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球星独自走在深秋的寒风中，海军蓝的外套包裹着他日益苍老的面庞。走过联邦球馆外的停车处，卡特深信自己今晚能拥有逆转时光老人的力量，今晚他能回到自己当年的样子——就算可能只有一场比赛的时间。

这是12月初的一天，离灰熊马刺比赛鸣哨还有三个小时。这名胡子已经花白的灰熊老将来到球馆，他跟球馆里的保安和工作人员打着招呼。卡特的微笑仍然那么具有亲和力，跟往常一样，他是第一个来到球馆的灰熊球员。

卡特换上训练服，拿起篮球走进球馆。球迷们还没有进场，他就开始了跳投练习，一球接着一球。整个球馆里回荡着的只有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球鞋与地板摩擦的声音，还有篮球入网的声音。250次出手，卡特能保持75%的投篮准星。

卡特已经38岁了，至少他的篮球寿命是这样。某些时刻，他还能让人看到他当年的影子。他能碾过防守球员，大力灌篮；还能在离篮筐30尺远的地方疯狂出手。他有出色的比赛节奏，就像在场上跳舞一样。篮球给了他动力，漫长的球员生涯让他能明白其中的美妙。

如今可能只是球队后卫的第三替补，卡特的履历却比这支球队的任何人都要光鲜。他是曾经的“半人半神”，无视地心引力的家伙；2000年他在奥运会上飞跃了7尺2的法国中锋；生涯前11年他有10个赛季得分超过20分。他还是8届全明星，两次入选最佳阵容。乐观地想想，可能今晚他能在自己的篮球寒冬中稍微苏醒一下。

他已经有了一些反弹的苗头，6天前的11月27号，他在和老鹰的比赛首节投中了一记61尺的压哨远投，这是6年来灰熊球员在主场投中的最远的一球。这一投两天后，他又隔扣了76人的霍利斯-汤普森。当然那是卡特当晚仅有的两分，不过已经足够成为大家的谈资了。

卡特已经练了45分钟的投篮和运球了——球场只有他一个人在练球。他满头大汗地回到灰熊更衣室，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角落更衣柜前，队友们才陆续到来。对了，他的更衣柜两边是迈克-康利和杰迈尔-格林。

38岁的卡特正在经历自己球员生涯中最艰难的时刻，赛季前19场比赛戴夫-乔尔格教练有11场没有让他出场。截至12月，卡特的场均得分（4.6）、助攻（0.5）均是生涯新低，篮板球数（3.1）和投篮命中率（36.1%）均接近生涯最低。

比赛开始前两个小时，灰熊球员们才会陆续到来。卡特会逐一与队友们打招呼、击掌，这种感觉就像学生家长在巴士车站碰到了自己的孩子。尽管只是细节，但这些都是卡特NBA生涯走向终点的预兆。而这些与年轻人的小小互动，恰恰说明他还不想结束自己的NBA生涯。

“我无比尊重篮球这项运动，如果我的比赛态度出了问题，我就会离开。”卡特说。“我还有没使完的力气，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科比这样的家伙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离开，我还没有这样的感觉。就算我只能教新秀怎么适应NBA生活，指点场上的队友这些，我也明白自己对球队有用。”

“在板凳上当观众感觉并不好，但我还没有准备好离开，还没有。我觉得自己还能跳得很高，过去的文斯还没有走远。”

梦想仍未熄灭。卡特本赛季每场只能打13分钟，灰熊队前52场比赛他只有4次得分上双。问题来了：名人堂有他的一席之地吗？

截至北京时间周二，卡特生涯共得到23708分，位列联盟历史第25。排在他前面的16人入选了名人堂，而现役有6人生涯得分比他高——科比-布莱恩特、德克-诺维茨基、凯文-加内特、保罗-皮尔斯、蒂姆-邓肯以及从未正式宣布退役的雷-阿伦，这些人都铁定入选名人堂，其他两位沙克-奥尼尔和阿伦-艾弗森有望在今年入选名人堂。

