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三，Vice体育发布了一部关于塞尔维亚联赛“贝尔格莱德永恒德比”的纪录片，这场比赛的对阵双方是塞尔维亚国内最大的两支俱乐部——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和贝尔格莱德游击队，这两支球队也是世界足坛上历史最为悠久的竞争对手。他们的主场球馆相隔仅有半英里远，而他们的球迷们想要的不仅仅是胜利，他们渴望鲜血。很多美国观众可以从这场比赛之中看到一种在美国体坛无法看到的体育文化：足球流氓行为，以及相伴而生的球迷暴力和球迷舞蹈，所以往往导致比赛本身不得不被中止。这样的场景十分野蛮，野蛮到足以让你疑惑为什么这样的行径依然会不断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足球流氓行为在很多西欧国家都是一个大问题，其中最为典型的是英格兰。不过在今天，球场暴力行为已经很罕见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当年的希尔斯堡惨案使得英格兰实行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来让球场变得更加安全，并且这一事件也影响了欧洲其他国家的场馆设计。那么为什么如今依然有这样危机四伏的球场，和一些崇尚暴力的球迷呢？

这部纪录片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有趣的是，我们的纪录片中所描述的发生在去年春天的暴力行为还尚未结束。就在上个月，一名贝尔格莱德红星队的球迷在与敌对球迷之间的打斗中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所以如您所见，以下是一些值得我们思考的问题：

1.球场的基础设施在其中扮演了多重要的角色？我们能不能做出更多的努力来让球场内的球迷们隔离开来？

2.警方扮演的角色又是怎样？他们能否做出更多努力来杜绝纪录片中所展示出来的极端行为？如果他们可以的话，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做？

3.塞尔维亚近期针对球迷暴力做出了怎样的措施？

4.贝尔格莱德的球迷文化同经济因素有多大的关系？

5.政府可以做出那些实质性的举措来减少暴力行为？他们还应该怎样做？

据塞尔维亚记者、足球专家伊万·隆查雷维奇所言，潜在因素之一就是“球迷团体同球队，政治团体以及警方之间有时候有着非常紧密的联系”。球迷团体往往是“组织有素的，有大量财力作为支撑，人数甚至比特警团体的人数还要多”。

不过即便如此，隆查雷维奇还是认为安全措施可以得到提升，这单纯的取决于相关人员的意愿。“事实上，我们可以借鉴很多英格兰的经验，”他说。他不是第一个思考如何借鉴英格兰在这方面的成功经验的人。在2012年的波兰&乌克兰欧洲杯之前，BBC就制作了一部名为《仇恨的球场》的纪录片，关注了球迷暴力行为，以及在波兰和乌克兰足坛中存在的种族歧视现象。纪录片中展示了球迷们在看台上斗殴以及唱种族主义歌曲的场景——而对于收看BBC的观众们来说，这样的场面再熟悉不过了。在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初期，英格兰也存在类似的问题，并且迅速发展成为了英格兰足球的代名词。一些人开始用“英格兰的疾病”来指代足球流氓行为。而现在，这样的一种“疾病”已经在很大范围内得到了根治。

在那一届锦标赛之后，一位名叫马修·R·沃特森的美国律师开始更加仔细地审视英格兰的案例，并且思考如何改变波兰和乌克兰存在的问题。2013年的时候，他在《埃默里国际法律评论》（Emory International Law Review）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目叫《东欧的黑暗之心：如何应用英格兰在对抗与足球相关的暴力和种族歧视行径的范例》。尽管这个标题带有一些感性色彩，不过沃特森的总结还是十分理性而具有实践性的。他建议这些国家要“颁布法律强制推行旅游管制，并且实行针对那些犯有足球相关的罪行的人的禁令，”以及“在法律上规定种族歧视的言论将被追究刑事责任”。

针对那些麻烦制造者们颁布禁令的想法来源于英格兰，在希尔斯堡惨案之后最为著名的一个改革措施是取消了英格兰球场中的站立区，将这些区域全部设为座位区。但是在1999年，政府开始禁止那些著名的足球流氓进入球场，这一举措在减少球迷暴力行为方面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国际体育安全中心（ICSS）安全与保卫部门的执行董事马尔科姆·塔比特表示逐步减少安保措施也可以对安全性的提升有所帮助——尽管这或许与人们的直觉相悖。“关于限制足球流氓行为的讨论的关注点往往在于比赛过程中的警方保护以及法律措施，”他在通过邮件接受采访时说道，“但是在国际体育安全中心，我们认为通过社区活动以及球迷承诺的方式开展保护措施更为行之有效。”换言之，显而易见的大量警察很有可能会加剧人群之中的紧张感。

沃特森和塔比特都没有关注塞尔维亚的现状。在思考塞尔维亚的情况时需要考虑很多特殊的因素：南斯拉夫内战的阴影还笼罩在塞尔维亚的上空。但是当我们与塞尔维亚专家隆查雷维奇交流时，他提出的建议也与我们上文所提到的观点类似，比如禁止极端球迷和团体入场，提升警方工作的效率，以及鼓励俱乐部和球迷团体合作来在解决一些相关问题。

隆查雷维奇认为在这一方面做出改变最终还是要依赖塞尔维亚的足球管理部门，他们可以通过禁止一些球迷团体入场甚至是取消比赛的非常手段来阻止暴力行为的产生。不过遗憾的是，据隆查雷维奇所言，“目前为止，这些措施还难寻踪影”。

“支持球队是体育文化的一部分，不过方式需要变得更加成熟，”隆查雷维奇说，“禁止足球流氓和犯罪分子进入球场是第一步，但是只有当每一个人在这一方面达成共识，并且将消灭足球流氓行为视为己任，这一目的才能真正达到。”

（翻译：王慧男）