这是不可想象的。

而所谓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的,这话在David Bowie身上是最好的题注。
战后,时装设计行业如果没有迎接新的社会巨变,很可能将不断重复已有的格式直至行业的衰败。David Bowie和六七十年代的一切都施与了时尚拯救的机会,男装在未来主义流行之后,依托去性别化的运动,勇敢跨过了横亘在男女装之间的屏障,第一次以主流大潮的规模从女装当中汲取养分。我们今日回头观望David Bowie带动的男装变革总有一种历史必然的错觉,而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那确实也是一个必然,但是David Bowie却真真实实地只存在过一个,没有第二个。所以,今天面对David Bowie因病去世的现实,我们还是不得不扼腕叹息——感谢这个曾经燃放得格外绚烂的耀眼明星,感谢“垮掉”的David Bow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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