多伦多这座城市和卡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1999年他在这里得到了“加拿大飞人”的绰号。这个号称弹跳44尺的家伙拯救了这座NBA世界的边缘城市。

“毫无疑问文斯是名人堂球员。”卡特猛龙时期的教练布彻-卡特说道。“数据表明他会入选，不过他的表现不仅是数据这么简单。我们谈论的是一位激励了一代少年选择篮球的家伙。”事实上，在联盟任何球队的更衣室里，你都能感受到卡特的影响力。他在扣篮方面的创造力，攻击篮筐时的无所畏惧，激励了多少联盟里的年轻人。

卫冕冠军勇士队的更衣室里，就有很多年轻人视卡特为偶像。斯蒂芬-库里的爸爸德尔-库里1999-2002年期间曾为勇士打球，他说。“我爸爸效力猛龙期间，我是和文斯一对一长大的，他教了我很多怎样成为一名职业球员。”

“文斯总愿意为我腾出时间，不过一对一他从不让我赢，但我总是记得他告诉我怎样才能打进NBA，日复一日的勤奋，努力训练，给球迷留出时间。他对我的影响太大了，只要有他出场的比赛，他都是焦点。Vinsanity就是这样，他让篮球运动在加拿大受到空前欢迎。”

勇士前锋哈里森-巴恩斯说。“文斯是我选择去北卡的重要原因，他无所不能。而我从小就喜欢他，他攻击篮筐的方式影响了我。他那些隔扣大个子的大风车灌篮都是本能的，每晚你的视线都离不开他，因为你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动作。现在已经没有他这样的球员了。”

23岁的迈克尔-马查多说。“小时候我就想像文斯那样打球，他是那种有翅膀的球员。”

在联盟打了11个赛季的勇士助教卢克-沃顿说。“文斯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好的扣将，他的运动能力太强了。他还在北卡时，我就记得他在跟普林斯顿的比赛中隔扣过我哥哥（内特-沃顿）。文斯跳起来空接灌篮，他比我哥（2米01）足足高出1尺半。”

“那场比赛后我哥哥让我看ESPN的《体育中心》，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成为文斯的背景。文斯每晚都会成为《体育中心》的焦点，我说的是....每天都会。”

卡特弯下腰，让鞋带穿过球鞋的每一个小孔，慢慢系紧。和马刺的比赛还有一个小时开始，从他更衣柜前的椅子上，卡特用有些疲劳的双眼环视更衣室。他看队友的眼光就像医生检查不同的病人，他常常自问：哪些家伙今晚需要点鼓励？谁又需要听个笑话放松一下？谁需要了解马刺的弱点在哪里？

“作为球员，我能发现一些从教练的角度无法发现的事，因为我能从球员的角度设身处地地思考问题。”卡特说。“教练组给了我表达的自由，我就这么干的。”

球队的首轮秀杰雷尔-马丁今晚没有进入比赛名单，更衣室里卡特让这个21岁的年轻人近距离观察邓肯的比赛，研究怎样对抗这位15届全明星。

“文斯总是很照顾我，我非常感激他。”马丁说道。“他带我出去吃饭，告诉我一些日常经验。卡特是我们从小的偶像，我还记得在自己的卧室里看他在奥运会上飞跃那个7尺2的法国中锋。小时候我就想成为文斯那样的球员，所以他说的我都会听。”

离开球还有20分钟，马丁跟着卡特走出了更衣室，显然新秀很喜欢让卡特当导师。

卡特第一次在家乡的篮球场上扣篮是小学6年级，当时他还是个身高5尺5、12岁的愣小子。在佛罗里达戴堂纳的小学里，卡特会跟比他年长的伙伴打比赛，他们不断挑衅让他证明自己能扣篮。

“没人相信我能扣篮，所以我的态度就是‘你们的态度我不关心，我只想‘打你们的脸’，”卡特说。“我从来都是无所畏惧的人。”

