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雷达财经  张钊丹

编辑|深海

2月21日，人人车与爱奇艺、瓜子二手车等的不正当竞争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对外公开，瓜子二手车及其母公司车好多集团，爱奇艺三方被判立即停止虚假宣传行为，在一个月内在官网等平台上连续三日刊登声明，并赔付人人车100万元。

值得一提的是，人人车与瓜子二手车及其母公司车好多集团在法庭上的纠葛由来已久。据裁判文书网显示，在与人人车的多次交锋中，车好多多次败诉。与此同时，车好多也频因数据造假、虚假宣传、欺骗消费者等被通报批评甚至罚款。

而虚假宣传的另一面，是瓜子二手车在营销上的巨额投入。从孙红雷时代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到雷佳音代言的“瓜子二手车全国购，哪里价格低，帮你哪里买。”长期以来，瓜子二手车不惜砸重金请当红明星代言，洗脑广告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但巨额的营销费用，导致公司出现巨大亏损。

目前，二手车交易量面临增速下滑，瓜子二手车未来的出路在哪？

瓜子二手车因虚假宣传被判赔100万

2月21日，天眼查显示，人人车与爱奇艺、瓜子二手车等的不正当竞争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对外公开。案号为（2018）京0105民初74176号，原告为北京人人车旧机动车经纪有限公司，被告为车好多旧机动车经纪（北京）有限公司、金瓜子科技发展（北京）有限公司、北京爱奇艺科技有限公司。

判决书显示，2018年9月，人人车将车好多集团、爱奇艺起诉至法院，起诉理由为在爱奇艺公司的自制节目《中国新说唱》中，车好多公司、金瓜子公司在该节目中投放了含有虚假宣传内容的广告，宣称瓜子二手车直卖网是“行业领军者”“冠军”，并使用“一路超前没得说”“对手总想超过”“冠军舍我其谁”等宣传用语。此外，车好多公司、金瓜子公司还在瓜子二手车直卖网网站、客户端、微信公众号、商场、公交车站台、写字楼电梯、地铁站、东方卫视、浙江卫视、CCTV5、CCTV6等平台投放含有“瓜子二手车直卖网 二手车行业领军者”的广告宣传语。

人人车认为，车好多公司、金瓜子公司的上述行为属于为获取竞争优势，过分夸大自身实际水平，误导相关公众的虚假宣传，爱奇艺公司作为广告发布平台，在其自制节目中投放了涉案广告，与车好多公司、金瓜子公司构成共同侵权。

被告车好多公司、金瓜子公司共同辩称，首先，我二公司在《中国新说唱》节目中使用“冠军舍我其谁”“一路超前没得说”“对手总想超过”等用语，系属于节目表演的一部分，并非虚假宣传广告。其次，“领军”或“领军者”并非指代第一，而是某一行业中相对比较优秀的群体，不是一个特指概念。再次，我二公司提交了大量证据表明瓜子二手车各项市场指标表现优异，属于行业内卓越群体，因此，我二公司使用“领军”“领军者”不构成虚假宣传。

爱奇艺则辩称其与人人车公司之间没有直接竞争关系，人人车公司主张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没有依据。其次，虚假宣传行为的法律后果在反不正当竞争法中仅规定了行政责任，人人车公司据此向其主张民事侵权责任没有依据。

最终，法院判决要求瓜子二手车及其母公司车好多集团、爱奇艺自判决生效之日起立即停止涉案虚假宣传的行为，并在判决生效之日起30日内履行在官网等相关平台中连续三体刊登声明的义务，以消除涉案虚假宣传行为对原告人人车造成的不良影响，并赔偿人人车经济损失100万元。

已多次败诉

值得一提的是，人人车与瓜子二手车及其母公司车好多集团在法庭上的纠葛由来已久。

据裁判文书网显示，早在2018年，人人车公司就曾因搜狐视频网站上存在含有瓜子二手车“遥遥领先”等宣传用语的涉案视频、车好多公司通过涉案视频对其提供的二手车经纪服务进行虚假宣传等，将车好多和搜狐诉至法庭。事后，尽管车好多不服法院该裁定并提起上诉，但最终法院维持原裁定，认为车好多存在不正当竞争行为。

然而，车好多与人人车的法庭之争并没有止步于此。

同年11月，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又公布了一则“车好多旧机动车经纪（北京）有限公司与北京人人车旧机动车经纪有限公司不正当竞争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案号为（2018）京0108民初1661号。判决书显示，原告车好多公司认为被告人人车在其人人车网站及app、主要网络视频平台、电视平台的广告宣传中，使用“买车0首付，三天包卖”等不实网络宣传语，以片面性、歧义性语言进行宣传，造成相关公众误解，构成不正当竞争中的虚假宣传，从而使被告在二手车市场中获得不正当竞争优势，扰乱了正常的市场竞争秩序。车好多公司要求人人车在人人车官网、人人车App、瓜子二手车直卖网、新浪网、搜狐网、网易、腾讯以及人民法院、法制日报、中国知识产权首页显著位置连续30天刊登致歉声明，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经济损失1000万元。

