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樊旭

中国首支负利率主权债券出炉。据财政部消息，11月18日，我国发行了40亿欧元主权债券，其中，5年期债券7.5亿欧元采取溢价发行，发行收益率为-0.152%，创迄今为止我国境外主权债券发行最低收益率。

尽管如此，本次发行依然受到投资者的追捧。从簿记情况看，国际投资者认购规模达到发行量的4.5倍，投资者涵盖央行、主权基金、养老金、资产管理公司和商业银行，欧洲投资者最终投资比例高达72%。另据《上海证券报》报道，在疫情期间没有进行任何路演的情况下，本次交易执行仅用两天半。而去年我国重启欧元主权债券发行时，用了5天时间预热、2至3天的发行时间。

英国《金融时报》指出，欧洲央行为缓解疫情对经济的冲击而采取的宽松政策，已将利率推至历史最低水平，中国财政部的债券发行给了大型机构投资者获取比欧洲更高的收益率的机会。

自2014年起，欧洲央行就开始实施负利率，成为全球首个实施负利率政策的主要央行。目前，欧元区存款机制利率为-0.5%，主要再融资利率0%，边际借贷利率0.25%。新冠疫情以来，欧洲央行虽然维持三大关键利率不变，但进一步加大资产购买规模，导致欧元区利率进一步走低。

东方金诚首席宏观分析师王青指出，本次债券出现负利率的背景是新冠疫情爆发后，欧洲央行货币宽松再度加码，欧元区负利率盛行。11月18日，德国5年期国债收益率为-0.76%。这意味着在供求关系方面，以欧元发行的各类债券利率正朝着有利于发行人方向转变，发行利率下调的结果是负利率阵营进一步扩大。

与此同时，在新冠疫情阴云笼罩下，中国经济率先实现复苏，对追求避险的投资者来说，中国政府主权债券更为安全。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同比增长0.7%，累计同比增速由负转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预测，今年中国将是世界主要经济体中唯一保持正增长的国家，预计增长率为1.9%。

《华尔街日报》援引本次中国主权债联席主承销商之一、德意志银行中国债务资本市场主管方中睿（Samuel Fischer）的话称，国际投资者的踊跃认购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以欧元记债的中国债券相对稀缺。“中国的金融市场正在开放，人们希望增加对中国的投资。”他说。

虽然从理论上说，负利率债券意味着债券持有到期后投资者获得的收益率为负数，但是很少有人会真的持有至到期，只要低买高卖，照样可以获得收益。

今年10月，国家外汇管理局副局长宣昌能在2020金融街论坛上表示，从债券收益率看，全球负利率债券规模已超过16万亿美元，占全球政府债比重高达25%，一些传统的高风险债券的收益率也降至历史低点。

“市场接受以欧元计价的中国负利率主权债券，表明投资者预期欧元利率还有进一步下行空间——这些投资者可以更低的收益率（即更高的债券价格）卖出负利率债券，从而获取正收益。”王青表示。

财政部表示，此次主权债发行进一步完善了欧元主权债券收益率曲线，为中资境外欧元债券发行夯实基准。欧元主权债券的顺利发行，更加体现出中国更高水平全面对外开放的决心和信心，顺应经济金融全球化的趋势，也将进一步深化中国与国际资本深市场的融通以及与国际投资者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