卡特的扣篮很快成为戴堂纳的一道风景，在他在缅因兰高中就读时，他的比赛球票被炒到了100美元，每个主场比赛那些抢不到球票的球迷会花3美元在收费电视上看他的球。

“文斯起跳就像上升的电梯一样，他跳得比谁都高。”1992-1999年执教缅因兰高中的查尔斯-布林克霍夫教练说。“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大大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干些别人做不了的事，那是他的天性。他是这里的明星。”

卡特最残暴的扣篮都发生在训练中。

“他要把篮筐砸坏了，他跳起来肘部能过框。”卡特高中时的控卫搭档乔-吉登斯说道。“文斯明白是上帝赋予了他弹跳，他很少聊到这个，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这一点。他练得很刻苦，想尽一切办法来提高弹跳，但跳跃能力是他天赋的一部分。”

吉登斯现在是佛罗里达橙湾Spruce Creek高中的教练。2000年的夏天，在自己妈妈戴堂纳海滩的家里，吉登斯接到了身在澳大利亚悉尼的卡特打来的电话。

“你现在打开电视看《体育中心》。”

“怎么了？”

“打开啊。”

吉登斯把电视调到了ESPN，他看到了接下来这一幕：卡特就像一艘人形火箭一样跃起，飞过了7尺2的法国中锋弗雷德里克-维斯；这一扣太逆天了，连法国队员都为卡特欢呼起来。

“我欢呼得太大声了，邻居们可能都听见了。”吉登斯回忆说。“这是篮球史上最伟大的扣篮。”

16年后回忆起这一扣，卡特的回答依然云淡风轻。他挂着明亮的笑容，耸耸肩，他的表情就像在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到的，接着他会告诉你，能飞起来的感觉多么美妙。

“那是个特别的时刻。”卡特说。“我还没有回头看过这个球呢。”

卡特还在球场上走着，离跟马刺比赛开球只剩几分钟了。他是唯一跟当值裁判罗恩-加雷特森握手的球员，后者1987年起就开始在NBA执法了。他跟蒂姆-邓肯寒暄着，两人交手接近20年，此时像老友那样拥抱。

赛前球员入场介绍时，卡特跟其他灰熊替补站在一起。主场宣告介绍完先发后，卡特跟他们逐一击掌。球员介绍时，卡特一直跳着，他在感知球馆里的气氛，随着音乐的律动他不断摇头晃脑。

开球在即，替补们开始纷纷回到板凳上。只有卡特，他走到场边跟先发后卫迈克-康利耳语了几句，直到裁判让他回到场边。

“我在联盟已经打了9年了，但文斯还是我的导师。”康利。“他能看到一些场上球员无法发现的细节，像对方的谁谁谁是我们的攻击重点。卡特是我们很多队友的偶像，我们现在仍然尊敬他。他有明星范，时不时你会在他身上看到老卡特的影子，你能看到他曾经的运动能力和弹跳能力，能看到他灵光一现感觉很特别。

问题来了：今晚卡特能让我们看到当年的风采吗？

他还沉浸在音乐声中。

这是孟菲斯初秋的一个下午，卡特来到孟菲斯音乐学院的音乐厅里，这里11个孩子在合唱1931年艾灵顿公爵创作的爵士名曲《t Don’t Mean a Thing》。

伴随着音乐节奏，卡特在孩子们中间跳起舞来。他是来这里跟孩子们互动的，音乐刚止孩子们就围了上来。

“生活中总会经历艰难的时刻。”卡特说。“音乐是你在困境中的良药，让我释放自己。”

五年级时卡特上过萨克斯课，他的继父哈里-罗宾逊是缅因兰高中的乐队指挥，他精密的耳朵能在200人合奏的乐队中挑出错来。此外卡特还会跟继父一起去高中的橄榄球赛，暑假时卡特打篮球的同时也会参加乐队。