但最终法院驳回原告车好多旧机动车经纪（北京）有限公司的全部诉讼请求。法院认为，被告人人车的广告用语具有事实基础，并未损害正常的交易秩序，且在广告刊发前获得了权威机构的审批，在广告刊发后也促进了市场的交易，使得买卖双方获得实惠，对于市场良性竞争具有促进意义。

除了与人人车交锋败北，瓜子二手车还屡次被监管处罚。

2018年4月，北京市工商局丰台分局就因瓜子二手车广告“卖家最高多卖20％“等表述，“表示不清楚、不明白“，处罚瓜子网母公司30万元。

2018年12月，瓜子二手车的广告语“创办一年，成交量就已遥遥领先”因缺乏事实依据，涉嫌虚假宣传，被海淀工商分局罚款1250万元。据工商部门调查发现，2015年8月至2016年7月，北京市旧机动车交易市场有限公司的成交量为442878辆车，北京人人车旧机动车经纪有限公司的成交量则为92375辆车，均超过了瓜子网二手车85874辆的销量，瓜子二手车并非业界领先。

事后，瓜子二手车虽将原广告词修改，但其使用了同样模糊的“二手车行业的领军者”作为替代。

2020年3月，广州市消委会发布的《2019年广州市二手车电商平台服务质量调查报告》显示，瓜子、弹个车等二手车平台被多次投诉违规、重复收取费用，二手车屡屡出现质量问题而平台推卸相关责任及虚假宣传质检等问题。

2020年11月， 瓜子二手车APP又因存在违规收集使用用户信息、强制授权等问题被北京市通信管理局约谈，被责令限期整改。

目前，在黑猫投诉平台上，有关瓜子二手车的投诉量已高达1722件，不少用户表示“瓜子二手车实际车况与检测报告不符合”、“变相欺诈收费”以及“催收态度恶劣，贷款利息高”等。

瓜子二手车的出路在哪？

虚假宣传的另一面，是瓜子二手车在营销上的巨额投入。

公开资料显示，瓜子二手车的前身是赶集网旗下的赶集好车，于2015年9月27日正式上线。同年11月25日，瓜子独立运营，杨浩涌出任CEO，以个人投资者身份，投资6000万美元。

成立之初，瓜子二手车CEO杨浩涌就秉承着“用烧钱方式，使品牌占领用户心智”的理念，大手笔投入广告营销。2016年，公司广告投放费用高达10亿元，到了2019年，投放金额已超过20亿元。

从孙红雷时代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到雷佳音代言的“瓜子二手车全国购，哪里价格低，帮你哪里买。”长期以来，瓜子二手车不惜砸重金请当红明星代言，洗脑广告更是令人印象深刻。但巨额的营销费用并未拉动公司业绩增长，反而加大了公司亏损。

2017年，杨涌浩开始寻求新的盈利模式，推出新车销售品牌毛豆新车，并将瓜子二手车和毛豆新车网两个独立品牌整合，更名为 “车好多” 集团，意图进行产业链的整合。

2018年，车好多开始在全国建立“自己收车自己卖”的B2C模式的瓜子严选店；2019年，复制优信的做法，推出“全国购”业务，通过嫁接第三方资源的车源，实现二手车的跨区域销售；随后又涉足物流领域，斥资5000万成立物流科技公司；2021年2月瓜子二手车又入股了58旗下的一家二手车交易服务互联网平台“查博士”。

巨额投入，导致公司出现较大亏损。

公开数据显示，在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瓜子二手车的亏损额分别达到了16.17亿元、43.39亿元和17.73亿元。2020年1月，瓜子二手车集团母公司车好多宣布2019年Q4实现集团整体盈利，成为国内首家实现盈利的一站式汽车消费服务平台。然而仅时隔一个月，车好多集团就宣布“节流”：调整2月、3月薪酬，VP层降薪50%;总监层降薪40%，P序列、M序列降薪30%，补偿假期13天。

2020年年初，在一些非公开场合的交流研讨会上，一位原软银高管反思了投资瓜子二手车失败的缘由。其分析认为，软银愿景过于轻信创始人们编织的泡沫化故事，曾经下重注的中国汽车服务市场“独角兽”车好多集团，业务太过于分散，每一块业务都不比细分领域的竞争对手做的好。

在高额营销费用以及人力成本的压力下，瓜子二手车依靠融资来维持发展。据天眼查显示，成立至今，瓜子二手车每年都会获得来自行业内如红杉资本、经纬中国、软银愿景基金等多家知名公司的投资。目前，瓜子二手车已完成D+轮融资，融资金额超32.7亿美元。

此外，据中国汽车流通协会数据显示，2016年-2019年，二手车交易量增速分别为11.46%、19.33%、10.33%、7.96%，呈持续下降态势。2020年全国二手车市场累计交易量1434.14万辆，同比下降3.90%。其中，2021年1月，全国二手车市场交易量达143.16万辆，交易量环比下降16.18%。

瓜子二手车未来的出路在哪？有业内人士表示，“对于瓜子来说，如何迈好从规模化到盈利这一转折点的关键一步，如果公司能够延续2019年Q4的盈利势头，公司有较大机会在二手车市场占据优势。”

雷达财经（ID：leidac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