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油link  深山  沐雨

10月29日，美国最大的石油生产商埃克森美孚表示，未来两年将在全球范围内裁减员工约1.4万名，这是埃克森美孚迄今为止规模空前的一次裁员行动。

资料显示，2019年底埃克森美孚在全球拥有近7.5万名雇佣员工，经此裁员，将有15%的员工离开这位曾经的“石油业最佳雇主”。

01、埃克森美孚罕见大裁员

三个月前，全球石油巨头纷纷裁员之际，埃克森美孚还曾表示当前没有裁员计划。但在三个月之后，一切都变了。

今年下半年开始，埃克森美孚屡屡爆出裁员动向。

9月初，埃克森美孚率先在澳大利亚启动了一项自愿裁员计划，但当时并未公布具体的裁员幅度。与此同时，该公司的一位发言人表示，埃克森美孚有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实施裁员。自这一刻起，就意味着埃克森美孚在对待裁员这一问题上的态度，发生了改变。

10月初，埃克森美孚再度表示，为了削减成本，将于明年底之前在欧洲裁员1600人，约占欧洲员工总数的逾1/10。此外，埃克森美孚还表示将从10月份起，暂停为美国员工缴纳退休金账户中公司的等比例份额。

种种迹象之下，埃克森美孚彼时的经营压力已经显现。而裁员，成为了他们如今“自救”的手段之一。

10月29日，埃克森美孚正式发布了裁员计划，未来两年将在全球范围内裁减员工约1.4万名，规模之大实属罕见。此次裁员将包括此前在澳大利亚、欧洲等地宣布的裁员计划。

而就在前一日，埃克森美孚公布其第四季度股东分红继续保持每股87美分不变，这是该石油巨头自1982年以来首次没有增加季度分红，其所面临的经营压力不容小觑。

随着裁员计划的推进，公司的经营压力或将得到进一步缓解。

当然此前，埃克森美孚也尝试用其他方式削减运营成本，回收现金流。比如其计划出售的澳大利亚东南部巴斯海峡油气合资企业中50％的股份。

研究机构伍德麦肯兹表示，在裁员之前，埃克森美孚就已经超额完成了削减10亿美元运营费用和100亿美元资本预算支出的目标。

02、埃克森美孚“跌落神坛”

埃克森美孚一直被誉为“石油行业的风向标”，但在历经被提出道琼斯指数、市值被雪佛龙超越等局面之后，往日的辉煌有所黯淡。

埃克森美孚的高光时刻出现在2007年，彼时它是全球市值第一的企业，巅峰市值高达5250亿美元，但此后便一直缓慢滑坡。

今年8月17日，埃克森美孚市值跌到了1416亿美元，被美国一家新能源公司NextEra Energy所超越，这家曾经全美最大的能源企业“跌落神坛”。

本月初，埃克森美孚发布了最新业绩预警，提示公司可能会连续第三个季度出现业绩亏损。而在今年的一、二季度中，埃克森美孚累计亏损了17亿美元，这也成为埃克森美孚36年来首次连续两个季度接连出现净亏损。

全球裁员、市值腰斩、业绩狂跌，无论从哪个指标来看，如今的埃克森美孚都是“压力山大”。而导致这一局面除了大环境的外因，不少投资项目的回报也未能达到预期。

投资银行Evercore ISI的数据显示，2009年至2019年十年间，埃克森美孚累计资本支出约为2600亿美元，但海量的投资背后，公司的资本回报率却在不断下降，从2009年的16%降低到了2019年的4%。

不过，面对未来，埃克森美孚依然表示将继续坚守油气行业，甚至在油价处于低位时期，大力投资大型项目，以享受未来油价上升所带来的红利。

03、本轮裁员或将不可逆

尽管埃克森美孚看好油气未来，但有迹象显示，本轮裁员或将是不可逆的。未来即便油价复苏，石油巨头们可能也不会再大规模扩招。

因为裁员不是目的，效率升级才是企业的终极目标。

回顾年初以来壳牌、bp、雪佛龙、埃克森美孚，以及三大油服巨头斯伦贝谢、贝克休斯、哈里伯顿的裁员声明，他们无一不提及组织架构优化、重组，而裁员只是公司提升效率、确保长期成本竞争力的必要途径之一。

以本次罕见大裁员的埃克森美孚为例，2001年至2019年埃克森美孚员工人数整体呈现逐年减少的态势，但反观油气产量，2014年至2019年间埃克森美孚液体产量基本保持稳定甚至略微增长。

2001年—2019年埃克森美孚员工人数（来自Statista 2020）

2014年—2019年埃克森美孚液体产量 （来自Statista 2020）

如此不难看出，埃克森美孚等运营密集型企业或多或少在思考如何用更少的人力，获得更多的产出，至少行动上已透露出端倪。

实际上，长久以来，提高效率、降低运营成本几乎是所有企业追逐的目标，而今年新冠疫情和油价的暴跌，无疑加速了石油公司提升效率的紧迫性。

今年2月，Subsea 7油气田寿命业务子公司 i-Tech 7官网显示，与壳牌国际勘探与生产公司签订了一份加速海底数字化的合作技术协议，为期五年，旨在简化壳牌在海洋机器人、人工智能和自主系统等领域应用技术的采用。

对于合作，壳牌负责油井、深水和地面工程技术的副总裁克里斯蒂安·乔治表示：这将提高壳牌的生产力、可靠性和性能，以及降低资产成本。

当然，这样“崇尚效率”的案例并不仅仅局限于上游。

今年8月，道达尔与阿里巴巴集团签署战略合作谅解备忘录，在电商跨端运营、移动支付、本地化服务、供应链、大数据、组织管理等领域展开深度合作。借此，道达尔将以更高的效率做到服务更多的消费者、更全面地服务消费者，但以更低成本地服务消费者。

存量时代，效率为王——如今无论对于企业还是个人，或许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选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