高四时卡特已经继承了继父敏锐的音乐细胞，他是学校游行乐队里的鼓手，这需要他跟其他乐手合拍。缅因兰高中没有乐谱，所以大家的眼光都会盯着文斯，他的蓝色高帽会随着节奏摆动，他还是学校放学歌的作者。

“大家喜欢看文斯表演。”吉登斯说。“他知道如何表演取悦大家。”

“音乐一直是我篮球生涯的重要部分。”贝多芬-库克曼大学还向卡特颁发了音乐学位，他说。“我总是努力在场上找到最完美的节奏，找到拍子，我在场上打篮球就像有自己的音乐节奏一般。”

“对音乐的敏感性和成为伟大的球员有些共通性。”卡特说。“很多人听音乐来找节奏，怎样在场上某些位置上得分，怎样把比赛拉进你的节奏——不过很少有球员有文斯那样的节奏感，伟大的舞者能感知音乐，文斯就是篮球场上的伟大舞者。”

在他孟菲斯的家里，卡特已经组装了一个录音室。在很多个枯坐48分钟的比赛日里，卡特选择花大量时间在里面，忘记暂时的不快。

“这个录音室是文斯的杰作。”吉登斯说。“对他来说，玩音乐和打篮球一样自然。没有音乐他的篮球不会打得像现在这么好。”

和马刺的比赛前8分钟卡特都没能得到出场机会，首节还剩3分55秒灰熊15-10领先，暂停。

卡特把身子凑到中锋马克-加索尔身边，告诉他需要在低位要住位，主动要球单打邓肯。卡特说。“要在那里做动作。”

卡特现在的角色就是这样：球员教练。

回到场上，加索尔很快到来到低位，球顺利送到他手中。正如卡特说的，他在马刺内线面前后仰跳投命中。

场边的戴夫-乔尔格转向板凳席上的卡特笑道。“伙计，你要抢我的饭碗了。”

整个上半场，卡特没有得到一分钟出场时间。

卡特教练的脑中还能想起那些扣篮，那时候他就意识到文斯-卡特将改变加拿大的篮球历史。

“那是我们在多伦多的加航中心球馆打的第一场比赛。”卡特教练说道。“我们打了一个普通的战术，文斯给我们的控卫做了一个掩护，然后快速跃向篮筐。传球送到，他隔着“大国家”布莱恩特-里弗斯把球砸进篮筐，这个球吓破了里弗斯的胆。他补防太慢了，我都觉得这是他下滑期的开始了。

卡特在多伦多的菜鸟赛季，这座以冰球为第一运动的城市开始为篮球欢呼。卡特带动了这里的篮球热潮，在他加盟猛龙一年后，篮球运动如路边的春花一样兴盛起来。卡特成为很多人模仿的对象。

“毫无疑问要不是他在猛龙打过球，NBA就不会把全明星带到多伦多来。”卡特教练说。“即使这里的球迷不懂球，他们也想看看卡特下一个动作做什么。卡特也喜欢球迷，他是第一个在加拿大举办篮球训练营的NBA球员。温哥华没能留住NBA球队，大部分原因是他们从没有过一个像文斯那样的球星。”

进入联盟的第四年，卡特的15号猛龙球衣已经成为全美最畅销的球衣之一。他在多伦多太受欢迎了，他出现在公共场合时会得到韦恩-格雷兹基这样的待遇。某天卡特和吉登斯在当地的一家商场闲逛，卡特驻足没多久，就吸引了超过1000名粉丝上来要求合影和签名。

“球迷挤进来要挤爆我们的车了，我们只好求助警察。”吉登斯说。“文斯是加拿大最受欢迎的人。”

骑士前锋特里斯坦-汤普森当时就在多伦多，他参加了卡特的篮球训练营。许多的周日的午后，汤普森和他的爸爸会花15美元来到加航中心，来参加卡特的训练营。

汤普森不是仅有的视卡特为偶像的首轮秀，凯利-奥尼利克（24岁，凯尔特人）、安东尼-贝内特（22岁，猛龙）和安德鲁-维金斯（20岁，森林狼）都因为卡特的影响力而爱上了篮球。

