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像刮起一阵怀旧风,从崔健上了中国之星开始;老狼在我是歌手里唱起了追忆张炬的《礼物》;中国“乐势力”摇滚三十年的巡演也要开始了。
那十年的繁华,你还记得吗?
2009年,盛志民拍了一部叫《再见 乌托邦》的片子。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寻找小柯》。
影片从在外打工的小畅开始。十几岁的孩子,戴着毛线帽子在冰上跑,脸上还带着两坨高原红。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天。
吴柯,一个早逝的男孩。相比张炬,他是不知名的。91-92年做梦乐队的惊鸿一瞥后,他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这个画着眼线,五官秀美,好看得不像话的男孩子,即便窦唯在唱歌时,人们还是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最初他刚弹琴的时候,还跟我学过呢。”“他不是看谱子弹琴的那种。”“他就是凭耳朵听。”“我觉得他特有才,他喜欢美术。”……镜头前的人谈论起吴柯,带着羡慕、喜爱或者悲痛。吴柯呢,他在哪里?影片在开头就给出了答案。
“二十四,本命年,差几个月就二十四了。”吴柯的母亲含着泪说。1996年9月7号,吴柯吞服了过量曲马多去世。寻找小柯这件事似乎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影片却还在继续。与其说是寻找吴柯不如说是导演在借着镜头回忆中国摇滚的黄金十年。
“很多当时北京杰出的一代乐队在上面演出的时候,我看到每一个乐队都没有好的器材,都没有良好的资讯环境,都没有外在的市场,甚至材富的吸引。都没有这些东西的时候,每个乐队都用生命产生出强大的爆发力,而且风格各自不同。”
1994年,张培仁带着37个杰出的内地音乐人,揣着假身份证,来到香港。在红磡,削瘦的窦唯身着黑衣冷冷唱着我们还能听懂的剖析人性的词;张楚抱着吉他,清朗的歌声似春风拂面;何勇穿着条纹T恤张狂地高喊“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
“你这辈子以为,这个民族可能就会掉在原来软绵绵的,没有生命力的,年轻人没有自主性的那种文化里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在北京,当时一无所有的环境里,年轻人在做这个事。我觉得那是中国人历史上绝无仅有的,理想主义的十年。”张培仁感慨到。
镜头移回当下。张楚愈发的瘦了,笑得很腼腆说起话来竟然有些词穷。窦唯更寡言了甚至不愿意给出只言片语只是提供了一段影像。然后,摄影机把大部分时间放在何勇身上。
越是棱角分明的人在现实的打磨下变得越迟钝。长期服药使他胖了许多,开始操心钱的事,一年只有三场演出。在河北的酒吧里,他还是抱着吉他跳起来喊“姑娘,漂亮!”,台下也还有姑娘在尖叫,我一时却无法将他和曾经锋芒毕露眼神像刀一样的少年联系在一起。马培形容后期吴柯时说了一句话“已经不是有头脑有思想的那个人,完全就是一个空壳了。”用在何勇身上很合适。
影片结尾,镜头又回到小畅,几个穿着厚棉衣的少年在村子的平房里弹着吉他用不标准的粤语唱《真的爱你》,样子很虔诚。
乌托邦不存在了,它曾经呈现过的激烈与辉煌却是无法抹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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