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蓝鲸教育 靳卫星

“有点出息没有！”“你们没有学过啊！”“我简直是匪夷所思啊！”在B站上，数学老师汤家凤的视频突然多了起来。

他在课堂上批评学生睡觉的视频，被剪辑成鬼畜视频、起床铃声，每个播放量少则几十万，多则几百万。汤老师在B站的粉丝已经接近百万，连颇有门槛的高数课程直播，也吸引了近200万次观看。

一位2020年的考研生向蓝鲸教育表示，“有段时间，我用汤老师的话做成了起床闹铃，真的不怎么赖床了。”

因为罗翔老师，学起了刑法；如今，因为汤家凤老师，这届年轻人又开始学起了高数。越来越多的名师在网络平台走红，而与此同时，名师与所在机构的博弈也在悄然发生。

名师“出圈”

其实在考研圈，“数学汤家凤”的名号被很多人熟知。

这位主讲考研数学的老师，除了因教学能力过硬被学生誉为“满分教练”、奉为“汤神”，还以“负责正直、有正能量”被考研学生津津乐道。

资料显示，汤家凤是江苏东台人，南京大学数学系博士，南京工业大学副教授。在全国多座大中城市讲授考研高等数学、线性代数、概率统计。

他对授课非常严肃认真，风格独树一帜，最看不惯的就是在课堂上睡觉、混日子的学生。甚至在个人公众号上，他也明确表示“捣乱的给我走开”。

最为人熟知的是汤家凤批评学生的一堂课，他的表情充满责备和恨铁不成钢。内容为“上课不要睡觉了，总是眼睛不睁开。你这个阶段怎么睡得着觉，有点出息没有！你们作为大学生应该充满斗志。”这段视频被用户剪辑成“叫醒视频”。

明明是在“挨骂”，学生们却并不反感。在日常生活中，汤家凤老师又是比较积极活泼的性格，他会上传自己的自拍照、生活照。授课严肃认真，生活积极活泼的反差萌，受到众多学生的喜爱。

前文提到的考研生对蓝鲸教育表示，“我不喜欢被老师骂，但是汤老师骂得还挺可爱的。可以听出来他是真心为学生着想。而且他长得很古板，说话又带着口音，会产生一种反差萌。”

除此之外，该考研生认为汤家凤是一个很正直的老师，“他一直强调老师教学不能糊弄，要从学生的利益出发。他还说，教师的根本是爱教育、爱学生，不可以哗众取宠，更不可以欺骗学生。”另外，她认为汤家凤很有正能量，“他每去一个地方上课都会很早起床，在这个学校的操场上跑步健身等等。”

从某种意义上讲，汤家凤老师向外界传达的教育观和生活观，让他进一步收获了“负责正直、有正能量”的名师效应，这个效应进一步放大了他对考研学生的吸引力和影响力。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名师通过新兴平台走到公众面前。前有科普的李永乐、讲授考研英语的何凯文，后有讲授刑法的罗翔等，他们因具有个性特点的授课方式，在视频平台被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喜爱。

这些渠道给了老师更多接触公众的机会，与此同时也放大了他们的名师效应、以及名师与机构的博弈。

“博弈”

因为名师，学生慕名而来，往往要求非该名师授课不可，一旦发现实际没有自己期望的名师授课就会引发退费等一系列后续问题。与此同时，依赖名师，又没办法完全留住名师，一旦名师离开机构，很可能会带走一大批生源。

汤家凤曾经供职的考研机构“文都考研”就遇到了此类问题。

黑猫投诉平台显示，关于文都考研的投诉有128起，用户投诉的诉求是“退费”，其中大量的退费原因是“文都考研虚假宣传”——学生因为机构宣传有汤家凤、何凯文等名师而报名，报名成功后却发现授课老师被巧妙更换为“文都名师”而非宣传中提到的教师。

一位匿名投诉者表示，“2021年1月11日报名文都绽放彩虹班，当时宣传册上因为有何凯文、谭剑波、何威威等独家考研名师，并宣传有机会名师授课，才选择文都。但是1月15号何凯文、何威威等大量名师加入了新文道，并且新文道于1月19号发出声明宣称与文都并无关系，后来与文都负责人沟通时被告知谭剑波老师早在一两年前就不在文都授课。”

该投诉者还表示，“目前文都与新文道关于老师等问题并没有达成一致，文都大量名师集体跳槽，后续教学质量无法保障，这与报名时宣传的名师师资团队和质量严重不符。”

还有投诉者以同样的原因申请退费，“我在文都买了何凯文和汤家凤的网课，特意选择老师的课，现在老师不在文都了，文都对此没有公布，并开着其他老师的课给我。”

蓝鲸教育记者发现，目前汤家凤的私人账号在微博、B站等最新更新的视频背景均显示“新文道”的logo水印。

但文都考研的名师介绍页面，汤家凤老师依然被列在了首位。

名师“出圈”，同时却也伴随着考研机构争抢名师，甚至出现了涉嫌虚假宣传的问题。最终伤害的是学生的合法权益。这也是当前考研培训行业需要正视的问题。

汤家凤在最近一次的公开演讲中回应了“出圈”，他说，“现在发现B站上有很多人在利用我，可是我不是马老师（此前刷屏网络的马保国），我是教数学的汤老师。还有好多人都建议我出圈，我说又不是猪，我不出圈。”

汤老师的回应，正契合了他曾说的话——教师的根本是爱教育、爱学生，不可以哗众取宠，更不可以欺骗学生。对于培训机构，更是如此。学生推崇的并不是明星老师，而是老师们独具特色的教学风格，以及行之有效的教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