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 吴治邦

5月12日晚间，公牛集团（603195.SH）对外披露称，于5月11日收到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关于上报公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涉嫌与交易相对人达成并实施垄断协议行为立案报备的函》，浙江省市场监督管理局“决定对公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涉嫌与交易相对人达成并实施垄断协议行为进行立案调查。”这份公告并未披露更多详细内容，不过，从涉嫌与交易相对人达成并实施垄断行为的定性来看，这或意味着公司销售过程可能存在着垄断行为。

反垄断法第十四条规定，禁止经营者与交易相对人达成下列垄断协议：固定向第三人转售商品的价格；限定向第三人转售商品的最低价格；国务院反垄断执法机构认定的其他垄断协议。从释意上来说，本条是针对纵向垄断行为的规定，针对销售或者生产过程中，处于不同阶段经营者之间达成的协议。除价格因素外，考虑到实际市场行为的复杂，法规里，还有个“执法机关认定的其他垄断行为”的兜底条款，涵盖了独家销售、独家购买、性质地域等可能情形。

因纵向垄断行为被罚，最为典型的案例为五粮液、茅台价格垄断被罚案。上述两家公司为保市场价，曾向经销商发出限价令和跨区销售禁令，否则会被处以罚款。最后的结果是，不仅是产品限价令被叫停，两家公司均领到了发改委逾两亿元的罚单。

界面新闻记者注意到，因其市场优势地位，公牛集团在经销商的选择方面同样有着一定的优势地位，也有着众多的准入标准。此外，申请加入的经销商还必须通过公司的面试以及培训考核，并进行年度工作规划及通过审核后才可以与公司签约。

因公牛集团近几年并未披露客户信息，2020年1月15日披露的招股书显示，经销商杭州亮牛五金机电有限公司、杭州杭牛五金机电有限公司和杭州飞牛五金机电有限公司均由阮立平妻弟潘敏峰、潘敏峰之配偶徐奕蓉和潘敏峰之子潘乾亮控制，阮立平为公牛集团实际控制人之一，杭州杭牛五金机电有限公司居于公司2017、2018年的前五大客户名单里。此外，公司实际控制人之一阮立平配偶潘晓飞还有向经销商提供借款的行为。

在淘宝或者京东输入“插座”关键词，前几名也均是公牛插座的网店。数据显示，公牛公司转换器、墙壁开关插座两个品类天猫市场占有率长期位居前列。2017年、2018年两年，京东旗下的北京京东世纪贸易有限公司为公司第一大客户。

在销售政策和价格方面，公牛集团对同一经销体系实行统售政策，规范化的价格折扣。除此之外，公司基本上采取“先款后货”的结算模式，因此应收账款相对较小，公牛集团的市场强势地位显而易见。

上海江怀律师事务所主任熊江怀向界面新闻记者表示：“是否涉嫌垄断，要看公牛集团与交易相对人的协议内容，再比照法律规定，界定是否涉嫌垄断及相关问题。而如果仅仅是统一插座定价的销售管理办法，有利市场同类产品有序竞争，不允许随意低价不正当竞争，应该没有问题。”

反垄断法第四十六条规定：经营者违反本法规定，达成并实施垄断协议的，由反垄断执法机构责令停止违法行为，没收违法所得，并处上一年度销售额百分之一以上百分之十以下的罚款；尚未实施所达成的垄断协议的，可以处五十万元以下的罚款。2020年年报显示，公牛集团的营业收入达到100.51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23.13亿元，这意味着公司或面临着巨额罚单。

截至5月13日午盘，公牛集团总市值为1087亿元，下跌幅度达4.94%，一季报显示，包括珠海高瓴、施罗德投资、瑞士联合银行集团、上海高毅、全国社保基金等均进入公司的十大流通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