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聚美丽 诗诗

日常生活中，酸奶、乳酸菌饮品由于口味丰富、有助胃肠道消化，受到全年龄阶段消费者的喜爱。除了餐饮之外，在保健品、药品，乃至化妆品中都时常能见到乳酸菌。广泛的受众面积以及覆盖领域，使得乳酸菌成为很好的“卖点”。

近年来，越来越多品牌和原料厂商开始着力于乳酸菌护肤成分，比如，去年7月日本YAKULT养乐多集团将主打乳酸菌护肤的产品带进国内市场；前不久，一丸公司从日本大米中发现的特殊乳酸菌制备出新原料Fairy Flora K-1。

查询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官网信息，从近两年国产非特殊用途化妆品备案来看，含有“乳酸菌”关键词的化妆品中，2020年的备案信息呈现爆发式增长，约有315条相关信息，占备案总数将近60%，截止2021年6月11日，乳酸菌相关产品的备案又新增了204条。

乳酸菌是一类能利用可发酵碳水化合物产生大量乳酸的细菌统称，也是人体必不可少的一类菌群。在化妆品行业中，乳酸菌的应用范围十分广泛，包括洗浴、皮肤护理、头发护理和口腔护理。

在微生态护肤领域，乳酸菌属于益生菌的研究范畴。然而，我国对化妆品的菌数有明确规定，必须控制在<1000cfu/ml(g)的范围内，由于乳酸菌成分的安全指数较高，目前市场上宣称添加益生菌的护肤品，使用的成分大多是乳酸菌以及相关的后生元。

众所周知，益生菌、益生元和后生元是微生态护肤领域最主要的研究对象，由此衍生出多种调节皮肤微生物环境的护肤成分，下表列举了三者的差异。

全丽生物研发总监孔蓓俊认为，“化妆品中的益生菌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益生菌成分的最终应用，还可以从益生元，或者发酵技术等方面着手，协同不同的配方组合，能够为皮肤提供更多有益成分，同时也更符合人们对于纯净、天然的需求。”

两种常见乳酸菌护肤成分的不同功效

护肤品中的乳酸菌主要有两大类。其一为乳酸杆菌，常见的有植物乳杆菌、嗜酸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等，乳酸杆菌的发酵成分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其二为双歧杆菌，以著名成分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为主要应用，两种成分的大体区别如表所示。

1）乳酸杆菌发酵产物

乳酸杆菌发酵产物由于获取途径简单，具有抗炎、抗衰老的护肤功效，近年来受到许多产品的青睐。2014年的“乳酸菌与健康国际研讨会”上，生和生物科技的林金生等人研究了一种鼠李糖乳酸杆菌LRH113的发酵上清液，通过体外和体内实验评估其美白、保湿、抗氧化功效，并证实了该成分在这几个方面具有显著的功效。

乳酸杆菌发酵产物的组成部分中，数量最多的是乳酸，其次是蛋白质、酶、维生素、有机物等。乳酸不仅是酸奶的重要组成部分，还具有一定护肤价值。其与果酸同为α-羟基酸，能够软化角质层，促进表皮细胞再生，由于分子量比果酸大，乳酸的皮肤渗透较为缓慢，因此刺激性比果酸更小。

而乳酸用于护肤的历史自古有之，比如，据古埃及历史记载，克雷欧帕拉王后最喜爱用酸牛乳洗澡以保持皮肤光滑。

2）双歧杆菌代表：二裂酵母发酵产物

化妆品行业最早是从雅诗兰黛、兰蔻等国际大牌的核心成分列表中认识到二裂酵母成分。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就是双歧杆菌的代谢成分，相较于乳酸杆菌，双歧杆菌提取方法复杂且提取量稀少，因此其成本也更高。在组成上，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含有维生素B组、小分子氨基酸、矿物质等营养物质以及各种代谢酶。

全球最大的二裂酵母发酵产物溶胞物原料供应商是CLR Berlin，其公开数据显示，在替代试验模型和活体试验中，二裂酵母发酵产物胞溶物可以促进DNA修复机制，防止紫外线引起的细胞免疫抑制，因此该成分最显著的护肤功效，就在于其能预防紫外线引起的皮肤光老化。