“他身穿猛龙球衣参加扣篮大赛，对我们来说都是重要时刻。”维金斯说。“这激励我打篮球，并越来越热爱这项运动。希望我也能用一个他那样的职业生涯。”

“你和任何一个懂篮球的加拿大人聊天，他们会都会告诉你看篮球的唯一原因就是文斯。”斯蒂芬-库里说。“他让人们渴望了解这项运动，因为他每晚都能做些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文斯对NBA的意义非常重大。”

第三节还剩3分30秒结束，卡特起身脱下训练服，踱步来到技术台边。此时灰熊已经49-56落后，看到卡特即将上场，一位前排的观众嚷道。“我们需要一些疯狂的时刻，加油啊文斯！”

替换扎克-兰多夫上场后，主场球迷为卡特送上惊雷般的欢呼声。大比分落后球迷们还是兴奋起来，因为卡特上场了。

这就是卡特存在的意义，17000名现场观众起身迎接他。年轻时卡特让球迷们看到各种可能性——那是他最宝贵的遗产——现在他渴望让球迷们再看到那些曾经的时刻。

卡特变成了场上的教练，他指挥年轻队友进攻、换防。上场仅两分钟在一次进攻即将结束时，他接到了队友的传球。接着是高高跃起的一记25英尺的跳投，他的动作如教科书般标准，篮球却弹框而出。

过去的神勇一记不再，卡特在场上留到了第四节。一些错位中，他要换防比他重30磅的鲍里斯-迪奥。篮下卡位时，他甚至把卡特撞到地上。

第四节还剩4分42秒，灰熊已经落后19分。戴夫-乔尔格教练选择让卡特下场，拉斯-史密斯顶替他出场。卡特飙了一句脏话，默默坐在了板凳席末段，今晚他打卡下班了。

他把毛巾搭在头上，看了一会场上的战局。他的数据已经出来了：11分钟0分1篮板1助攻1抢断。

今晚他找不到自己的节奏。

赛季开始前，乔尔格教练在办公室里跟卡特推心置腹地聊了一次。他告诉上赛季场均16.5分钟的卡特，新赛季他的角色会更加减少。他强调这是让38岁的卡特把体力留到季后赛，到时候球队会更依赖他。

但卡特还是非常失望，那晚他失眠了。一开始他选择在录音室里放松自己，不过几天后，他选择回来研究吉诺比利和文尼-约翰逊这些老将的比赛录像，这些都是老牌板凳匪徒的代表。

“整个职业生涯我扮演过各种角色，我都通盘接受。”卡特说。“这也是我能打这么久的原因之一，我愿意服从教练的安排。我愿意这么做是因为我还热爱这项运动，能在联盟里打20年感觉非常棒，我想加入罗伯特-帕里什、凯文-加内特和凯文-威利斯这些人的行列。”

“不过跟这些人不太一样的是我是侧翼，我认为我这个位置想在联盟打20年更加困难。但我确信自己想试试。”

这到底有多难？科比是仅有的打到20个赛季的后卫。今年是他的第20年，赛季结束后他就将退役。卡特离打满20年还差2年，14名超过19年职业生涯的球员中只有三个是后卫——约翰-斯托克顿、杰森-基德和科比。

输给马刺的赛后，卡特坐在自己的更衣柜前，他看上去精疲力尽。

“NBA生活就是这样。”他说。“输球让人受伤，不过我觉得自己离找回节奏又近了一步。今天的投篮都没进，我会看回去看录像，我已经等不及明天的比赛了。科比这样的球员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告别了，不过我还没到那样的时候，我已经等不及打下一场比赛。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套上自己的海军蓝外套。他平静地拥抱队友，抓起一瓶佳得乐，然后离开。去停车场的路上，他还不忘跟球馆保安打招呼。

他独自走出球馆，消失在孟菲斯寒冷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