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馆村的核废料临时储存设备。由于辐射水平升高,当地居民已经纷纷撤离。
福岛县曾以土壤肥沃著称,而今却散落着黑色的大垃圾袋,里面装满了放射性土壤、有机质和石头。这些都是从受辐射的农田挖来的,为的是让土地能回到适合居住的状态——当地居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因为核泄漏不得不远赴他乡。
海啸损坏的建筑物仍然屹立在那里,被撞成易拉罐一样的汽车堆积着,被海啸淹没过的自动贩卖机竟然还能使用。背景的那些袋子里装满了放射性土壤
人们正在净化饭馆村的这条筏道。很多专家担心森林会捕获放射性同位素,从而造成再次污染。
在饭馆村,原本临时性存放污染物质的地方渐渐变成永久性存储区。
福岛附近的双叶和大熊町的半永久性储存点最终面积将达到16平方公里,放射性废弃物将在这里存放30年,与此同时人们会寻找一个永久性储放点。但在辐射区几乎没有人相信废弃物真的会被移走。
受污染的袋子将被放在无数袋未被污染的土壤中。最左边的那层防水薄膜可以防止雨水接触到废弃物,但很多人怀疑经过30年的风吹日晒里,薄膜能否保持完整。之后,还会有一道栅栏把这里和外界隔离开。
双叶町是距离核电站最近的村庄,辐射性太强,因此已经空无一人。想让这里变得适宜居住可能还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官方估计,当地居民每年所受的核辐射量在50毫西弗。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数据,每年每个人从天然辐射源受到放射量平均在2.4毫西弗。医疗、商业和工业活动都会导致辐射量翻倍。
饭馆村的露天辐射监测器接受到的辐射量是日本正常的环境水平的5倍。像这样的监测器在福岛县随处可见。核电站爆炸后,降下了大量放射性沉降物
福岛核泄漏无疑是这场灾难中最严重的事故,5年过去了,净化工作看起来永无止境。但当年海啸导致了16000人死亡,造成2000亿美元的损失,在其他人们不甚关注的地方,更多的伤痛牵扯着无数普通的家庭。
遭受袭击最严重的地区之一是日本最大岛本州岛东北角的一个小渔村大槌。洪水退去后,大槌的人口大量减少,许多人无家可归。
第一次去大槌时,摄影师Alejandro Chaskielberg让Koichi Miura(左二)、Akanobu Sasa(右二)以及他们的亲戚在该镇沦为废墟的港口摆姿势拍照,他们曾经在这里晾晒、包装鱼干。
在日本大槌,家庭成员们坐在曾经是家的废墟里,这座住宅楼是被2011年的海啸夷为平地的众多建筑之一。
2012年10月,阿根廷摄影师Alejandro Chaskielberg来到了大槌。他从一个在大槌有亲戚的朋友那里听说了这个小镇,他希望自己能够拍摄海啸造成的破坏:到处都是堆积的像山一样的残骸,中间还插着几面红旗,下面则掩埋着遇难者的遗体。
“我决定拍摄黑白照片。因为我觉得太令人悲痛了。除了红旗,那里再没有其它色彩。”他说。后来他在街上发现一个浸满水的家庭影集,海啸创造出异常饱和的色彩,混杂在一起,像是灾难给摄影师的一种启示。
这是Alejandro Chaskielberg发现的一个家庭影集,由于浸满了水,其重量超过了9公斤,这个影集也为Chaskielberg的再创作提供了调色板
这些照片是Chaskielberg和一个救援小组在废墟中发现的数百张照片中的一部分。
于是,Chaskielberg便开始以那个家庭影集为原型进行创作。每到晚上,他便让居民们在曾经的家或工作场所里摆姿势:沉默的、一动不动的。他的摄影项目最终成了该镇重建过程的一部分。
Yoshiko Ohta站在震后日本政府提供的临时房屋的门前。如今,大槌近30%的人口,大约数千人仍居住在临时住房中。
Chaskielberg用月光、路灯以及闪光灯作为拍摄对象的背景光,然后使用长时间曝光拍摄出黑白照片。最后,扫描底片后,他在数字暗房中为照片染色,使照片的色彩与之前家庭影集的色彩相匹配。
一个铺着瓷砖的浴室的一部分是一座房屋震后仅存的遗迹。不远处的建筑就是重建的市政厅。新闻报道称,该镇4/5的建筑都被海啸摧毁了,包括消防局、警察局和主医院大楼
前大槌镇图书馆职工Haruko Okano坐在图书馆遗址上。重建过程没有居民们预期的那么快。尽管日本政府为重建投入了资金,然而海啸之后的重建工作仍缺少承包商
Chaskielberg说,这样拍摄出的作品既庄重,又不乏亲密感。摄影作品能够将过去与现在联系起来,让我们回忆过去。家庭影集是我们记忆和身份的一部分。许多居民在海啸中丢失了家庭影集,因此这是一种帮他们创造新的回忆的方式。
一个地方保护协会的成员穿着老虎服坐在大槌湾的码头上,每年当地人都会身着这种传统服饰载歌载舞,为捕鱼季节取得好收成祈祷。2011年,当海啸袭来时,海水形成了一面6.4米的高墙,损毁了无数桥梁。许多居民在海啸中损失了谋生的手段。如今,大槌开始恢复,但重建工作还须数年才能完成。
Koganji庙在海啸发生前是一个紧急集合点,在那次海啸中被摧毁,一些聚集在那的人也不幸遇难。Ryokan Ohgayuu是一个和尚,他的父亲和儿子也在那次海啸中遇难,3年后他站在Koganji庙的一个新钟旁边。
Chaskielberg补充说,摄影只是一种方法,既方便又有实用。“我想证明我们可以利用摄影来重建生活,不仅是这次灾难,每次类似这样的灾难都是如此。”
一个青年棒球队的成员训练后集合在一起拍了一张照片。对于大槌的居民来说,重建只是治愈过程的一部分,重新开始地震之前的活动也是重要的一步,如棒球。生活仍在继续。
地震3年后,5位冲浪爱好者站在吉里吉里海滩被海啸毁坏的一个防护栅障旁边,从左到右依次为Satoshi Tsuchizawa、Kei Sugimoto、Hiroshi Sugimoto、Yuya Miura以及Rieko Sugimoto。为了拍摄出带有亲密感的夜间照片,摄影师让当地居民在曾经工作、生活或者玩耍的地方摆好姿势。“我想为他们创造一个充满灵性的时刻。”他说。
位于大槌湾一个小岛的弁天神社躲过了海啸的侵袭。Chaskielberg在夜间拍摄了这个鼓舞人心的地方,因为他“想以一种亲密的方式讲述大槌的故事,向人们展示摄影能够帮助我们为未来创造新的记忆。”
本文转载自公众号“国家地理中文网暨华夏地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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