在乳酸菌护肤成分中，二裂酵母显然拥有更高的关注度，小红书上相关笔记就有4w+。目前二裂酵母发酵产物胞溶物这一成分正在趋向平民化，国内产品如米蓓尔粉水、瑷尔博士前导精华等都在使用。

进行完乳酸菌的内部对比，与“同行”酵母菌之间是否存在差异呢？从目前已有的研究上看，通过优化不同的发酵工艺，乳酸菌与酵母菌护肤成分都能表现出不错的抗氧化功效，但两者之间还是有明显的不同。

列举3个新技术方向，突破应用限制

乳酸菌的研究范围至少包含18个属，共200多种菌，因此还有很多未知有待探索。从近几年的趋势看，国内外企业和品牌都在积极研究乳酸菌护肤成分。

在发酵成分的探索上，除了常用的大米、大豆乳酸菌发酵物之外，联合其他食用品的发酵物成分也是一个新思路。同时，也有企业为突破外用益生菌的限制提供了一些方向。

在食物中发酵乳酸菌获得功效成分

“乳酸菌发酵有两个特点，一方面通过发酵技术能够将大分子物质转变成小分子，从而增强吸收利用率；另一方面，乳酸菌发酵产物乳酸也能够帮助有效物质更好地渗透。”孔蓓俊说道，“有些功效成分可以从食品中获取，比如银耳多糖、燕麦葡聚糖、茶多酚等，而乳酸菌发酵综合了多方面的优点，更好地实现量产。”

国内ODM企业全丽曾推出一系列的食品级乳酸菌发酵成分，比如，苹果、葡萄乳酸菌发酵原浆。全丽经过体外功效测试证实了这些成分具有美白、保湿、修复皮肤屏障的功能。同时，全丽表示，食用品搭配乳酸菌往往也会呈现比较高的安全性。

还有其他企业也开发了食用品和乳酸菌的组合，比如，CRODA禾大化工企业曾推出主打抗糖化的“康普茶成分”，据称可解决熬夜造成的皮肤暗淡问题。官方数据显示，3%的该成分可抑制糖基化反应高达79%，同时在受测者身上使用该产品，一个月后可以看到皮肤粗糙程度、明亮程度得到改善。

康普茶是在欧美风靡的一种茶饮品，也就是指护肤品中的红茶发酵提取物，但目前的应用并不广泛。纽约董事会认证的皮肤科医生Marina Peredo博士表示。“康普茶中富含益生菌菌株，比如乳酸杆菌，它可以帮助镇静皮肤刺激。”此外，康普茶还蕴含包括乳酸在内的多种发酵产物后生元，有助于皮肤抗衰老、美白、抗菌，是一种应用潜力较大的成分。

乳酸菌和其他菌种混合发酵

微生物的混合发酵技术，往往能够产生优于单菌发酵的效果，是一种难度较大又较为重要的发酵技术。福瑞达通过筛选菌株，采取了暹罗芽孢杆菌和植物乳杆菌双重发酵技术，研发出褐藻发酵成分，其含有更多有效物质，且分子量更小。

据研究人员介绍，首先，双重发酵可以产生更多的小分子活性代谢产物，有利于皮肤吸收代谢，并含有两种益生菌的次生代谢产物，能够有益于皮肤的微生态平衡以及修复抗衰效果；其次从技术壁垒上，双重发酵的发酵工艺更为复杂，攻关难度更高。

福瑞达对该成分进行功效评价测试，结果显示，褐藻发酵成分具有较好的抗氧化和修复功效，0.2mg/mL的益生菌褐藻发酵液与1mg/mL维C的清除自由基能力相当。

通过微囊包裹技术添加活菌

成立于2017年的比利时护肤品牌YUN Probiotherapy，是首个利用包裹技术，将“活菌”融入到具有合理保质期的传统水性护肤品中的品牌。

YUN筛选三种能够治疗痤疮的乳酸杆菌，鼠李糖乳杆菌、戊糖乳杆菌和植物乳杆菌，通过微胶囊技术将三种乳杆菌包裹在一个水包油乳膏中，通过实验证明，局部使用该产品治疗4周后，炎症性和非炎症性痤疮病变显著减少，并且归属于致病菌的痤疮角质层杆菌和葡萄球菌属减少。同时，YUN在上百位受试者身上进行安全试验，并未出现不良反应。

此外，南非护肤品牌Esse也曾推出含有活乳酸杆菌的精华液。从这些品牌身上，我们看到，即使化妆品对于“活菌”的应用存在较大限制，还是不断有企业或者品牌从技术角度突破，研发具有安全保障的乳酸菌护肤成分。

以乳酸菌成分为亮点的产品，可以怎么讲故事？

孔蓓俊说道，“单一成分的功效有限，因此乳酸菌复配益生元成分，以及一些发酵提取物或者溶胞物等，往往能够产生更多对皮肤具有活性的物质。”众多研究证明了乳酸菌成分的安全性和温和性，因此其可搭配空间也较大。

韩国生物化妆品品牌妮珍NEOGEN，推出的益生菌双效平衡精华液中，使用了三种复合益生菌发酵成分，分别为乳酸杆菌、二裂酵母、嗜热链球菌的发酵溶胞产物，具有保湿、舒缓、维护皮肤屏障的作用，同时，添加了水解胶原蛋白、神经酰胺等修复成分。该产品主打“超级益生菌+皮肤屏障保护”，受到众多海外消费者的好评。

北美专注于成分的护肤品牌Orora进一步研究了胶原蛋白与乳酸菌成分的新搭配，2021年5月19日，Orora联手原料厂Geltor，推出了生物活性胶原蛋白与乳酸菌的复合成分（ HumaColl21），该成分包含北美首个纯素人体同源胶原蛋白，配合使用烟酰胺和二裂酵母发酵滤液。临床研究证明，HumaColl21能够刺激纤连蛋白的产生，且这一能力高于视黄醇和维生素C。

国内品牌虽然在乳酸菌成分的应用上起步较晚，但也不乏后起之秀，比如在成分品质方面下足功夫的瑷尔博士、至本等品牌，都在各自产品中添加了较高含量的乳酸菌衍生物。

相关人员表示，“好的成分或者产品自带流量，比如宝洁旗下品牌Olay力推的烟酰胺以及欧莱雅集团的玻色因，都是本身成分与技术的搭配能够满足功效需求，加之消费者的口碑力荐，才逐渐成为消费者心中的经典成分。”

而除了技术层面，科学传播的重要性也不可忽视。“对于微生态护肤或者益生菌认知而言，讲好品牌故事其实就是要求保留科学传播的严谨性和真实性，同时让品牌和益生菌护肤更具有温度、从而缩短与消费者的沟通距离。”因此，另外也有品牌以新颖的传播形式吸引了不少消费者。

2019年11月，伽蓝集团旗下品牌春夏推出一款乳酸菌系列面膜，主打西柚、牛油果和百香果三种“果味乳酸菌”，据称，能够维稳平衡皮肤菌群，改善角质粗糙。该系列面膜中除了添加乳酸菌/牛奶发酵成分和水果提取物外，还含有益生元。

春夏还联同知名教育播主Mr. Yang杨家成，发表了护肤单曲《摇滚乳酸菌》，同时，以“食用级”作为一个卖点，结合乳酸菌饮品，进一步向消费者科普乳酸菌成分的作用。

“对于乳酸菌成分而言，目前消费者更广为熟知或者接受的是肠道菌群，以及健康的护理方式讲求内调外养，如何实现概念的移植和嫁接是品牌需要考虑的问题。”相关人员表示。

多年前，雅诗兰黛将二裂酵母推上一个高度，但混淆的概念致使乳酸菌这一种类在消费者端没有被及时认知。现如今，不同品牌也有着各自不同的应对方式，有的用技术说话，也有的转换思维，向消费者传递科学。

随着近几年国内外化妆品行业持续加码微生态护肤，已经有大量研究证明了乳酸菌成分的安全有效。未来，乳酸菌护肤成分或将成为微生态护肤领域的一个重要发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